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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成个亲,便已经闹得楼夫人两姐妹徒生不快。程夫人心疼女儿对楼君炎的相思之苦,一心想要亲上加亲,成其秦晋之好,楼夫人原先也有心,但拗不过自己儿子,她也不愿意做强迫儿子亲事的恶人,儿子为了读书入仕的事已然焦头烂额,抑郁不得志。怎能让他娶个不满意的姑娘埋汰他呢?心知是楼君炎不同意,程夫人没想迁怒于胞姐,可后面听闻楼君突然要娶亲,那姑娘好像还是个小门户之女,便上门打探消息。结果,楼夫人顾忌陆燕尔曾退过侯府亲事一事,便未曾实言相告,程海棠也哭哭啼啼地来楼夫人面前哭诉了一番,程夫人见女儿如此低三下四,一怒之下将程海棠送去吴兴小住了一段时日,直到前些日子才回江州。因着儿女的婚事,两姐们闹得相当不愉快,程夫人连着一月有余都未曾登过楼家的门,以往可是隔三差五就要拜访,诉诉姐妹情。陈mama深知其中原委,也只能惋惜一句:“是表姑娘与公子无缘!”“岂止是无缘!我看就是那丫头脾气秉性太差,被我那个meimei惯得越发骄纵,姑娘家家的,整日追着个不待见她的男子,成何体统?还好意思到我跟前儿闹,要不是看在瑾玉的份上,真想一巴掌将她拍出去!”提及程海棠,楼夫人就一肚子火,早就劝过她,定下心来,好生议门亲事,可她偏听不进去。一个男人不愿娶你,你再闹,再不甘,又有何办法?不过,徒惹笑话罢了。陈mama出声问:“春花如何处置?”“既是儿媳妇房里的人,就由她自己处置吧。”当得知陆燕尔也派了人跟踪春花,楼夫人第一个反应就是惊讶,这个看起来柔弱乖巧的儿媳妇心思还挺活泛,是个聪明机灵的主儿,不是那种空有好皮囊却没有个好里子的愚蠢姑娘。而且,以她入府多日,自己刻意表现出的冷淡,她也没心生怨怼,对自己依旧恭谨有加,可见是个心善的好姑娘。楼夫人缓缓走到窗前,看着满院子含苞欲放的粉色花骨朵儿,也不知在想什么。眸光一转,微落到手腕上的玉镯上:“合/欢花快开了,过几日,递上请帖,邀瑾玉母女过府赏花!”陈mama:“……”赏合-欢花?这不是往表姑娘心窝子上戳刀子吗?☆、第26章妾有意再闹都给我滚出去楼夫人脸色冷沉,说话毫不客气:“再闹,你们两兄妹就都给我滚出去!”程海棠哪里还敢真闹。程楚河讪讪一笑,拎着茶壶凑到楼夫人面前,殷勤道:“姨母,消消气儿,都怪妹子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说着,就帮楼夫人斟了一杯茶,那样子要多狗腿有多狗腿。楼夫人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冷眸瞥向程楚河:“姨母今儿个可没邀你来赏花,你巴巴地凑过来干什么?”程楚河嘻嘻笑道:“嘿嘿,我这不是想姨母了吗?”楼夫人白他一眼:“你要是将这死皮赖脸的功夫磨在讨姑娘欢心上头,你母亲也不必为你着急上火了。”“表哥不也二十好几才成亲,我才十九,不急不急。”程楚河打着哈哈,说完,又转向程夫人,笑嘻嘻道,“娘,你也别着急哈。”程夫人哭笑不得:“你这个泼猴儿,也不知哪家姑娘才能收了你!”“反正是你未来的儿媳妇。”程楚河笑的非常欠扁。气氛逐渐融洽起来,其笑宴宴。而程海棠却躲在角落里独自生着闷气,发狠地用刀子戳着手边的苹果,好像在戳那个鸠占鹊巢的可恶女人一样。楼夫人放下茶杯,淡淡地瞥了一眼程海棠,漫不经心地问道:“海棠,觉得姨母府上的合-欢花开的如何?”程海棠闷闷道:“自然是极好。”合-欢花,合-欢,开的刺眼死了,难看死了。楼夫人笑道:“今年的合/欢花开的尤其艳,估计这花儿也知道楼府添了喜事,才会绽放的如此美。”程海棠动作一顿,眼眶渐渐红了起来。程楚河毕竟心疼自家妹子,恐姨母说出更刺痛程海棠的话,赶忙转移话题,问道:“表哥表嫂,怎么还没过来?”楼夫人噗哧一笑,回道:“估计又起晚了,新婚燕尔,你表哥每天都黏着你表嫂,连早上课业都荒废了。”程楚河:“……”早知道就不瞎问了。得嘞。又给妹子插了一把刀,直插心脏。程海棠脸色青白交加,泪珠儿直在眼眶里打转,程夫人心疼地直叹气,可又不好劝说什么,早知道就不该来这一趟。此刻,令他们望眼欲穿的两位正主儿,正走在花/径小路上,优哉游哉地朝这边走来,鲜花锦簇,男的俊,女的美,衣袂翩飞,交织在一起,勾成一副缱绻美好的画面。郎才女貌,甚是养眼。陆燕尔侧眸,面露急色,低声催促道:“夫君,快点,客人肯定等得不耐烦了。”明知今日有贵客,他偏偏比平日还磨蹭,不是去喂喂圆滚滚的猫儿,就是去临摹几张字帖,要不然就是再练一会儿剑。若不是母亲吩咐他们必须同时出现,她早就不想等他了。“可娘巴不得我们晚点出现。”楼君炎步伐沉稳,依旧慢腾腾的,丝毫没因她的催促而加快步伐。“为何?”陆燕尔虚心求教。“你真想知道?”楼君炎眼尾一挑,漆黑的眸子幽光闪烁。“嗯。”“你且附耳过来。”陆燕尔蹙了蹙眉,却依言将耳朵凑了过去。楼君炎微微低头,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合欢树下神色各异的四人,抬手,动作亲昵地将散落在陆燕尔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低喃了一句什么。“什么?”陆燕尔惊地瞪大眼眸,莹白的小脸迅速染上红霞,娇艳欲滴,比那盛开的合-欢花还要娇媚三分。她颇为气恼地锤了楼君炎一拳,却被他轻笑地捉住了小手,这番你来我往郎情妾意的动作,落在程海棠眼里,真真是万箭穿心的刺痛。程楚河则是瞳孔一缩,而后倏地睁大,随着愈发看清表嫂的容貌,蓦地站起身,眼眸已然瞪大到极致如铜铃,那表情如见了鬼一般,近乎失态地指着陆燕尔,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瞥到程夫人一脸探究和程海棠狐疑的眼神,程楚河硬生生讲话拐了个弯,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道:“表嫂,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的美人胚子!”竟是如此。陆燕尔的姘头竟是他表哥。怪不得,楼家将新娘子的身世瞒得死死的?怪不得,姨母不急着带新娘子出来走动?程夫人仍旧奇怪地看着儿子,楼夫人心知其中缘由,怕是程楚河认识陆燕尔,她佯装不悦地瞪了一眼程楚河,斥责道:“你这孩子,夸人也没个正形儿,这番话对其它姑娘可以说,对你表嫂说可是不尊敬。”程楚河耷拢着脑袋:“知道了,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