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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了手机,道:“怎么不过来?”张愔愔犹犹豫豫地靠近几步,脸上装着不解,明知故问:“你在这里干什么?”陈司诺看她一眼,也不拆穿她,说:“我没有追女孩的经验,也没研究过。”他一默,半是玩笑道:“张律师好像不好糊弄……”张愔愔语调闲闲:“让您费心了。”他笑,“走了。”张愔愔这回是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问道:“去哪?”他说:“约会是不能了,送你回家,如今这情况只能见缝插针地培养感情了。”张愔愔说:“我答应要和你培养感情了么?”陈司诺觉得这女人口是心非又虚伪了,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张愔愔装作没看见,绕上了副驾。说要见缝插针地培养感情,陈司诺当真把这一方针贯彻到底,不辞劳苦地落实着,每晚把人送到家,清早又去接人上班。两人住的地方距离可不近,单程过去就得大半个小时,他一大早就得起来。不过张愔愔实在不忍,他去接她,去律所的路上她来开车,让他补眠。张愔愔眼见着他折腾了一个星期,虽然看着仍是精神,但长久下去也确实cao劳人。有一天她终于对他说:“算了,你早上别来接我了,多睡会儿吧。”他似真似假地松一口气,“就等你这句话,可累死我了。”张愔愔听了想笑,撇了他一眼。他说:“接还是要接的,不过你要是心疼……”张愔愔不解,等他说下去。他道:“就别老让我这么跑来跑去。”她说:“不是不让你接了么?”陈司诺忽然轻笑了一声,没言语。晚上陈司诺又鞍前马后,张愔愔累得很,上了车就睡。她今早开庭回来,又跑去见了一回差点弑父的王佳佳。快过年了,检察院那边案件堆积,王佳佳一案的审查结果还没出来,王母三天两头打电话来询问,她时不时得安抚。等到了地方,她被陈司诺叫醒,迷迷糊糊地解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没想到他绕过来抱,把她横抱着下车。下了车,视野开阔,张愔愔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她问:“这是哪?”陈司诺抱着她拐入一条小路,“我住的地方。”她这一觉睡得沉,还没醒过神来,隔了半会儿才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睡觉。”“谁要在你这睡了?”“你啊。”张愔愔终于反应过来,“陈司诺你绑架啊?大晚上的耍什么流氓?”陈司诺说:“大晚上才好耍流氓,白天你遮遮掩掩,非搞地下情。你理解一下吧,团建那次到现在,我多久没碰你了。”张愔愔想起团建就来气,“你追我就是为了这件事?”陈司诺哼笑,不语。存心逗她。张愔愔气得想打人,无处下手,只能去揪他耳朵,“你是混蛋么?”陈司诺疼得吸气,“一会儿摔了我可不管。”张愔愔说:“你让我走。”陈司诺没理,已经进了单元楼。电梯前有其他人在,张愔愔不好发作,小声说:“放我下来。”陈司诺把人放下来,拽住了她的腕,拉近身旁,凑至她耳边低语:“来都来了,总得给我点伴手礼。”张愔愔瞄准他的腰,掐了上去。陈司诺握住她的手,咬牙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手挺毒?”张愔愔仰着脸冲他盈盈一笑,有些疑惑有些天真地问:“以前是什么时候?是陈律师对我爱答不理的时候么?”陈司诺悻悻闭嘴。电梯门开,他把人拉进去。众目睽睽之下,陈司诺一直牵着她的手,张愔愔有点不好意思,垂着脑袋不敢接触周围的目光,等到了楼层,她倒是迫不及待地把人拉出来。电梯继续往上。她又发威,“陈司诺你色|欲熏心!贼心猖狂!”陈司诺觉得她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对她的声讨只是不痛不痒,扛起人就走。==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本来只是想写个日常文,让小两口谈谈恋爱闹闹别扭撒撒糖。谁晓得陈司诺还有这一出——对了,我明明充值了,为啥回复还是要审核?我明天去问问编辑☆、眼下心前陈司诺是有些情急了。好歹一个健康大小伙,这事不碰则可以清心寡欲,对此数月不闻不问,一碰则如风雨骤至,波涛夜惊。想来有些令人难以启齿。那次摸着黑,一切仅凭触感。彼时彼此心境隐晦,一场亲昵多半欲望使然,似乎无所顾忌却把隐秘的心悸描绘得极致。此时仍是暗夜,却灯明。就在那一寸见方之地,灯火将靡艳的画面明快铺展。女人身段柔韧漂亮,随他翻来覆去地折腾。陈司诺在床上不爱开腔,但爱听她的温软调子,听她张嘴一吟,一声声直荡到他心里去,一室靡靡之音,把人撩拨得血液沸腾。张愔愔的身段如何,陈司诺在高中那会儿就已了然一二。百褶短裙盖住细白大腿,见了他就会轻跑过来,亲亲热热地喊:司诺。那时他厌极烦极,这女的不过如此。浅薄的喜欢,未经大脑,未曾用心,却一再纠缠。那时他防备心极重,几乎反感一切外来的不明缘由的好感和善意。他也曾无忧无虑,因生就一副好皮囊而广结善缘。然而父亲入狱那事之后,好皮囊成了那些人认为的,掩盖罪恶的尴尬存在。那些人认清了他,远离了他。冷风过境,不知情者的亲近只会让他想起遭逢变故以前的那些人,无知懵懂的示好,一旦察觉有异,便如智者一般选择了世间大义。许是思及过往,陈司诺面沉如水,带着一股暴虐发了狠地横冲直撞,直到听见她哭腔他才有所收敛。张愔愔心有余悸,推他胸膛赶他走,他笑不当回事,把人翻个身继续来。完事以后,趁她沉睡,他穿上长裤去客厅看卷宗。张愔愔半夜醒过来,发现床上没人,却望见虚掩的门缝有白光漏进来,她翻身继续睡,听见窗口滴滴答答,估计外头下雨了,淅沥沥的雨声这一刻闹人得很。他回屋时,她差不多睡过去,但床铺忽然下沉把她惊醒,略带寒意的身躯覆上来,贴上她细腻的背,手绕到她的腰腹。张愔愔想起方才他能折腾死人,怕长夜漫漫他兴致又来,赶紧把他的手拿开。他嗯一声,问:“没睡?”她闭嘴不言。见她不搭理,他打趣:“那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