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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智林道:“爹,只是咱们总归是受制于人,我总不甘心。想要靠别人,别人未必是永远靠得住的。现在,他能用得上咱们,自然能护着咱们,可是,我宁愿是我们能自保,而不被人宰割。”邓智林道:“如果你应举很强,将来说不定,反客为主,将县太爷他们一系纳入麾下,而不是依附他们……依附于大树,也是有风险的,不说大树要将咱们怎么样,只是大族但凡要毁,是会连累到很多人的。”受制于人,总归是不好。邓智林看关开涵这小子身上倒有一股劲儿,不服输的韧性,但是,也不算偏执。就是一种执着。邓智林知道他状态没有极端,便道:“有报握中举吗?!”关开涵点了点头,道:“然而,还是要借一把力。”这就是有把握了。说的借力其实是指,不要被埋没。古时候就算有才,没有人,被埋没而中不了举的不知道有多少。因为古代科举也有弊端,是什么弊端呢,与现代还不一样,现代是全部阅卷,但古代不算是,比如说拟在本府要几个举人,而有很多人一并考试,但是将阅卷的人是很有限的,不可能所有人的卷子都阅,一般都是阅一小部分,然后才者有,那么就正好拟了这几个有才的人,其它人的卷子就不用阅了,管你有才没才。根本就没有全阅卷,然后对比择优的事情。还是人手不够的原因。而在这其中,又有很多人打招呼说,未必就是作弊啊,就是说,别漏了某某某的卷子,要公平公正的去阅,那就从一堆人里翻出来啊,然后只要大差不离,选的肯定是这样的人……没有背景的平民,很难……除非这些人实在不像样,卷子实在看不出才,才会再去挑。这种,就真的魔幻,你就算再有才,奈何阅卷官连你的卷子都没看,还中个屁的举?!邓智林拍拍他的肩,笑道:“只要不落在这一任府道台手里,借把力的事,你恩师是能说得上话的。他亲手推荐,谁也不敢没了他的学生。”这倒是!关开涵一笑,道:“所以明春不考,倒是好事。”省得被现在的这一任给卡住了。关开涵现在还是童生,还要先考秀才,才能再应举。估计最早也得是明秋,到后来春了,这是乐观情况,若是中间取消了什么考试,还得再往后靠靠。关开涵寻思着正好静下心来读书。关开涵很喜欢老爹有什么事都与他商议,这一点,极为难能可贵。而不像其它的家族,有什么大事,都是瞒着小辈,从来不说的。他感受到了一种叫尊重和爱护。可他身为人子,也想做老爹的庇护者。原本是想着做个小官就好,小富即安的。可是当肥皂有这么大的利益,吸引来这么多的人,他心中又岂能安?岂会不怕?!现在看着县太爷等人是靠山,可是等有一天,他们不再需要他们父子的时候了呢,或者他们自己都自保不了,无暇顾及他们父子的时候呢,他们就是别人案板上的鱼rou。关开涵不得不多想,也不想做鱼rou,更不想让老爹做鱼rou。靠别人来保护,总归是受制于人的。他得要变得更厉害,顺势而为的往上升才可以。直到羽翼够大,能够让老爹再不必看人脸色,被人一封信这样传唤的时候……信写好了,邓智林看了看,改了几处,道:“还不够白话,再白话一点,才显得像愚民……”关开涵一乐,又重新写了,故意把字迹写的很潦草,很烂,像稚子初学者所写,并且写的很啰嗦,本来三两句话可以写清的事,他来来回回重复几遍,足写了二十多页纸张……关开涵不敢大意,还是叫人给雷哥带了口信,叫通知县太爷和山长,也是以防不测的意思。谁知道这一任的人是不是横的,想要拿捏他们在手,威胁县太爷呢?!初六这天,就将礼原封不动的还去了,还送去了信,这事可不敢托给武护院,这家伙,是个面无表情,心中有点侠义的人,万一这知府府上的下人狗眼看人低,惹着了他,这武护院估计能把人家家给拆了!因此是水娘子去的,她虽是个妇人,但是见识很广,而且对知府府上的门槛也不会怵,说话做事,很圆润。水娘子将东西送上去了,也不显低微,也不显高傲,反正就是很平常,能与这种人家很平常的来往,这平常两个字才不平常。知府管家更料不着,会是她来,还是这么一个人。他也是识人无数的,因此还正眼看了水娘子几眼。水娘子福了身,东西奉上,信给上,人就施施然的走了。管事捏捏了信封,不知道怎么的,就皱了眉头。他以为信中有银票,是讨好,但是讨好的人中无不都是卑躬屈膝的,但这样来讨好的,还真有意思的很……他看着水大娘走了,啧了一声,忙将东西奉进了外书房,知府在呢。“大人,那边儿回信了,”管事笑道:“老爷瞧这信封厚的……怕是巴不得来讨好的……”知府也得意的笑了一声,又道:“人没来?!”他有点不满,道:“小门小户的,没规矩!”“那样的人,估计是不好贱脚踏贵地吧……”管事笑道。知府一面拆信一面还道:“就是有孝敬,这钱也不能收……”说的义正严辞的很。但是要的是旁的,管事自然明白。但一拆开信,知府的脸色就哽住了,然后脸胀的通红,将信一扔,道:“混帐!不知所云!”管事傻眼,往地上一看,哪里是什么银票,是稚儿都写的不好的字迹,就这狗屁不通,条理不顺的东西,这种字迹,还敢往知府府上送?!这关家人是不是傻子?!就算字写不好,就不能请个会写信的人写吗?!大街上这样的落魄书生不知道多少,写封信也就二文到十文润笔费。关键这信里不是银票。知府虽说了不能收,也不会收,但主观认定了里面厚厚的铁定是银票,结果不是,这多丢脸,不,这多打脸?!管事道:“这,这也太不懂事了……大人息怒,想必是乡下人不知数,不懂礼数!”“愚蠢至此,果真是那肥皂方子的持有人?!”知府稳了稳心神,不想在下人面前把脸丢尽,依旧维护着文人的风骨,道:“还是故意戏弄本府?!”“只恐是书读的不精,肯定不是故意,小人看这字里行间,确实是颠三倒四的,市井小民也就那样了,他儿子就算是个童生,估计那时候也是碰狗屎运考上的,未必就有真才实学,信写成这样,也是奇葩,这样的人,想要考中,也难……”管事笑道:“也难怪今秋里没考……”知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