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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的时候,一屋子的人脸上可谓神情各异——政教处主任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主啊,带我走!中年妇女班主任是正常的(并没有)、看见黑帮老大应该有的表情。两个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种的小屁孩一个皱眉苦大深仇厌恶状,一个如临大敌就像公老虎见到和自己抢老婆的另一只公老虎状(……)。教导处中唯一没有反应的,反而却是萧末。当秦朗推门走进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手中正拽着一杯功夫茶杯喝茶,听见了开门声他只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之后非常不爱多管闲事地又把自己的脸拧了回来,无声地吸吸鼻子将茶杯凑到唇边,杯中刚刚导入的滚水烫得萧末无声无息地在杯子里吹了个泡泡——他二大爷的,烫死老子了。于是,落入秦朗眼中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的黑发男人面无表情地淡定小口抿着茶,大概是因为杯中的茶水还有些温度,男人那本应该是淡色的薄唇此时被烫成了好看的红润,还带着水光。他的衣领跟平日里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似乎随意地打开了两颗纽扣,此时此刻那白得近乎于透明的颈脖从衣领下伸展而出,几乎是一打眼的功夫,就能轻而易举地看见那白皙的皮肤之下,青色的血管。秦朗停住了正要往里走的步伐,一双深灰色的瞳眸猛地沉了沉,就这样一瞬也不瞬地,肆无忌惮地盯着男人的脖子看了个过瘾。萧末按理说其实比秦朗大不了多少——但是大概是因为他自己有了俩个儿子的缘故,男人从气质上来说却比秦朗成熟了不少,举手投足之间仿佛更像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拥有这种气质的人却总会在让人想不到的情况下做出一点幼稚的举动,比如说被茶杯里的水烫着嘴什么的。是的,萧末那点儿小动作哪怕藏得过别人,也瞒不过秦朗的眼睛。男人顿了顿,觉得自己看够了这才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地跟教导处中的两名老师打了招呼,自顾自地找了一张远离萧末的椅子坐了下来。而此时此刻的萧末发现那射在自己身上伽马射线似的目光终于挪开,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抬起头瞅了眼他的便宜儿子们,均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自己。萧末:“……”妈的,这种眼光看你们老子我干屁?我又怎么了我?!喝口茶而已,你们还准备看我喝出个惊天动地?!内心咆哮着,表面上却是一副慵懒模样垂下了目光,小小的功夫茶杯里的茶水早就被萧末一点点地喝了个干净,然而他却没有着急着放下杯子,被温度烫的有些发红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紫砂边缘那粗糙的触感——男人的这个举动,看在秦朗的眼里,又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心虚的表情。心中冷笑了一声,那双深褐色的瞳眸之中的神情也越发地冰冷,身穿运动服却在气势上一点也不输给萧末的男人率先开了口:“听说萧先生前段时间身体不适,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恢复了一些?”耶?萧末一愣,一点儿也没想到眼前这位冷艳高贵一看就是哪家公子哥儿的年轻男人听上去居然像是跟以前的萧末认识的模样。清了清嗓子,萧末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冲着秦朗扔出一个他擅长的那种礼貌又足够疏离的笑容:“出来走动总不成问题,承蒙关心。”一句萧末觉得从礼貌到教养都百分百满分的话,听在秦朗的耳朵里愣是听出了满满挑衅的气息。眼前男人反常的态度让秦朗越发地肯定他又在酝酿着什么恶心人的阴谋,这么想着男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他掀了掀眼皮决定不再跟眼前的黑发男人再继续绕圈圈,伸手理所当然地接过政教处主任递过来的那只和萧末手中一模一样的紫砂茶杯,秦朗垂下眼扫了手中的茶杯一眼,这才用不急不慢的嗓音淡淡道:“萧末,我不跟你兜圈子了,你儿子把我儿子打得头破血流,现在搞得不省人事在医院里抢救,这件事你怎么解释?”秦朗甚至连脑子都没过一下,就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无缘无故就把他干儿子的病情加重了一百倍甩萧末一脸。坐在秦朗对面的萧末一听满脸放空地看向萧炎,似乎非常疑惑这货是不是有这么大能力把人一砖头拍成植物人这么狠,反而是萧炎一听不对劲了:“不对吧!我亲眼看着他们把王志熙送上救护车,那会儿还叫得和杀猪似——”萧末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萧炎的嚷嚷,顺便警告似的斜睨他一眼:人家长还在这儿坐着呢,注意用词!萧炎这孩子放平日里老跟萧末对着干,这会儿不知道怎么的被斜睨一眼立刻蔫了,他不爽地撇撇嘴推了把身边的萧衍:“你来。”于是换萧衍上。哥哥就是哥哥,哪怕面对比自己大了整整一圈的秦朗在这气势上也一点也没落下来,掀起眼皮冷冷清清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看着他们兄弟俩人的秦朗:“您可以对我弟做出任何兴师问罪的举动,但是无视事实随意加重王志熙的病情吓唬他,那就真的没必要了,秦先生。”萧末在一旁听着,默默地给他右护法大儿子点了三十二个赞,然后开始蛋疼其实从表面上来看搞不好眼前这个“秦先生”和萧衍坐在一起会更像亲生父子。萧末:“…………”等下,好像哪里不对。王志熙不是姓王么?“秦先生”不是姓秦么?一口一个儿子是怎么回事?似乎感觉到了萧末捉摸不定地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的目光,秦朗冷笑一声对视上那双黑色晶亮瞳眸,不冷不热地给出了解释:“我认个儿子还需要你同意?”放了一周之前,这会儿的萧末该露出受伤的表情了。但是现在的黑发男人眼中却全无反应,他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哦”了一声,然后没头没脑地说了声——“秦先生好福气。”至于究竟好福气个蛋,萧末自己也不知道。而且从周围的人投在自己身上那诡异的目光来看,他们也是相当的莫名其妙。今天第无数次接收到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