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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个老头子又哪里是没经历过世故的人?唐时对洗墨阁的归属感,让他们几个人都有些动容的。虽然知道这本来就是正常的,可是身处其中,谁又能破开这样的局呢?不愿再想太多,苏杭道拍着唐时的肩膀,便道:从此洗墨阁,与你共荣辱。唐时跪下来,便朝着苏杭道磕了个头,苏杭道身体一震,长长地叹了口气,又笑出来,好!起来吧,你准备着便去砚壁,出来便是你光辉荣耀之时。他定要整个南山,乃至于整个灵枢大陆都知道这个消息,知道他洗墨阁,将重回最光辉的时代。机会可遇不可求,因而有一词名曰机遇。纵然是数百年修道,苏杭道也忍不住地期待了起来,四方台会唐时到了退出去的时候,便给三人行了一礼离开。待他离开了,苏杭道却是一口鲜血吐出来,晏回声与周莫问都是大惊失色,苏杭道一摆手,道:这折寿啊晏回声笑了一声,只说道:这天地局,我们这低等级的修士也只配当棋子,能成为棋子已是荣幸了。这时候你倒是清醒了。周莫问叹气,道,掌门,还是下去疗伤吧。嗯。苏杭道应了一声。三人从前殿绕开,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落在那上面的诸多牌位上,最上面的一个却隐没在黑暗之中,看不分明。唐时离开之后,便直接去了砚壁,提笔便开始画壁,初时滞涩,而后便开始找回感觉。他将要画裳的消息,在三日之内已经传遍了整个南山,洗墨阁毫不避讳地将他的名字和修为印在了烫金的玉简上,任由灵鸽将这些消息带着跑遍南山。于是一场比当初洗墨池之会更加盛大的人口迁移便开始了众人都想去看画裳了。一个很厉害的人,名叫唐时,这人与东山那煞神同名不说,连修为都是一样。如今要在洗墨阁画裳画裳之后,便是洗墨阁的内门弟子了。可是洗墨阁有过画裳之前就有这么高修为的外门弟子吗?便是别家的长老也比不上这修为。旁人常常开玩笑说,洗墨阁的内门相当于别的门派的饿长老会,其实不无道理。只是在所有人看来,洗墨阁毕竟是一个边缘门派,不像是别的道门一样注重于武力,即便是修士境界高,可是不代表攻击力也高唯一好的是,不管是卷轴还是画裳,看了都是一种享受。南山有南山的风格,爱墨成风,于是无数人蜂拥而至。洗墨阁也是大方地接待。晏回声扣着钱袋一直叹气,只说道:这些人当真是不客气啊。苏杭道却说:他是个异类,也是我洗墨阁千年都不曾等来的机遇,四方台会,我洗墨阁几度惜败,他却能够走出完全不一样的路来,丹青太极印,也是一个突破。我们且拭目以待他还在砚壁吗?苏杭道问了一句。周莫问道:已经在最后一层下面了,怕是要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我们这砚壁,虽比不得大荒之中的那一座,至少也能够修炼到元婴后期之前,他这才金丹中期,若非是觉得他心境超出常人,我必定是不会相信的。苏杭道一抚自己的胡须,眼中便有了几分期待。唐时的确是在最后一道关卡上。自从修炼出了墨气之后,唐时发现,这砚壁的难度似乎也陡然降低了,因为画裳他决定使用风月神笔,所以以风月神笔带墨气来破壁,便是迅捷无比。只不过难度依然是在递增的,唐时没突破一层,便有一层的感悟,再加上最近修炼颇为得法,竟然一口气走到了如今的境界。他已经在这倒数第二层休息了够久,此刻右手一晃,那三株木心烧制的笔落在他手中,随着灵力的注入发出那蓝光来,墨气涌入笔中,像是一团云影。举目,看向这长长的一道砚壁,便像是画卷一样铺展开,越到上面,这壁面越光滑,只因为到过这里的人很少他闭上了眼,只觉得脊骨上的太极丹青印缓缓地旋转着,竟然从中吐出一股墨气来,顺着他四肢百骸散开,他顿时有些惊喜起来,回想自己方才的心境,便明白了当人与笔的融合度道了一定的程度的时候,便能够感觉到漩涡重开。他吐气开声,便道一声破壁。再无之前失败那么多次的气馁与犹豫,唐时的眼底墨气翻涌,似潮落潮起,指甲盖上按一朵墨云出现,便已经将自己的名字点画连笔地落在了壁面上唐时。狂草。那一瞬间,整个砚壁都发出隆隆的声响,从下到上,一道黑线直冲而起,一直贯穿了竖着写的唐时两个草书大字,像是从海底冒出来的墨水,而后疯狂地席卷上去,在到达了顶端的时候,忽然顺着那砚壁的两边滑落下来,于是像火山喷发,却整个砚壁都如倒卷洪水一样,像是何人将墨水泼到这砚壁之上,晕染开一墙这山后砚壁的动静,惊动了整个洗墨阁,甚至是这山上无数的看客。白钰哼了一声:这小子,还真厉害了。酸。宋祁欣讽刺他,目光之中却隐隐带着几分期待了。真不知道这家伙的画裳是什么样的怕是立刻就要开始了吧?棠墨殿前已经是准备好了。叶瞬看了那入碧海潮生一样壮阔的砚壁一眼,而后与众人一道到了棠墨殿前。唐时陷入那曼妙的潮声之中,便有了明悟,此刻状态完全是在巅峰之中,甚至他有一种人即笔,笔即人的感觉。剑修有人剑合一,而他唐时却是人笔合一。他身化这一支笔,通透的、碧蓝的三株木心笔。风月神笔的虚影,从他掌中幻化出来,印在了笔上,流动的墨色纹路走了一圈,便盘绕在笔头,于是这一支笔,忽然满布了玄奥莫测的符号。那砚壁之上无数的墨气向着唐时的手中的三株木心风月神笔涌来他忽然睁开双眼,眼底金光闪烁,在无尽的黑耀之中,极光忽来。画裳,便在此处最佳!谁也没有想到,不按常理出牌的唐时也不按照常理画裳,这人竟然直接在凌空立于砚壁之上,将那墨山心之墨往砚壁上一撒,便有无尽的云影出现。整个砚壁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异象,便是苏杭道与两位长老都不曾见过,如今也当是开了眼界了。墨山心一落到那砚壁上,便像是开启了什么阀门,便像是一滴水溅入了油锅,顿时令整个墨气翻涌的砚壁都为之沸腾了,喧嚷了,天际乌云压过,却又有金光刺破云翳,既是阴沉压抑,又有一种穿透阴郁的豁然之感。所有在棠墨殿前聚集的人,只能站在山的这一边,看着小广场那一头的唐时青衣少年,手持那一汪碧泓一样的墨笔,左手一挥,便见一本大书的虚影翻出,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