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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即便知道是他,旁的人又能怎样呢?他看到唐时,乃是因为这一双莲华之瞳。无妨。你出去吧,自有人救我。还要赶人走吗?唐时倒冷笑了一声,忽然也想通了是非能看到自己的关窍。毕竟这人的这一双眼睛,可算是火眼金睛了,根本不是凡人rou眼所能比。他来的时候,他恰好睁开眼睛,那眼底晃过去的光芒,兴许便是为了这吧?只不过,他忽地一笑,听着外面还是安安静静的,便传音道:和尚,您真是自作多情了,我说了,不是来救你的,只是来问你些话。其实唐时现在只是进来了,到底怎么出去还是一件未知的事情呢。汤涯跟章血尘到底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唐时现在还不清楚。是非明显沉默了半晌,只胸腹之间阴郁着一股煞气,一直不曾散尽。他眼底透出几分微红的光芒来,转眼又被金光遮掩住,因为他阖着眼,唐时也看不清。见是非不回答自己,他以为是他刺了他了,便一摸他鼻子,只半蹲在他身前:好啦,开玩笑的,和尚别闹,快告诉我,尹吹雪是怎么回事?是非嘴唇微微抿了一下,待眼底那浮上来的煞气被压下去了,才缓缓地一抬眼真不知道是谁在闹了。他只道:东,转坎位,三步,变乾为坤,以太极三清手诀开生门而出。唐时愣住了,他扭过头,看向阵法的东面,这里都是一片迷雾,根本什么也看不清,只隐隐约约能瞧见他脚下的阵法。这和尚简直是疯了吧?他没忍住皱了眉,朝他道:你既然知道破阵的方法,干什么还一直在这里?现在人人都为着你奔波本来是还有更过分的话的,可看着是非那垂眸敛目的模样,忽然又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便觉得这样的话可能略微有些伤人。唐时顿了一下,又道:你不走?是非手指转了一下佛珠,轻微地摇摇头,我不能走。他若走了,对方的局要怎么才能成?这些人都是相互算计来算计去的,他料定在他身上种下煞印的手法不是冬闲该有的,应当是冬闲背后的什么人。在外荒十二阁几乎丢要跟冬闲背道而驰的现在,冬闲还要闹出这样大的一场动静来,若没什么阴谋,那才是奇怪了。可现在,他看到唐时竟然来了,忽然就觉得他知道这阴谋到底是什么了。所以他说,让让是放弃无情道。只是,现在的唐时,哪里能知道呢?是非压下口中的苦涩,又道:我道中遇到尹吹雪,与他聊了几句之后别过,回头觉出不对来的时候,他已经遇害。这是他交给我的断剑,说你兴许喜欢,所以送给你。只是一柄断剑。吹雪剑的断剑。是非指尖光芒一闪,这剑便已经在是非的手中了。只是剑和剑尖已经分开了,断口不是太整齐,但是看得出断得很利落,应该是被人直接大力折断的。唐时看着这都断剑,脑海之中便已经浮现出画面来在尹吹雪出剑的刹那,那手指并指如刀,便切住了吹雪剑,而后一折,应当是云淡风轻的。剑柄还在尹吹雪的手上,可那一点断剑的剑尖,却已经在对手的手指之间,而后被轻轻地一弹,送入了尹吹雪的身体。锋锐的剑气切碎所有的经脉,一路直上,元婴也在劫难逃星火一样的闪烁之后,便只余下了死寂。尹吹雪的对手,修为很高。唐时自然是很喜欢这一把剑的,他当初便不愿意还给尹吹雪。这毕竟是唐时亲自从浩然山后黑潭的井下捡回来的,虽然当初便知道不属于自己,可那样惊艳的一剑,当真不是普通的剑能使出来的。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他当初没察觉,可如今想来,这吹雪剑用这一招,其实真算是尹吹雪的写照了。即便天下无数人觉得他是恶,可他觉得,这人还算是良善之辈。善恶由心,似恶而非恶。这尹吹雪,又是何苦?从是非手中接过了这断剑,唐时沉默了许久,不曾说话。外面忽然起了一声轰鸣,整个阵法动摇了起来。之前在外面,唐时曾经被告知,阵法里面是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的,可现在有一道猛烈的灵力波动已经传过来了,唐时与是非都能感觉到。他看是非忽然之间一手捏紧了那串珠,几乎要把那佛珠给捏碎,另一手抬起来却按住了他丹田之上三寸的位置,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起了青白色。唐时下意识地便皱眉,伸手出去按他肩膀,同时灵力进入是非的身体探查,可转瞬之间他便吓了一跳。是非身体之中的灵力特别驳杂,有一股十分霸道难缠的力量在他身体之中盘踞,挥之不去,唐时的灵力一感知到这力量,几乎就要被冻结一般。这一刹,唐时打了个寒战,他几乎收不回自己的手。他几乎没能收回自己的手,若非是非直接以弹指神通将他的手指点开,怕是他整个人身上的灵力已经被是非给抽走了。手指被冻僵了,几乎不能动。唐时眼底浮出几分骇然之色来,只想收回自己的手。是非似乎是犹豫了片刻,还是向着他摊开自己的手,道:一言难尽,坐。此煞印凶狠之极,唐时方才不慎,怕已经为煞气侵体,他让她坐,不过是想为他镇住煞气。这法子也是是非近日才想出来的,虽不治本,不过压住唐时体内的煞气已经足够了。一开始唐时没明白,不过在接触到是非那眼神的时候,便明白了几分。他坐下来,是非便向着他摊开自己的手掌,唐时怔了片刻,才将自己的手掌递过去。是非掌心向上,唐时掌心向下,有半只手掌搭在一起。那佛力,从是非的手掌上冒出来,便缓缓地进入了唐时的掌心,方才被冻得青白的手指,开始逐渐恢复了血液的流动。那隐约着的鲜血,从唐时的血管之中流淌过去。有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从唐时的指尖窜过去,触了电一样,他抿唇,手指却没忍住抖了一下,挨在是非的掌心,触碰本就是若有若无的,他抖了一下便稳住了。是非手掌下移,而后结印,便在他掌心落了印,一朵金莲从他指尖泛起,而后缩小,化作一枚印记,刻入唐时的掌心,不过转瞬便消失不见了。做完这一切,是非的手指却更见青白了。他缓缓收回自己的手,重新往袖袍里拢了拢,唐时的目光跟着他手指挪了挪,却忽然一勾唇:你帮我,我却不是来帮你的。总是这样不求回报,你们佛修,也难怪有如今的下场。唐时自己乃是以利益为上的,即便是他喜欢小自在天那样的气氛,可免不了唐时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