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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地,珺林没有再说话,只定定望了西辞片刻,弹指灭了夜明珠,翻了个身朝一侧躺去。暗夜中,西辞有些发愣,伸手戳了戳珺林背脊。珺林没有理她。西辞心跳得快一些,提了口气,继续摇了摇他肩膀。珺林还是没有理她。西辞收回手,咬着唇口道,“你怎么啦?”珺林叹了口气,依旧没有说话。至此,西辞便再无动作,只自己扶着腰慢慢坐起身来,喘着气转身抽出软枕,然后有些艰难地躺下去。只是,才微微后仰了一寸,凌空便横过一条臂膀,将她揽入一个宽阔而踏实的怀抱,一手扶着她腰腹,小心翼翼将她侧躺在榻上。“有本事,你别扶我!”夜色沉沉,看不清西辞面色,只听她话音中压着笑意。“没本事!”珺林却依旧含着薄怒,只待西辞躺踏实了,方才在她身侧端坐着,无比正色道,“我有事想要问一问你。”“你问!”西辞觉得他不对劲,恐他心魔再起,只得强忍困意顺着他。毕竟当年在七海,他生的那个心魔,至今西辞都没彻底闹明白,明明是自己的逆鳞被拔了,也是自己心胸博大饶过了辛伏。怎么便激的他生出心魔了?也问过是否他与辛伏有着比拔逆鳞更大的仇,他亦否认了。后来父君解释说珺林是因为心疼她,如此情绪得不到排遣方生的心魔。但她总还是不太明白,易地而处,若是珺林九尾被人砍了,她作为他的妻子,自然要为他争上一争。但凡他要报仇,她总是拼尽全力便是。但若他自己都放过了人家,她如何还要执着不放,思来想去,自己是怎么也不会为此生心魔的。如此,她便觉得珺林有些时候实在太过情重,搞的自己明明在妻子一职上已经很用心了,然与他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你从前说,为了圆毛要踏平八荒,可是真的?”珺林的话在黑夜中沉沉想起。“嗯!”西辞认真地点头,还不忘解释道,“当时虽是生气,但却有此心。”“你方才又说,我若打孩子,你便要打我,可也是真的?”珺林气息都开始不匀。“嗯!”西辞更加用力地点头,继续补充道,“他多大,你多大?小孩子犯错了,说说就好了,动手做什么!”“再说,他犯什么错了,尚在我腹中,你便想着打他?”“他折腾你,就是不对!”这话落下,西辞便又不能理解了,自己都不介意被他闹腾,疼的也不是你,这算个什么意思?“你别打岔!”珺林觉得自己极容易被她带偏,勉励拨转拿回主动权,“所以,在这个家里,我先时地位不如圆毛,如今地位亦不如他,是吗?”这回西辞没有直接回应,在黑暗中思考了片刻,方祭出一颗小小的夜明珠,抬手看过珺林面色,到底她也没有看清,便用来照亮自己极虔诚地神情,回道,“是这么个理!”话音落下,又赶紧补了一句,“你原身极美,自胜过万千圆毛。但同我腹中这个相比,只得往后靠一靠,如此你排第二!”“那个……我许你,也将我排在第二。”西辞拉过他的手,抚上胎腹,“你将他排第一!”“我将他排第一?”珺林借着夜明珠的光亮,瞪了一眼西辞。“嗯!”西辞笑着频频额首。珺林抽回手,躺下身来,只将她按在怀里,怒气喷薄在她耳畔,“休想!”“那你要把谁放在首位?”西辞在他怀里挣扎着,半天愣是没挣脱开来。“不知道!”珺林气炸,恨不得将她一口吃掉,“睡觉!”也不知过了多久,西辞有些反应过来,心中却觉得格外酣甜,只默默垂眸,轻声道,“抱歉啦,你父君有些偏心。娘亲也没有办法,实在是推也推不掉!”作者有话要说: 小神龙:呵呵,我在娘胎里,就被强行喂狗粮!第60章白衣珺林同玟陶前往方丈岛的前一日,西辞在千白塔寝殿中,给珺林收拾东西。统共就两样,衣衫和丹药。但是因为种类之多,整理起来便也需花费不少时间。偏西辞一贯不用侍者,如今便也是亲力亲为。她想,便是有神侍在侧,此番也是不要他们动手的。话本上明明白白写着,夫君临行,做妻子的理衣拾囊,亦算情意。故而,在珺林处理完公务回到寝殿时,在门口便看见她独自一人,坐在床边给他叠衣服。许是坐得时间有些久,她面上有些倦意,扶着腰侧缓了缓,然后将剩下两件中衣理好。方才重新起身走向衣柜。自有胎动后,西辞整个人便更加疲乏,尤其是今日,珺林觉得她面色格外苍白些,仿若精神也不如前些天好。索性显怀的不太久,她步履间亦不算沉重,只开着衣柜,又开始挑选风袍。西辞挑了有一段时间,只觉珺林衣服多的过分,皆是雪衫月袖的色泽,眼前便渐渐浮现出他的模样。先时不识他,西辞只见过自己师尊穿过广袖白袍,自是风姿无双的好模样。但是她总觉好看是好看,但轻盈高洁有余,却沉稳端重不足。而且一旦受伤染血,便是鲜红赤目的一片,还没伤敌,便先晃了自己人的眼。哪像自家的墨色玄色衣衫,除非近身细瞧,不然除非血液滴下,否则是万万辨不出来的。而如今看着珺林穿,却又觉得这世间颜色,当真也唯有纯雪光泽方配得起他。他比之师尊,少了沧桑印记,却亦是鲜有的稳重端方。自己也曾同他说过那番血染衣衫之论,他说的却仿佛更有道理。他说,墨袍看不出血迹,所以你便可以不要命般山河血染?白袍滴血触目惊心,难道不是更可以时刻提醒自己惜血惜命,莫让牵挂的人担心受怕吗?西辞抚着小腹,想想确实是这么个理!这般想着,她竟破天荒打开了旁边的柜门,那里原储着无数她为君后的服饰,只是她从未穿过。柜门完全打开的那一刻,她愣了愣。纵是知道这里头全是她的衣服,只是实在想不到有这么许多。柜门里侧有个卦行暗扣,她伸手扣下,原本挂着的风袍化成了斗篷,再扣一次,又变成了披风,随后是君服,常服……她细细数着,每一类都是按着时令周天轮转的二十四套。柜里现存的便皆是此刻时节的衣衫!西辞只觉心口发堵,明明自己从来不穿,他却依旧一件件给她备着。他是八荒的君主,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君后能着八荒服饰。可是,却又不愿勉强了自己。西辞重新扣下暗扣,每扣一次,便挑出一件。从中衣、里衣、薄纱到外袍、披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