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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这群文人无不扼腕,暗叹千算万算却选错了位子。然而他们一群“不慕名利”的“清高”文人又不能跟着二殿下跑,只能悄悄放大了作诗的声音。且说罗非鱼。他倒是毫不见外,自己又搬了张椅子挤到桌前。梧桐见状笑了笑,又掀起一个瓷杯给他倒了茶。罗非鱼道了声谢,一口便喝光了,一举一动完全没有皇家的稳重。时暮他们早就习惯了罗非鱼这不同场合的不同作态,丝毫不觉意外。罗非鱼喝了这杯茶,又招手叫了小二,驾轻就熟地点了□□样菜,看起来他倒是常来这茶楼。罗非鱼点完了菜才仔细看桌上人,大都是熟人了,倒是有个不认识的小孩儿。罗非鱼便问起:“这是谁家的孩子,粉雕玉琢地怪可爱的。”粉雕玉琢……时暮和梧桐都差点喷笑出声——这个词儿真不像是能用来形容花容的。倒是“粉雕玉琢”本人依旧面无表情,像是丝毫不在意别人如何形容他,也没有要回答罗非鱼的意思。时暮本就没有瞒着这罗家人他们的不凡,现在就是冲着这句“粉雕玉琢”也要如实告诉罗非鱼。时暮言简意赅:“是花容。”罗非鱼不是蠢笨之人,联想到时暮方才要笑不笑的表情,一下子就意识到此花容即彼花容。罗非鱼识趣,没有细问花容是怎么变成这个模样的,反而看着小花容啧啧称奇,然后又问起时暮:“好玩吗?”听这话就知道罗非鱼也是个会玩儿的主,一下子就想到各中情趣。时暮点点头——能这么陪伴心上人,可不是新奇又有趣?菜陆续上了,罗非鱼自己却没了吃的意思,说一声:“各位尽管吃,我请客。”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小花容,眼里满是兴味。姜和梧桐方才只管玩乐,不像花容和时暮吃了不少东西,他们现在也不跟罗非鱼客气,闻言便动筷了。这茶楼虽然以茶为主,但烹调的手艺还真不错呢。姜和梧桐吃得心满意足。罗非鱼仍只看着小花容。时暮轻咳一声。罗非鱼赶紧收敛了过度热情的视线,连声说:“我就是想问他几个问题。”小花容略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这个不请自来的陌生男人。罗非鱼见时暮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放大了胆子,凑到小花容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时暮耳尖也跟着动了动。是罗非鱼失算了,时暮耳聪目明,就是他声音再小些,离得这么近,时暮也完全听得到。罗非鱼说完一句话就坐回原位,时暮就见小花容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耳根子还悄悄红了。时暮颇为得意。罗非鱼也看到了,惊奇地不得了——他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花容这么个人竟然也会害羞得耳朵红——虽然现在眼前这个跟原来那个又不太一样。但罗非鱼似乎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没惊讶多久,就又悄声问了小花容一句话,小花容这次却不回答了,无论罗非鱼怎么问他,他都没有再理罗非鱼。时暮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表情深沉的小花容。罗非鱼算是xiele气了。他早该知道,花容还是花容,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不是他罗非鱼能应付的家伙。罗非鱼问的第二个问题则是——“那你日后想要娶你那个喜欢的人吗?”小花容不愿意回答,罗非鱼便不追问了。直到这顿饭结束,这个话题都没有再被重提。☆、夫君从集市上回来当夜,小花容照例被时暮带回屋里,不过这回小花容的抗拒就小多了,十分乖巧地就被时暮带回屋里了。时暮沐浴完毕,突然笑眯眯问起小花容:“小容,你喜欢大哥哥吗?”小花容脸又红起来,但还是坦诚地点点头:“嗯,”他又加上一句,“喜欢。”意料之中的回答,但时暮听了还是一样得意,胸口的情绪暖融融的像是要溢出来一样。“喜欢什么呢?”时暮又追问起来。小花容正盘坐在榻上,闻言便扳起指头算了起来,时暮就坐在他身旁,难得有机会可以由上至下地俯视花容。时暮看着他头顶柔顺的黑发和眼睑长长的睫羽,眼神瞬间变得温柔,然后就听小花容边扳指头边说:“小容喜欢大哥哥生得好看……”刚听了第一句,时暮就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花容这人看起来冷冷清清的,看人竟然也会先看外表。不过时暮完全没有因为小花容先说喜欢他的外表就生出哪怕一丝不满——毕竟他做为仙人,本就对于自己的外表颇为自傲呢。再者说,时暮也不得不承认,他家花容的确也有一幅不输于仙人的好相貌——否则他当初刚刚苏醒怎么会从芸芸众生中一下子就相中这个人呢?小花容听时暮笑,就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他。时暮好不容易止住笑,便说:“继续。”小花容就听话地继续边想边说:“喜欢大哥哥煮的饭好吃,还喜欢大哥哥带我见识到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也喜欢大哥哥……大哥哥是真心对我好。”小孩子是天生一副玲珑心窍,看什么都看得通透,更对人心洞若观火,难得被蒙蔽。花容不似一般小孩,就更清楚时暮待他有几分真心。时暮听了之后,心里倒也泛起丝丝感动。——自己无意中做得一切都被对方一一记在心里,就是仙人也会为此而喜悦万分呢。只是说到这里,小花容却握起了手,又抬起头来,眼睛似乎要直直看到时暮眼底心里去。他的眼中似有疑惑似有清明,说不出的矛盾复杂。但时暮就是觉得,花容那双眼睛绝对是有仙人都没有的魔力,否则他怎么会每次看的时候都不自觉地陷进去呢?“但是……”小花容又出声了,本该软软糯糯的童音似乎低了下来,恍惚中竟让时暮将眼前这个孩子与成年的花容重叠起来。他说:“我却觉得,就算没有这些,我也喜欢你,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抛去一切外来的因素,小花容在丢失了一切记忆之时、近乎本能地,喜欢上了时暮这个人本身。他这个年纪,大抵还分不清喜欢与爱恋、相处一时与相伴一世,这一切于他都似雾里看花,隔着一层朦胧的莎。可他却依旧在认识时暮不足两日的时候,对他因时光倒转而被深埋在记忆中的心上人说出了一句,花容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出口的“喜欢”。时暮知道这不是孩童一时兴起的玩笑之语,便更觉珍惜。没有花容原本的成熟与自信,略显生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