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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从赵家房顶上抠一片瓦,放在炼金炉里熔了,都能熔出二两黄金来,不提其他,单是每年为国库上缴的税金都是笔大大可观的数目。赵家人不仅精于经商,更善于上下笼络打点,尤其对于皇室宗亲十分慷慨,说是当朝放在朝廷外的钱袋子也不为过,陛下念于其对国库的功劳,遂敕封赵氏商行为国商,并在京中给赵家子弟赐了些诸如贵族之类的特权,其嫡系身份与男爵等同待之。赵家蒙受着皇恩浩荡,五湖四海哪家不妒羡,偏生赵氏一族传到赵老太爷这一代时,香火渐趋凋零,长子早亡,长孙也幼年夭折,只剩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孙子,老太爷捧星星捞月亮似的把小孙子抚养长大,结果长出来赵二公子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同样是娇生惯养,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乐岚闲来无事时,难免会将赵二公子拎出来对比一番,而后便不禁感叹,虽然自己不学无术,但较赵二这个不肖的败家子,还是出息了很多。旋即她又觉得,自己竟然会无聊到同一个凡人对比谁更有出息,单从这一点来看,她便不怎么算是个有出息的神仙了。莫非在凡间待得久了,连超凡脱俗的神仙也会入乡随俗,变成个尘心訾垢的凡人不成?赵二公子除了有钱之外一无是处,和穷酸的李未阳形成了鲜明对比,两人矛盾上升到顶峰时,有次李未阳出来买板栗,消息走漏到了赵二公子那里,他便派人将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条大街上的所有板栗都买空了,再高价兜售,彼时城里无论是炒板栗蒸板栗烧板栗乃至板栗糕,都成了奇货可居的宝贝。但是此举并未见效,反而因为哄抬物价,违反了大宣律法,不仅没饿着李未阳,自己倒被请去了京兆尹府喝茶,又罚了几千金。她认出了这片五彩斑斓的织锦袍子就是赵二公子,只见他带了一干随从,拿着把明晃晃的折扇在一家花店门口指指点点,而后几个随从上前,把店里他点过的花全搬了出来,赵二公子俯身在那些花里细细挑选一番,又从中挑出来几盆格外出挑的,命人搬到一旁。而后,他继续埋头在花叶里,突然大叫一声,捂着脸一跳半丈高:“你这花里怎么有虫!”李未阳正斟酌着那桩传奇旧案,思绪骤然被这声惊喝打断,见乐岚一脸兴味地往窗外看,他跟着瞟了一眼,此时随从已经跟店家争吵起来,眼看着就要砸人牌坊。赵二公子挑出来的花堆在一旁,盆盆都开着淡红浅白的瓣,正是谢颜喜欢的颜色,看来他又准备讨美人的欢心,乐岚捧着茶杯,“啧”了一声:“有好戏看了。”旁边陆续聚起了围观的人,有劝店家向赵二公子赔不是息事宁人的,也有替店家说话的,吵得急了,店主人的娘子也闻讯赶了出来,柔声顺气地给赵二公子赔罪行礼,说了许多好话,又赔了许多笑,赵二公子再孟浪也不好对着一个妇人发脾气,冷哼一声拂袖去了。随从们已经把花砸了许多,店主人气不过,在后面叫道:“兔崽子把钱赔了再走!”女主人忙拉住他,可惜晚了一步。赵二公子登时怒了:“兔崽子骂谁呢!”剽悍的随从马上拨开围观的人群,将柔弱的女主人推到一边,揪住了店主人,赵二公子背着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说道:“小爷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你娘子的面上,你乖乖喊几声爷爷,喊得小爷高兴了,小爷就放你一马。不然这家店,你以后就别想开下去!”店主是个有脾气的硬汉,宁死不肯服软,眼看着就要酿成一场人间惨剧,乐岚摩拳擦掌,随时准备见义勇为,李未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窗户,问:“你莫非打算就这么直接跳下去?”乐岚点了点头。他道:“敌动我不动,与其我们下去,不如让他自己上来。”桌上放着几盘茶点并小菜,他从盛点心的小碟子里随意拾了一粒,屈指一弹,那点心出了窗,飞鸟投林般往人群中去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赵二公子的后脑壳上。赵二公子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忽觉后脑被什么东西啄了一下,抬手一摸,从头发里抠出来一颗圆溜溜的东西,咸香扑鼻,是颗炒豆。10.三杯两盏赵二公子姓赵名瑞,在家中向来呼风唤雨,在外面惯于作威作福,京城中的名门望族都对他客气有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连手指头都用不着数,无非就是某个姓李的瘟神和某个姓冷的煞星。他看见那粒豆子,几乎一瞬间就确认了凶手是谁,转身抬头一望,李未阳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赵瑞想起被他从中作梗坏掉的好事,顿时涌起滔天怒火,抬脚就要去找他算账。可在下一刻,他看见李未阳的身边还有一个人,正从窗外往下看。他认出来,这是冷家那位煞星,一时之间,竟拿不准主意,方才袭击他的豆子究竟是谁打出来的,若是李家那个瘟神还则罢了,若是旁边那位……赵二公子神色变了一变,像有些忌讳似的,往茶楼上望了一眼,而后犹豫了片刻,竟按捺住了复仇之心,连被那花店店主冲撞之事也忘了计较,如同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逃灾一般往相反方向溜了。乐岚正兴致勃勃准备看热闹,却见方才还张扬跋扈如同斗鸡一样的赵二公子,忽然收敛了一身炸毛,不但没有反击,反而对他们退避三舍,顿时起了疑心。来来回回打了这么多交道,她可不觉得赵瑞是个甘于吃瘪的货色,也不觉得自己这个郡主的身份对于此人来说有什么威慑力,他行为如此反常,其中必定有鬼。李未阳也察觉出了不对,道:“他今天莫非是吃错了药?”乐岚摇了摇头:“或许吧。”她端起茶杯,杯沿方送到唇边,耳畔忽然炸起一片振聋发聩的鼓乐之音,震得她胸口一阵发紧,杯子没拿稳,半杯茶都倾了出去,衣服上顿时湿了一大片。李未阳看她手忙脚乱,及时雨般递过来一张帕子,乐岚一边擦拭着衣襟,那翁翁铮铮的鼓乐声仍不绝于耳,她心中无端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初九。”李未阳见她神情有恙,便问:“怎么了?”乐声响了一阵,渐渐平息下去,她胸口闷得发胀,那鼓乐的余音在耳室内仍然翁翁作鸣,她揉了揉额角,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