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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在下也不是来抓人的,抓人是捕快的活计,莫非小侠觉得,在下像是衙门的人?”他左一口“小侠”,又一句“在下”,称呼倒是客气,语气却无比熟络,重钧鼻子里“哼”了一声,摆明了不信,道:“你想抓我回去论功行赏。”李未阳笑了一笑,倒是没有遮掩,道:“那得看我会不会把你交给陛下。”他反问:“难道你不会?”李未阳往左右看了看,却说:“这里是定边侯府的后门,站在人家门口,总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我来时特意备了车,车里备好了茶酒,不如咱们边喝边说?”重钧没心思理会他的话,他此刻想的是,倘若把眼前这小白脸和他的小厮快速解决了,自己逃走的成功几率有多大。李未阳看起来就是个软手面脚的草包公子,身边跟着的小厮浑身上下也没二两rou,他不动声色地把这两人打量了一通,觉得计划可行,半眯起了眼睛。李未阳对于危险的嗅觉十分敏锐,紧接着便道:“你可千万不要想打我的主意,这附近埋伏着十八个大内高手,侯府里还有六百多精兵强将,单凭哪一个都不是你能拿的住的。我若是你,此时此地与其两相对峙,倒不如去喝一杯酒,顺便探听探听我是个什么来意,万一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般,岂不是白白错过一个摆脱追兵的良机?”他前面说的一大串其实都是废话,唯一的重点只落在最后的四个字上。摆脱追兵。“你要帮我摆脱追兵?”车厢内果然放着杯盘菜碟,银杯银著一应俱全,李未阳倒了两杯酒,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知道你与斧师山关联不浅,也知道前几次盗了天命司的人是你,我可以帮你摆脱天命司的追兵,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言讫,他又怕重钧起疑,补充了一句,“当然,是三个对你有益无害的条件。”重钧拿着酒杯,看见银杯没有变色,问:“什么条件?”“第一个条件,从今以后留在京城,哪儿别去。”李未阳不待他发作,接着道:“首先,你被天命司盯上已久,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徐州,他们都不会放过你。你以为单凭狡兔三窟、四处躲避,天命司就真的找不到你?之所以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听我的条件,是因为身在帝京,天子脚下,就算天命司的手再长,再神通广大,也不敢造次。可一旦你出了京城,就等于乌龟没了壳子……啊不对,是老虎没了爪牙,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何况你既然没有反心,回徐州去又有什么意思呢?跟一群叛军待在一起,志不同道不合,到时他们揭竿举事,你要如何自处?跟着一块造反,还是与他们分道扬镳?”李未阳对天命司的分析没有错,甚至可谓洞若观烛,他的话如软刀,字字都戳在重钧的软肋上。重钧端着那杯酒,胸肺里像梗了一块东西,再好的酒兴也喝不下去,直到听见李未阳对于徐州的分析,他猛地把头一抬,直勾勾地盯住了他,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反心?”李未阳拨弄着杯子,方才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强大自信样,忽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情绪。“我信的不是你,是定边侯府的冷玥郡主,我相信以郡主的眼光,你若有反心,她断然不会帮你隐瞒。”“哦,”重钧若有所思,而后想起来什么,道,“她并不是有意帮我隐瞒,是我拜托她这样做的,她其实并不知道我是谁,跟天命司的事情更没什么瓜葛。”他的这句苍白无力的辩护刚刚说完,便见李未阳以一种难言的目光看着他:“她除了窝藏你这个通缉犯之外,还招惹了天命司??”35.不当百罹重钧后知后觉,自己无意间泄露了什么东西。他立马闭了嘴,不再多说话了,又怕李未阳刨根究底,便先发制人,催道:“第二个条件是什么?”李未阳的脸上来回阴晴了几次,走了片刻的神,这才找回了自己的舌头,说道:“第二个条件,等到天命司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你要跟我去见一个人。”“什么人?”“现在别问这么多,到时候再跟你说。”他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又倒了杯酒,顿了顿,说起最后一个条件:“第三个条件,从今以后你不许再靠近定边侯府,尤其不许再私下里去找郡主。”前两个条件重钧答应的很干脆,到了第三个,他却听不明白了,疑惑道:“为什么?”李未阳看他一眼,觉得这人缺的心眼估计都长到了脑子上,是以心上没洞,脑里有坑。他拾起银筷,在盘子上敲了一下,提点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份特殊,屁股后面追着一屁股追兵,你往哪逃,追兵就往哪跟,这就好比自己身上着了火,还偏偏要去点别人家的房。”“京城里对定边侯府虎视眈眈的人可不在少数,多少人等着一个把柄,恨不得将冷侯爷拉下马,瓜分军中重权而后快,何况还有素来就没安过好心的天命司。你每往定边侯府去一次,都是在给那些人可乘之机,你觉得勾结叛军这个罪名,落在头上滋味怎么样?”他这话说的一点儿也不客气,重钧还迟钝着没什么感觉,倒把自己说了一肚子的气,缓了缓,又道:“郡主年幼不懂事,分不清其中利害,她救了你便对你有恩,不求你知恩图报,但求别火上浇油……还有你刚刚说,她同天命司之间有什么牵扯?”重钧被他这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说得有些懵,迟疑了片刻,才道:“我也不大清楚,她似乎跟那个叫丹渚的天师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们上次去天命司时,她跟丹渚交了手,险些吃了大亏,幸好皇帝老儿及时遇刺,被赶来搜查刺客的禁军救了回去。我趁乱逃出了天命司,后来便被冷家的主母赶出了侯府。”“丹渚……”李未阳念了一句,想起端午宴上,他在玉藻宫后找到乐岚时,她正同丹渚在一起,两人之间气氛十分紧张,可那时他未作多想,只以为是天命司和将军府之间的一贯看不对眼。现在回想起来,乐岚似乎从未跟他说起过她同天命司之间的纠葛,自从斧师山一行,两人之间的交流就止于安阳王的旧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