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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岚牵过他的手,把他拉往另一个方向走,边走边回头笑:“你要打听瑶风上神,找其他人可是没用的,神界中最熟悉她的就是我了。”他问:“那我能冒昧请问一下,上神的名讳么?”她转了转眼睛,语调一抬:“不能。”说着不能,她脚步一转,却凑到了他耳边,小声念了两个字。念完了,又认真说道:“上神叮嘱过我,要是有闲人向我打听起她来,叫我不要理会。”她说的一本正经,李未阳“啧”了一声,打趣道:“既然不能说,怎么又告诉了我?”乐岚道:“你问归你问,我说归我说,你问的时候我拒绝了,就不能算违背上神的话。”他忍着笑,却发现两人似乎在往来时的方向走。“我们这是要回去?”乐岚点了点头,“炎龙的事情汇报完了,我爹说不用我管,让我放心回去。”他脚下猛地一停,这才意识到她早就给他挖好了一个大坑,望着眼前清俏可人的乐岚,一言难尽地问:“所以我这趟到南溟来,只是跟着行朔在碧霄宫里散了半天步?”乐岚闻言大惊,把眼睛瞪得圆圆的,不可思议道:“什么?这么好半天,你和行朔就只在碧霄宫里散步?!”李未阳:“……”“这个行朔,真是太不靠谱了!”她怒气冲冲道:“我让他带你去见我母亲,他怎么能就带着你在碧霄宫里溜圈子呢!”李未阳:“……”怒罢,她感慨了一声,故作遗憾道:“没见着就没见着吧,以后还有机会的,这次是行朔的失误,下次再见到他,我让他替你赔罪。”他幽幽叹:“算了,也不能怪他,我只是遗憾,好不容易来一趟南溟,竟连一个正主也没见着。”乐岚斜瞅着他,忽然露出一个极富心机的笑,道:“谁说一个没见到,你不是见着我表哥了么?”他越发摸不准头脑了:“你表哥??”她迎着日光打量着他,眼底明光闪耀,李未阳被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目光怎么瞧都不像怀着好意。他总觉得乐岚此行别有目的。方才在碧霄宫时,他身边明明只有行朔一人,一路走来,也并未见到其他人影,那所谓的“司彦公子”又是从何而来?他这么想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暗叫一声“不好”——来到南溟时,他为了隐藏身份,特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在碧霄宫上时,更加谨慎小心,丝毫不敢动用法力以及神识,他只顾着不让乐昀和平舒发现端倪,却忽略了最关键也是最要命的一点。上碧霄宫之前,乐岚特意给他换了形貌,并且叮嘱:“碧霄宫人多眼杂,不要让他们认出你的身份。”倘若碧霄宫上果真空无一人,所谓的“人多眼杂”又是从何而来?也就是说,方才散步之时,其实并非只有他和行朔二人,在他们周围,恐怕还包围着许多隐了身形的“隐形人”。李未阳活生生的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乐岚看着他的脸色诡异莫测地变幻来去,正中了她的下怀,遂笑道:“我的二哥司彦,最擅长观魂察息,推算真身,世间万物,没有哪一种伪装能瞒过他的眼。你和行朔散步时,我和他打了赌,说他肯定看不破我的变幻术,他不服气,就过去找你看了看。”她把话音一顿,不继续往下说了,只把洞穿一切的眼光牢牢逼视着他。此时无声胜有声。他背上刚刚才冒出来的冷汗,还没能顺着毛孔流下来,顿时又吓得缩回去了。乐岚想起他在岛上编的那篇鬼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当我们神族都好唬的很呢?”86.镜台(二更合一)李未阳看着乐岚,却久久没有说话。他静静等她发泄完了,才慢慢地说:“我没有打算骗你的意思,起初在普陀岛上,是为了让你安心,才想了那副说辞。”撒谎就是撒谎,还能找到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乐岚一脸的“我不买账”,狠狠地瞪了他一会儿,问:“你骗我多久了?是从下凡开始,还是从那次遇见雀灵开始?”准确来说,李未阳的变化是从他们自普陀岛回来之后开始的。相较于之前他对神界的看法,他随后突然大相径庭的态度让乐岚起了疑心,加上此前遇险时,确确实实看到的那些异象,她不得不怀疑,他的身份有太多值得推敲之处。李未阳握着手,十分无辜道:“没多久,从你被丹渚带进湮海后,我昏迷醒来,慢慢就想起了以前的记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把玄商拿丹药强行催开他魂魄的事说出来,玄商替他隐瞒了身份,他自然也应当替他隐瞒那些暗地里的小动作,对于朋友,他向来很讲义气。李未阳认错的态度算得上是非常端正了,乐岚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她在恢复身份的第一时间,就想着如何委婉而明了地向他坦白自己的原身,怕他误会,怕他惶恐,怕他在不知情时动了心,等知道真相后却又懊悔。可他呢?身份转换的第一时间,不是告诉她真相,也不是暗示她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反而在她主动提出问题后,想方设法隐藏身份,不让她得知。她越想越难以平衡,恨不得按着他的头,把所有瞒着她的话一字不落全抖落下来。李未阳正在飞快琢磨着怎么赔罪才能让她的气消下去,脑海突然灵光一闪,道:“其实,我原本是想等到我们成亲那日,当成惊喜告诉你的,谁想竟会被你未卜先知。”他如沐春风般笑了一笑,又道:“有些事情,我不说,你却知道了,这就叫心有灵犀。”乐岚冷笑:“有些事情,我问了,你却不肯从实说,这就叫虚与委蛇。”“阿玥……”“别叫我阿玥,我又不是冷玥。”他无奈,只得叫道:“阿岚,岚岚?我当时没有向你说明,实在是有苦难言,不得已才瞒着你。”乐岚问:“你有什么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