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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足够让林诗懿明白,再如此纠缠下去,她也决计讨不到半点便宜,她深吸一口气平了方才略显急促的呼吸和脸色,端稳了当家主母的仪态对齐钺福了福身,打算来一招缓兵之计。“劳侯爷牵记了,只是妾身府中仍有些许杂事要打理,不敢耽误侯爷时间。”“哎呀,那只怕是不巧。”齐钺故意夸张地做出一副大为恼火的表情,“为夫今日接到圣旨,明日一早便要返回北境,只怕是要耽误时辰了。”“侯爷安心启程。”林诗懿嘴角弯了个标准的笑,似牡丹半开,端庄娴雅;又似荷苞待放,不可亵玩,“妾身定为您打理好将军府,待侯爷凯旋。”齐钺抬眸,若有深意的在屋内打量一周,“可是夫人要与我同去,若是今晚还不回府打点行装,只怕明日会误了时辰。”林诗懿再怎么好性子,陪着齐钺打着哑谜地上演了这半天“相敬如宾”也是都耗尽了,她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齐钺”两个字,再顾不得房内的一众旁人。“夫人该习惯改口唤我一声,夫君。”齐钺脸上倒仍是波澜不惊,依旧噙着点点笑意,只突然敛了声音耳语道——“隗都的黑手你无力撼动,我的毒你也尚未寻到良方,郡主和侯爷离都,恩国公才最是安全,你留下,护不住你爹。若要解毒的良方,当去北境找。”齐钺言罢,众人眼中最是聪颖早慧,心思玲珑的林诗懿已然呆若木鸡。她此前虽在齐府上下打探齐钺的病症,但绝口未提奇毒一事,更遑论怀疑齐钺身中奇毒一事出自隗都幕后只是她的揣测,从未向第二人说起,包括林怀济。但偏偏齐钺不止句句言中,就连个中理由她也是无力反驳。这场北境之行,似是非去不可。林诗懿思虑万千,尚没有一个谜题能解之时,却有一双大手揽过她的腰身。众目睽睽之下,她竟被齐钺一把拥入怀中。齐钺就着刚才的耳语的姿势顺势低头,将下巴搭在了林诗懿的脖颈间,“懿儿,我们不要再等了。再也不要了。”语中竟是带着两分醉意。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突然发现这篇文多了一瓶营养液,小白作者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可爱送的,在这里鞠躬啦!最近多数小伙伴关心这一场破镜如何重圆,也关心阿鱼能不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火葬场答卷".涉及剧透暂且保密,但阿鱼私心里绝不愿意这一篇文烂尾或是草草收场,所以最近几天会好好整理接下来的细刚以及逻辑线,也会努力存稿精修.最近几天暂时改为隔日更,恢复日更会在文案和作话双重提示的!喜欢的可以先点个收藏哦~!啾咪~☆、八百里路云和月(一)书房的门重重合上,林诗懿才恭恭敬敬地唤了声,“爹爹。”林怀济负手而立,并不回身,直直地盯着墙上一幅温婉端庄的女子画像,画像装裱精美,纸张却业已泛黄。他叹息道:“你当真要去北境?”林诗懿垂眸,只答了四个字:“出嫁从夫。”“都道你与你娘亲长得像,其实像的,又何止是样貌。”林怀济还是深情地望着画像,早已不再意气风发的脸上,那点柔情都陷在了皱纹的沟壑里。“当年你外祖家也算是我们镇上的富户,你娘却忤逆父母之命,硬是嫁了我这个穷秀才。那时也是没少气得你外祖父吹胡子瞪眼。”林怀济又顿了顿,才接着道:“你这般倔脾性,怨不得旁人,想来也是随了你母亲。”林诗懿对母亲的记忆已经很浅了,若不是墙上的画像,她几乎要记不起娘亲的模样。只记得映像里的母亲,明明是个温柔似水的女人。林怀济回身,拍了拍林诗懿的肩膀,“在爹爹面前,有的事,大可不必端着。”“爹爹……”林诗懿抬眸,对上林怀济眼底复杂到难以取读的情绪,在轻唤一声以后,终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林怀济也不着急,等了半晌才问:“齐钺,他对你好吗?”好吗?林诗懿答不出。也不想答。林怀济等不到林诗懿答话,或许在问话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不会有答案;他只是轻揽过林诗懿,如小时候哄她入睡一般顺拍着她的后背——“既然你坚持要与齐钺北上,爹爹知道你一定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也知道自己必是拦不住了。只是懿儿啊,你的家在这,他若是对你不好,你便回家来。多晚,爹爹都等着你。”林诗懿步出相府时,等着她的却不是侯府仪制轿辇马车。她带着几个抬行礼的小斯,按齐钺之前说的走进相府后门的小巷,便看到一队人马车驾皆作商贾货郎装扮。“除夕血案后,皇上明明从神策营拨了一队亲卫看护将军府,还要一路将你送至北境。”林诗懿盯着已换作平民打扮的齐钺驻足不前,“你出门便只带这几个人?”“神策营那些个花架子少爷能顶什么用,他们才个个是我从北境尸体堆里刨出来的精兵。”齐钺接过小斯手中的行礼一件件往马车上搬,突然凑到林诗懿耳边低语道:“圣上不过是要派几个人看着我才能心安。”林诗懿偏头往一边躲开两步,巡视一圈问道:“荆望呢?我瞧着这里没有二十个。”“剩下的乔装随行,与我们隔开一段距离策应。”齐钺收拾好行李拍了拍车驾示意林诗懿上车,“荆望不在。”林诗懿瞧着眼前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要漏夜出逃的朝廷要犯。她狐疑着提起裙摆上前,正准备塌了马凳上车,却感觉到身后齐钺一只大手揽腰一抬,她整个人就被抱上了车。她还来不及发火,齐钺便紧随其后探身一并坐进马车。侯门将相、乌衣门第自然是饰车骈马,林诗懿还是第一次坐进这样小的车驾里。这样局促的空间里还堆着行礼,她与齐钺对面而坐,齐钺一双长腿无论怎么收着也还是会碰到自己。“此处已经没有外人了,你还要做戏给谁看?”林诗懿虽是已经避无可避,还是敛了裙摆把腿往一边让了让,“下去。”齐钺好似听不见林诗懿的话,直接长腿一伸,后背一倒,索性在狭小的马车里摆出一个大字,生生把林诗懿卡在腿间。他环抱小臂垫在脑后,脸色甚至颇有两分得意,朝马车外吩咐了句:“动身。”车夫马鞭一扬,老旧的马车便吱吱呀呀地响。“齐钺,你闹够没有!”林诗懿愤愤一言竟得不到齐钺半点回应,对方狭眸微阖,竟是像已沉沉睡去。林诗懿待了半晌,干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