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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原主记忆里的家走去。他还没爬起来,就听见小巷子的尽头传来了两道错落起伏的叫喊声,“世子爷,世子爷,你怎么了”那两人一人穿着蓝色的衣服,一人穿绿色的衣服,相貌却是长的分毫不差,乍一看还看不出区别。细看就能辨出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小厮还要胖上一些,正是原主的两个双胞胎小厮,地坑天罡。两人匆匆跑到他们家世子爷的身边,见自家主子一脸狼狈,不由都自责起来,“世子爷您不见了这么一会,我跟地坑都快急死了,刚才我还见着三少爷领了老爷的私兵去找您”地坑性子要比天罡软了些,此时红了眼眶道,“世子爷,您不知道三少爷在老爷面前是怎么编排您的,他竟然说你耽于美色,在风月花满楼里找了姑娘玩乐,他明明知道...我们少爷”阮镜之这时额角有些抽痛,他把两人的话打断,“你们先别说话,想个办法带我去最近的湖水边上,最好是那种文雅点的地方”地坑不知道自己的少爷为什么现在要拖着身子去那里,但他忠心,只略一思索,“那,那就该是湘青阁的地方,那边靠着一大片湖,有些诗赋的公子都喜欢去哪里”阮镜之点了点头,“你二人又谁是会水的”天罡平时就比弟弟聪明些,这时倒也明白了些什么,“世子爷,我会”阮镜之又点了点头,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第二天,江都城里都沸沸扬扬的传着护国公府的世子爷游春的时候不小心落水,被自己的小厮救上来后就剩了半条命,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着。茶楼里那说书的先生讲完这事,刚好就告了一段落,惊堂木往案几上一拍,就听一声脆响,说书先生就坐了下来,开始喝茶润口。台下的听众则是议论纷纷,一桌子里围着三五个人,磕着瓜子,就有人道,“这世子爷没事是游什么春,这时节啥花都不开,就一病秧子还跟什么风,这下倒好了,还把自己游进了半条命”旁别就有人附和道,“可不是,欸,你们说.....”这人说着就招了招手,示意桌上几人凑近些来听,几个人脑袋一碰,就听那人又接着道,“你们说这世子还能活多久,我觉着是等不了这位世子及冠,这护国公府的世子怕是就要换一位了”等他说完那桌子上的几人一脸你才知道的表情看着他,有个语气稍微粗俗些的人便道,“占着茅坑不拉屎,这也就早晚的事,你看今天护国公府的那位三少爷在风月花满楼外叫了好一会的世子,进去的时候我瞧着还挺高兴的,等他出来了,哎哟,那脸色你们是没看见,臭的比茅坑还薰人”几人听着都笑了起来,可提到这风月花满里,一桌子的都是正常的男人,没一会就开始讲起了胡话。自那之后时间就像是漏斗里的流沙,匆匆的就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这日,护国公府内,一处雅致清幽的小院里,一棵重瓣白海棠花这时虽只是满树的翠绿,但隐约之间还是能见着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细闻之下还能若有似无的闻着一缕清香。树下摆着一张贵妃榻,榻上歇着一个穿白色锦袍的少年公子,眉目如画,长而卷的鸦羽,一颗泪痣精确的落在了他白皙的脸颊上。修长白净的手掌上还握着一本蓝色封皮的书籍,身上盖着一方薄毯,呼吸匀称却也清浅,他的手指动了动,就开口道,“天罡,怎么了”天罡地坑正尽量猫着自己的身子,听见自家世子爷的声音,这才直起身来,地坑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愤恨之色,天罡就掩的深了些,但这情绪要表达的想来是一个意思,“世子爷,您不知道现在这外面都是怎么咒骂您的,他们说您是个短命鬼,还说您活不过弱冠”天罡面上一黑,自己这弟弟怎么就这么把不住自己的嘴,立时拉了拉地坑的衣袖,示意他闭嘴。少年睁开眼,一双桃花眼里流光溢彩,唇边扬起一抹温和的笑,“他们说的确实是没什么错,你又何必....咳咳”他说着就觉自己的喉咙发痒,一阵阵抑制不住的咳嗽声从嘴里冒了出来,那头的天罡地坑立时就焦急的上前了几步了要给他们的世子爷顺顺气。天罡反应快些,见地坑已经给人顺上了气,他就小跑去厨房把今日温好的药端了过来。阮镜之被人顺了一会气,但还是没见着停,见着天罡把药端来,拿起药碗就要喝下里面苦涩的药。但刚凑近唇瓣,他的眉头就是一皱,把那药放回了天罡手上的托盘上,“再重煮一碗”天罡跟地坑的神色一变,立时就明白了过来,这半个月来,要不是他们的世子爷鼻子灵敏,早就一命呜呼,但他们两个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有人在里面下药。天罡握紧了手心里的托盘,打算以后公子在哪里他就把那煎药的炉子端到哪里煎,但他没把这个主意付诸行动,前院就来人传话,说是国公爷找世子有事,要立刻去前院。传话的人刚走,地坑就在旁边抱怨,“国公爷也真是的,明知世子爷你身体还没好全,就要您出院受寒”阮镜之的神情倒是淡淡,吩咐了天罡给他梳洗一下,把地坑留在院子里,就带着天罡去了前院。到的时候厅里已经是坐齐了护国公的一家子人,他挑了挑眉,就抬步进去。坐在主位上的就是护国公阮鸿书,穿着一身靛青的四蟒朝服,长的还算周正,嘴巴上还蓄着两撇胡子,看架势是刚下朝回来。右边的第一位年余三十好几的是阮鸿书纳的小妾,二姨娘姚香茗,她的身后站着的三个人,是她所出的二公子阮慕柏,三公子阮慕松,大小姐阮灵蓉。四人颇有围成一团,齐齐上阵来干架的气势,而二姨娘的下首就是三姨娘卢怜兰,身后站着的是二小姐阮兰芷。母女两个看起来都是畏畏缩缩的样子,应该是被二姨娘一房的人压榨了多年。阮镜之朝上首的阮鸿书行了个礼,见他名义上的父亲点头,他才坐在了左首边的第一个位置。阮鸿书见自己的嫡子落座,这才道,“琯溪,过几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