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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郡主闹这一场,还有这样的好处,自然无有不应。于是次日,林如海便开始找人活动,并在极短时间内定下了外任的地方与职位——金陵应天府知府。林如海将龟龄安排在这个位置,也有他自己的深意:“你到了金陵之后好好做事,最好成为甄应嘉的副手。”龟龄知道自己是去金陵任职的时候,本来还觉得有些失望,但听父亲的意思,这其中仿佛还有其他深意:“父亲对我可是有其他安排?”林如海看着龟龄,想到他以后到底是要负担起整个林家的重任,便也不隐瞒他,将自己与林柳并季崧三人定下的掌控天下粮食,以达到威胁朝廷目的之事告诉了龟龄。说完道:“如今皇上不顾我家意愿,也不管你们二人身份脾性,强行为你与世乐郡主指婚,实在让人愤怒。且世乐郡主不但性子不好,身份对我们林家来说也过于敏感,将她娶进家门,无异于给自家找麻烦。”“虽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走上最坏的那条路,但我们如今总要准备起来,不然等到事情发生,我们毫无准备,只怕全家遭难。”龟龄不解:“可我去金陵,就算成为甄应嘉的副手,又能如何呢?”两人正在说话,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父子二人同时闭嘴,龟龄上前将门打开,见是林柳,这才松了口气。林柳笑道:“你们在说什么?”龟龄将房门关好,这才开口:“我的任职地方与官职都下来了,明日去向皇上请辞后便可上任。”“定的哪儿?”“金陵应天府知府。”“很不错的地方,”林柳笑笑,“父亲应当已经将我们在粮食上做的准备告诉你了吧?”“对。”“江南是鱼米之乡,这里几乎出产了全国三分之一的粮食。为了这地方不出篓子,最好还是安排一个人在这儿镇守。”林如海点头:“让你尽力爬到甄应嘉副手的位置也是因为这个,甄应嘉作为太上皇心腹,从来便是太上皇掌控江南的一把钥匙。他在,江南便是太上皇的囊中之物。”“但如今,皇上对此已经忍耐到了一定程度,已经开始着手收罗甄家证据。虽然因为太上皇,皇上不敢大张旗鼓地寻找证据,效率不够高,找到后也得等一个合适时机,直接将甄家摁死。但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等到甄家倒台,皇上定然是要找一个自己的心腹安插在甄应嘉的位置,而那时候你若是已经成为甄应嘉副手,有我的关系在,皇上根本不会犹豫,定然直接选你。”甄应嘉的位置相当重要,只要龟龄真的可以按照计划爬到他副手的位置,到时候靠着皇上狐假虎威,如甄应嘉一般,成为江南的土皇帝,不过是粮食而已,还不是龟龄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林柳跟着解释:“之前因为江南一代势力混杂,盯着的人太多,我甚至没办法在当地建立一个粮仓。若是你此行顺利,我也可以在江南建立粮仓,到时候计划执行的时候,也会更加顺利。”龟龄立刻明白了自己此行的重要性,表情严肃无比:“父亲,jiejie,你们请放心,我一定不负重托。”林柳笑着摇头:“还是安全为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人,若是你反倒因此出事,就本末倒置了。”龟龄自然点头:“我会小心的。”林柳放心,这才看向林如海:“鹿岁在生意上似乎很有天赋,他才去姑苏没几个月,便已经将他那个布庄开遍了两广,并进一步蚕食鲸吞,几乎快要将江南这一大片高端市场吞下。”神奇的是,在这过程中遇上的所有算计与危险,他都成功避开,并将其当做阶梯,直接攀上了另一个台阶。据说,连赵史氏都在鹿岁手上吃了亏。虽然只是小亏,但也足以说明鹿岁在经商一道上的天赋。如今将龟龄送去江南,也是因为担心鹿岁开拓市场的行为太迅猛,引来其他不怀好意之人。若只是商场上的手段,有林家做后盾,鹿岁就算吃亏也没事。最担心的,就是借力打力,被人用官场上的手段坑了。官场上的手段,向来杀人不见血,一旦被坑,至少也会坐上一段时间的牢房;反倒商场上的手段,最多也就是让鹿岁倾家荡产。但有林家在,他总能重头再来。林柳笑笑:“我准备将江南那边的粮食与布匹相关的生意也交给鹿岁,这段时间江南送来的账本,似乎有些问题,有鹿岁盯着,我也能放心。”林如海还是第一次知道,鹿岁在经商方面有天赋,自然惊愣不已。想了想,他问道:“鹿岁可会因为分心,耽误了学业?”林柳笑着摇头:“他去江南的时候,可是向我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一定会考中举人。他还说,他又不傻,自然知道若是靠不中举人,以后再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就难了。”林如海一愣,旋即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鹿岁这臭小子,真该将他叫回京城,让他尝尝竹笋炒rou的滋味如何。”林柳与龟龄对视一眼,不经失笑。三人商量妥当之后,便一起出门,各自回到自己房中休息。次日,龟龄向皇上请辞。皇上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消息,不由惊讶地看向龟龄:“留在京城不好吗?以你才学,再做几年侍讲便能升官儿。反倒外任,必须在任期做出成绩,否则升官艰难。”龟龄摇摇头:“父亲说我从小生活得太安逸,想法稚嫩,留在京城也不会有大作为,不如外任做官几年,到时候经历一番历练,反倒可以在官场有所建树。”皇上也曾听闻世乐郡主大闹翰林院一事,咳嗽几声,略带几分尴尬地开口:“可是因为世乐?朕也知她行事荒唐,这便让人将她叫来训斥一顿,好叫她知道轻重。”皇上若真觉得她行为不妥,前几日怎么没说将人叫到面前训斥?如今这般说,也不过是做戏而已,当真不得!龟龄笑着摇头:“郡主天真坦率,何错之有?微臣真是为了历练,也就几年而已,婚期定下,自当回京。皇上许是不知道,家中长姐尚未成亲,且婚礼起码要等两三年才能举办,我这个做弟弟的,婚礼自然更晚。”所以大可以放心,他并非逃婚。皇上笑笑:“原来如此。说来你何日启程?又是去哪儿任职,官职为何?”龟龄一一回答:“再过两日便要启程,到金陵,任应天府知府。”皇上点头,并未多言。龟龄又等了一会儿,便告辞退下了。他收拾好东西后,本打算直接离开,但想了想,还是写了封信给忠顺亲王府送去。不过没等回信,龟龄便乘船顺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