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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苍白了许多,额头上也冒出了好几滴冷汗。他不由担忧地俯下身:“苏言,你怎么了?”“我不太能、”苏言讲话也有些喘息起来:“我不太能适应这种高空中向下的感觉,没事——我坐一下就好。”晚霞已经渐渐和夜色融合在了一起,他们处于的这一方角落正好背着灯光,昏暗的色调带着种寂寞的气息,远处遥遥传来热闹的人声。他那时在夜色中低头看着苏言,他始终都记得那一瞬间古怪的感觉。苏言比他高半个头,总是那么笔挺优雅。他以前从来没以那种俯视的角度看过苏言。苏言的睫毛很长,低垂着覆盖住眼睑。或许因为身体不适,胸口轻轻起伏着,苍白的脸色使这个运筹帷幄、总是风度翩翩的男人在那时暧昧的夜色里,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柔弱。汗珠,从苏言下巴那道沟上,缓缓滴了下来。从来没见过的苏言,那么脆弱的苏言,他想抱抱他,可是却又想要再伤害他。就是那一瞬间,他忽然对苏言,有了一种强烈的欲望。他俯下身,把苏言的下巴粗暴地抬了起来,亲了上去。他没太多经验,吻技可以说是拙劣,苏言疼得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可是他根本不罢休,又重重地摁着苏言的肩膀,像是小狼狗一样骑在苏言身上狠狠啃了一口苏言的嘴唇,把苏言咬得眼里都不由自主泛起了一丝水雾。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年轻人第一次感到情欲侵袭的时候都像他这样,身体的某一个部分会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他有种愤怒,说不上来的,苏言太过理所当然地和他的父母一起决定了他的终身大事,他当然愤怒,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忽然想cao苏言。虽然他是个0,但是这句话的语式也不用变。这种渴望让他有种生理性的勃发和愤怒。“我们去开房。”他不得章法地对苏言又亲又舔,把苏言的衬衫下摆狼狈地扯出来,但是又觉得不好意思摸进去,他捧起苏言的脸,认真地说:“我想跟你做。”苏言当然是诧异的,伸出手指抚摸了一下自己被咬的出血的嘴唇,可是眼神很快就也染上了浓重的情欲。“走。”苏言站了起来,一把把他搂了过来,大步往游乐园外走去。——夏庭晚记得一路上他都觉得很刺激。那一年他刚刚二十岁,没和任何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说出“我想跟你做”的时候,甚至觉得有点了不起,像是在某种意义上又成长了一点。他们小跑着钻进苏言的迈巴赫里,苏言对司机说:“去文华,快一点。”他倒在后座上忍不住想笑,因为苏言说那句话的神态带着一丝少有的急切。他们俩在酒店大厅和电梯里时还能勉强保持着常态,但一到了苏言的套房里,就再也刹不住了。他迫不及待地把苏言推在墙上,虽然很有气势,可是由于身高的缘故,却还是要抬起头才能亲到苏言。苏言这次没有任他摆布,而是直接把他的下巴捏住,像教训一只想要亲近却把握不住分寸的小狗似的,眸色深得可怕:“不许再咬我,小菜鸟。”他顿时恼怒起来,被冠上这个名头,感觉无比丢脸。苏言一把夹起他的腰把他扔在了床上,他裤子口袋里的金属烟盒和打火机都掉在了地上。苏言看了一眼,从烟盒里拿出一根万宝路,低头干净利落地把烟点了,然后叼着烟压在了他身上。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苏言也会抽烟。“张嘴。”苏言浅灰色的眼眸眯了起来,像只老jian巨猾的狼。他只能听话。苏言笑了一下,他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香烟,仰头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扯开了衬衫的领口,露出锁骨和精干的胸肌。他看得有点呆住了,那是一个他平时从来没有见识过的苏言。苏言按着他的头亲了下来,舌头抵着他的舌头,一步步地侵入他,占有他,粗暴地舔咬着他的舌头和牙龈。而他所熟悉的尼古丁味道,从未如此爆裂狂野,像炮弹一样轰炸着他的口腔,浓烈到让他窒息。“学会了吗?”苏言声音沙哑地问。“我、我不行。”他呛得忍不住哽咽,眼睛湿湿地望着苏言,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那再来。”苏言不等他说完,又低下头。他挣扎着,可还是被亲得呜呜哭了出来。在苏言之前他唯一亲过的人就是邢乐,可那就像是一种实验行为。他们试探着碰了碰嘴唇,手也放得很规矩,眼睛还都睁着看着彼此,他那时甚至还有时间还抽空感慨了一下,邢乐真的是帅得很端正。可是这次不一样,直到和苏言到了这一步,他才明白,在床上没有端正和规矩这回事,如果你觉得另一个人很端正,那一定是还不够想cao他。“还敢跟我撒野吗?小东西?”苏言捧起他的脸问他。“不敢了……苏言,”他环着苏言的脖颈,换了个称呼求饶道:“先生,我不敢了。”苏言连他的屁股都还没碰,可他却感觉自己已经被狠狠地干了。苏言听他这样叫,眉头因为欲望凶悍地拧起,把他的T恤从下往上撩起来。皮肤突兀地裸露在灯光下的那一刹,他忽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猛地清醒了过来。他想起身上和腿上那些交错盘桓的粗糙伤疤,苏言触碰的那块肌肤,被烟蒂反复烫过,如今留下一片丑陋的废墟。他的脊椎像是被人用鞭子狠狠抽打了一记,感到胃里一阵痉挛。情欲像潮水一样褪去,没有将他带入温柔的深海,而是把他赤裸又恐惧地留在岸边。他一把推开了苏言,把衣服扯了回去,然后转身趴在床边,忍不住干呕起来。“庭庭?”“不要、不要碰……不要看,不要看我。”他崩溃地把身体蜷缩成团,闭紧眼睛喃喃地重复着:“太丑了,你不许看。”“庭庭,我明白的。”苏言从背后抱住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从第一遍看起,我就明白的。你不是在演小夏,我知道你就是小夏。”“我……有好多伤,有好多伤。我不想做了,我不想给你看到。我不要做了,苏言……”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他不是想隐瞒苏言,他只是不能承受。前一秒,他还情欲澎湃,这一秒就忽然冷汗淋漓地惊醒。可怕的童年过去了,可是晦涩却始终留在他身上。他像是陷入一个连环的噩梦,在以为生活还有微光时,却还是一直跌进那个同样的绝望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