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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每天下午还要给他做甜品。夏庭晚最喜欢吃容姨做的蓝莓山药泥,每天都抱着一碗吃得懒洋洋地然后躺坐在院子里的阳伞下。秋天了,玫瑰花无可避免地枯萎了。可是院子里的梧桐树却到了可以独自闪耀的季节,有风刮过时,叶片扑簌簌地飘落下来。苏宅是很美的。夕阳西斜,温柔的暮色洒在车道上,点点的金光像是从幻梦里照进人间的光芒。夏庭晚仰起头,他忽然想起苏言说过——他在苏言眼里,比秋天的落叶、夏天的蝉鸣、雪夜里的月光加起来还要美。他忍不住有些傻乎乎地笑了。伸手握住一片金色的梧桐叶,小心翼翼地夹在了手中的剧本里。苏言回来时,正好见夏庭晚在院子里等他,像是只忠心耿耿的小狗似的。他走过去把自己的宝格丽羊绒围巾解下来,给夏庭晚仔细地围好。“苏言,明天纪展想来看我,可以的吧。”夏庭晚很自然地张开手臂等苏言抱他。他虽然有代步工具,但是苏言在的时候,轮椅就显得很多余。苏言低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朋友,当然随时都能来。”夏庭晚忍不住想偷笑,他当然知道苏言就是很喜欢吃纪展的醋。可是苏言无论何时心里怎么想的,都会在他面前表现得很得体淡定,更不会限制他的自由。有些两人之间的小心思,相处久了之后,就不觉得难猜,只觉得很可爱。“师兄也要来。反正他们都要来看望我,我想干脆一起吧。”夏庭晚窝在苏言怀里想着客人的事:“纪展是第一次来咱们家,而且老师不在,师兄就一个人在H市,都要好好招待。”“好。”苏言听他认真地嘀咕,忍不住笑了笑:“陆相南倒的确好久没来了。”“嗯,”夏庭晚想了想,抬头问道:“苏言,你说我让容婶明天安排在院子里吃烤rou好不好?”“好。”苏言又点了点头,他想起来什么似的,摸了摸夏庭晚的脸蛋:“脚也差不多了,不怕吃海鲜了吧?”夏庭晚眼睛瞬间亮了,使劲点了点头。“那我明天叫人送几箱大闸蟹过来。”苏言低声说:“还有生蚝和鲍鱼扇贝什么的,我记得陆相南也爱吃海鲜。既然你做东,不能怠慢了。”——纪展和陆相南的拜访还是让夏庭晚挺期待的,他一个人养伤的日子,虽然很惬意,但苏言不在时,偶尔也有点无聊。苏宅突然的热闹让他感到很雀跃,第二天夏庭晚竟然破天荒地起得和苏言一样早。夏庭晚现在已经能用脚尖点着站立,所以苏言把他抱到洗手间之后,两个人就并排站着用电动牙刷刷牙。因为他们作息差很多,所以这场面哪怕是在过去那段婚姻中都很少见。夏庭晚一边刷,一边侧眼偷看苏言。清晨的阳光从天窗洒下来一抹,仿佛把苏言深邃的侧脸轮廓镀上了一层金光,他竟然感到有种奇异的怦然心动。洗完脸之后,夏庭晚忽然拉住苏言的手:“苏言,我帮你刮胡子。”这句话一说出口,他自己觉得耳朵好像红了。他其实特别喜欢和苏言黏黏糊糊地缠在一块儿,做点外人看起来很腻歪的事。但是他的脸皮薄,撒娇起来也带着一点奶猫似的张牙舞爪劲儿,苏言如果拒绝他,他就要挠人。苏言转过头有些惊讶地看他,脸上还留着些水珠,迟疑了一会儿。夏庭晚等得脸都发烫了,干脆不等苏言回答,一把就抢过苏言手里的剃须刀,有点虚张声势地摆出不容反驳的样子:“你过来。”苏言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走过去把夏庭晚一把抱了起来。他把夏庭晚的身子放在一旁的皮椅上:“你坐着,站久了脚会不舒服。”夏庭晚这才知道苏言不是拒绝的意思,他看着苏言在他面前很听话地蹲了下来。脸不由有点红,他伸手把苏言的下巴抬了起来。高大的男人有点像陆相南家里那只大型的缅因猫兰兰,毛色漂亮,神情也总是很威严,可是在他面前内里其实非常温顺。夏庭晚把身子前倾扶着苏言的脸孔,打开剃须刀的开关,细致地沿着苏言清晰的下颌线往前推。苏言也很听话地看着他,阳光洒在浅灰色的瞳孔里,温柔又专注。剃须刀发出很轻微的嗡嗡声响,掩盖着逐渐加快的心跳声。他伸长手从台子上把须后水拿下来,摇晃一下打开瓶盖,他把液体倒在掌心,然后轻轻地拍在苏言的脸颊和下巴上。薄荷味冷香一下子飘散出来。那正是他熟悉的、苏言过去在早晨把他吻醒时的味道。夏庭晚忍不住轻轻吻了一下苏言的额头。“苏言,你真帅。”他认真地说。苏言看着他慢慢地笑了。唇角微微翘起,眼神也随即神采奕奕地亮了起来。夏庭晚在那一刻忽然想,以前他认为自己是苏言一辈子的小王子,所以才肆无忌惮地妄为。离婚之后,他又怀疑地推翻了过去的一切。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在苏言面前那样任性骄纵的资格了。可是这段时间,他渐渐成长了许多,才知道那样的悲观其实也是不正确的。其实他没有变,他仍然是被苏言捧在手心里爱护着的。只是他更加明白了自己——原来苏言也是他的王子。……陆相南下午就来了。他还是很有范儿地在脑后扎着小辫子,上身套着一件绒绒的米色毛衣,胸口图案赫然是粉色的小猪佩奇。这和他的外貌气质过于矛盾,以至于有了一种反差萌的感觉。其实相较于夏庭晚爱美的孔雀性子,陆相南就好像对衣着打扮随意得多,他息影之前就经常被媒体拍到私下穿着人字拖,T恤上沾着油彩的样子去吃夜宵。所以这会儿夏庭晚虽然觉得有点好笑,却也不意外。陆相南先俯下身关切地看了看夏庭晚的脚,他看得出夏庭晚气色不错,笑着调侃了一句:“怎么样,婚后同居的日子还算得上滋润?”夏庭晚听他说“婚后同居”这个词,脸不由稍稍红了一下。苏言倒是神情一切如常。陆相南随即站起身和苏言打招呼:“苏言,你呢,怎么样?许哲人在外地,但是特别担心小师弟的伤,所以我就来看看你们,反正咱们也好久没聚了,对吧。”陆相南和许哲和苏言也认识很多年了,而且他个性直接,和苏言倒也不会有什么太客套的。“是,我和你也有快一年没见了,吃顿饭挺好。”苏言笑了笑:“庭晚在我这儿——你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