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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已经没人,害他吃早饭都没有胃口。这天他出三省居时竟在外头碰到了唐念羽,这人在正在拱门下徘徊,眉头也是深深皱着的,他不由问了句:“有事?”唐念羽被他吓的一抖,气息都顿了一秒,而后才白眼一翻道:“我以为你这几天要死在床上了!”颜远书翻了个白眼:“说人话!”“虽然他们说让我先别告诉你,可我觉得这样不太厚道,有个事我得和你说说。”颜远书这才拿正眼看他:“什么事?”“王婆婆可能不太好,有可能撑不到和我们一起回去的日子了。”“……什么叫不太好,什么叫撑不到,你说清楚。”他脸上的不屑已经没有了,黑着脸一副“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撕烂你”的表情。唐念羽摸着耳朵,皱眉不敢看他,“你不要不信,从我到镇上时她就不太好,一直有些低烧,我要给她诊脉她也一直拒绝,前些日子她咳嗽你也知道,就昨天,我发现她的帕子上有血,那血丝很淡,我怀疑——”颜远书面无表情的打断他:“唐念羽你是不是有毛病,当真觉得治了几个人自己就是神医了?就能断人生死了?她昨天才吃了一大碗饭,你和我说你怀疑她有病?我看有病的是你吧!”唐念羽可能没被人这么骂过,起初还有些茫然,最后才在原地绕了两圈,烦躁道:“我在和你说正事,你不要和我吵!”“什么狗屁正事,是你没事找事!”“你特么——好,好,你不信是吧,你也是学过几年医的,就算你学的西医,那也该知道长期低烧不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你自己想想,这些日子她瘦了多少,别整天忙着恋爱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这一声可谓是振聋发聩,颜远书一下就站着不动了,是了,这些天,他真的没有管过外头的事,花叙不说,他也不问,他不想问,乌龟一样缩在壳中,以为有些事不去想就不会到来,可时间是一直在朝前走的……他难受的靠在院门口,背抵着墙,问道:“她自己知道吗?还有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唐念羽嗤笑一声,靠在他旁边,面无表情的瞪着天空,“她眼睛不好,说不清知不知道,可老人么,不都知天命么?这个事真不好说……至于我们,能怎么样,等呗,那一天总会来的,反正我回去也无所事事,家里人也不会同意我去当医生,还不如就留在这。”“那你meimei呢?”“她好着呢,那么多堂哥,也不差我这一个亲哥。”“……如果,能回去,那你愿意回去吗?”“没有如果,”唐念羽一脸漠然的打断他,“这里每个人都有羁绊,有割舍不下的东西,想要一个人心甘情愿站出来,是没有指望的。”“你说的对,是我我也不愿意,可是……”唐念羽站直身体,随手拍掉背后灰尘,又恢复了惯有的懒散模样,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别可是了,我们只能顾好自己,至于其他的,看命吧,你若是有空就多去看看王婆婆吧,我和她说了让她好好休息,争取能和我们一起回去,这样就不是这样一副身体了,可她不听,她觉得她用了别人的身体五年,不能还给人一副病躯,还不如……”他的背影很快就没了,可颜远书的心却很乱,像是心墙上竖起的堡垒突然就塌了,他发现自己对这些事情很本无法看淡,他不是圣人,他只是无法置身事外。黯然的回到屋里,他就这样从清晨坐到了黄昏,寒窗剪影西斜,而太阳也到了地平线下,这一天花叙都没有回来。“你们……你们是想我死吗?”花叙已经没有表情了,面前的人跪了一排,程氏兄弟在地上抖的不成样子,就连徐峰也垂手站在一旁不敢吭声。“我让你们救人,很好,你们都救了,那为什么偏偏在最该救的人身上失了手?是我一直以来对你们的要求太低了么?”“谷主……”程风的声音在抖,白着脸一直摇头,“禀谷主,我门去时并未打草惊蛇,而是先和当地的兄弟联系,他们从未忘记谷主的嘱托,每天都有人在颜老茶摊附近巡视,他们说近日并无异常,我这才带着人表明身份,准备将颜老接回来,可没想到,这个颜老,他一开始就是假的……”他紧紧的捂着肩上纱布,去时他也遭的暗算。上头的人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吐出的话却如九天寒霜,“都散了吧,回沉风谷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了。”程氏兄弟很小就到了谷里,一直以来和花叙其实不只是简单的上下关系,他们于他,比寻常人多了一层亲密,是谷里为数不多能在花叙前头说的上话的人,可现在,这层亲密被花叙单方面斩断了,他让他们走……程雨从来寡言,这会已然瞪着眼不会说话了,一旁笪影楼看不过眼,上前道,“小公子,何至于此?”“至于!”花叙重重道,“你们都知道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你们敬我爱我,可你们有谁愿意多和我说一句话吗!好不容易……结果,我却害了他爹……我活了二十二年,身上唯一一个护身符,就是这个老人给的……你们说至不至于!”“那我也是吗?”他想问他,可终究没有问出口。笪影楼复杂的看着他,除了心疼,他的心还有些凉,他们这些人,现在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外人了吗?他轻声道,“小公子,你当局者迷,老先生现在定然无恙,他是逼出颜公子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你忘了吗?”花叙矮几上的手徒然一松,半晌他捏了捏眉心,“多谢师傅提醒,是我乱了。”笪影楼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扶着呆滞的两兄弟出去了,屋里渐渐没了声音,偌大的厅堂里空空荡荡仿佛死寂,黑缎似的夜幕渐渐降临,可他却始终抬不起步子回屋,他知道自己今日言语过激,伤人伤己,可他不想解释,左右情况已然不能再糟,他也没有什么承担不起……初春的寒气十分冻骨,他独自坐了半宿,终于被骨头里透出的酸胀味道唤醒感官,这才发现外头月已中天,他这才起身带着一身寒气走回去,可是他想了一路也没想出办法,停在门前的身影单薄的像纸,他有些惶然——他要怎么面对这个人?自己曾信誓旦旦保证会护老人周全,可现在他却连老人何时失踪的都不知道……他该怎么弥补才能让自己的承若看起来不像一个笑话?屋子里静悄悄的,透过清朗月光他隐约可以看到床上被子里隆起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