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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八点多了还不起床啊!”接着是陈丽雨的声音:“他们昨天玩到很晚,让他们再睡一会儿吧。”“行吧,我们自己先吃早饭,然后包饺子。陈姐,你喜欢吃什么馅的?我准备了白菜,豇豆还有芹菜。”“都挺好的。林佳,我不太会调馅,包倒是没问题。”“有我呀!到时候我擀皮子你来包,又快又好!就是揉面麻烦点,本来还想叫个壮劳力起来帮忙。”两人边聊边走,声音越来越远。方壮劳力在心里抹了把汗,刚想睁开眼睛,床垫突然一震,脑袋边传来一声长长的哈欠声:“哈啊啊啊唔嗯……”方汐立刻用力闭紧眼睛。只听身边淅淅索索一阵响动,接着是一声惊吓地“嗯?!”过了几秒是恍然大悟地“啊!”之后又变成略带尴尬地“呃……”然后是伴随着落在脸颊上的轻触地“唔。”这四声充满感情的感叹词差点把方汐逗得笑出来,他死死捏着自己的大腿在勉强让自己不要偷笑到肚子抽筋。大概是以为方汐睡得特别熟,落在脸上的手变得大胆起来,顺着脸部的线条一路从眼角摸到嘴角,指尖在靠近下嘴唇的地方流连不去,把那片皮肤摸得有些发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汐总觉得有一股热气在不断靠近自己的脸,嘴唇上面的汗毛都有种被吹拂起来的感觉。很快他就发现不是错觉,因为他呼出去的气被前方的东西阻挡,热乎乎地扑回自己脸上。这小混蛋不会是想亲我吧?方汐后知后觉地想到。大概是这场景太过熟悉,他居然没有感觉太害羞,心中反而升起一个恶作剧的念头。这时候要是突然睁开眼睛,纪凌炀会不会直接吓到叫出来?卧槽绝妙的点子!方汐简直想给自己鼓掌。然而就在他睁开眼睛的前一秒,外面突然传来“砰”得一声!方汐吓得浑身一抖,还以为要暴露了,没想到纪凌炀反应更大,他直接吓得从床上滚下去了!砸得地板一声闷响。愣了一秒,方汐一把揪住大腿根。不要笑不要笑笑了就纪凌炀会羞愤跳楼的!“林佳你砸着脚吧?”“我没事,赶紧看看盆有没有砸坏!”“金属盆哪里会坏。”“那行,我去接点水,咱们开始揉面吧。你看着点二宝,别叫它去抓面粉袋子。”“你放心我会看着的。”外面安静下来。大概是这一摔摔掉了纪凌炀所有的勇气,方汐听到他爬起来立刻开始穿衣服,然后把盖在棉被上层的小被子掀过来翻过去不知搞了些什么,之后直接打开门走出去。“妈,林阿姨,我起来了。”“被刚才那一下吓醒的吧?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啊!”“没有,我刚好准备起来的。”“怎么就你一个,小汐呢?”“他还没醒。”“这小子可真能睡,我去叫他。”“不要了林阿姨,让他再睡一会儿吧。你们要揉面吗?我洗个脸就过来。”“那行,我们就靠你啦。”方汐听着门外絮絮地闲聊声,本来还有些清醒的大脑似乎又被困意侵袭,他裹了裹被子,把脸贴向带有纪凌炀余温的枕头,再次陷入黑甜的梦乡。等他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睡了9个多小时,方汐脑袋都大了。他打着哈欠坐起来,找了半天才在小被子下面找到自己的衣服。它们被整齐地塞在两层被子之间,浸染了两个人的体温,不用特意拖进被子里焐热再穿。方汐摸着温热的衣服,笑得见眉不见眼。中午吃的是饺子,加上昨天晚上剩的菜,四个人吃得肚子溜圆。饭后陈丽雨带着纪凌炀告辞,林佳也没有多留,只是把生饺子、咸rou、香肠、蛋饺、丸子之类下锅一煮就能吃的菜,装了满满三大盒塞包里让她们带上。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陈丽雨的视线扫过路灯上挂着的巨大中国结,紧闭的卷帘门上贴着的“福”字,还有偶尔擦肩而过的提着年货去走亲戚的行人。她的眼角渐渐湿润,赶在泪水掉下来之前用力吸了吸鼻子,转过头看向纪凌炀。“小炀,这年你过的开心吗?”纪凌炀专心地踩着地上的白线,手臂微微抬起,假装自己正走在假设在两栋高楼之间的一块窄木条上。听见母亲的问话,他几步跳到她身边,有点害羞地摸摸自己的脸颊,语气肯定地说:“开心!”陈丽雨看着笑得一脸傻气的儿子,笑着回答:“我也很开心。”假期总是过得很快,尤其是对寒假天数只有其他年级三分之一的高三生来说,刚在亲戚家转了一圈,还没把缺的觉补回来,又要开始紧张的补课。纪凌炀上学期期末考进了班级前二十,几乎所有科目的老师都对他刮目相看,还因为“浪子回头金不换”被班主任在家长会上特意表扬了一番。年后补课开始,为了保证不掉链子,周末依旧要参加方汐开设的“补习班”。不过学习地点由麦当劳和图书馆改为纪凌炀租住的房子的客厅。然而二人(补习)世界只维持了一周,补习班就被塞进一个“电灯泡”。纪凌炀嘴角抽搐地瞪着卷毛:“你来干什么?”卷毛抱着书包可怜巴巴地贴在墙上:“我不知道啊炀哥!”门口卷毛的爸爸正在和陈丽雨告别:“真是不好意思,我平日里工作太忙,实在没空照顾童立。但是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又不放心,实在没办法,只能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了。”陈丽雨连连摆手:“没事的,小炀和方汐也在这里复习功课,童立过来刚好一起。”“那也很麻烦你,要不我再把房租减一点。”“真的不用了,你给的价格本来就特别低,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那好吧,等我回来请你、你们吃饭。”“好,你慢走。”“好嘞,你回去吧,外面冷。”“嗯,路上小心啊。”两人的对话被纪凌炀听得一清二楚,他把手指捏得“啪塔啪塔”响:“又是减房租,又是请吃饭,你爸是想泡、追求我妈?”卷毛:“我不知道啊炀哥!”“你不知道个屁!”纪凌炀一脚踩在凳子上,揪着卷毛的衣领威胁道,“你是你爸派来的卧底吧!”“我不是!我没有!炀哥你不要冤枉我啊!”“我冤枉你?你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家我也没见你爸把你送去补习班,怎么现在就要把你送来我家?!”“我不知道啊炀哥!”“不准说不知道!”“好了。”方汐叫住两人,“没时间给你们俩闲聊,既然来了就一起做卷子。纪凌炀,把你之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