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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2

    出口,蓦地领口一紧,身子腾空,硬生生遭人提起,在容非夫妇惊诧的注视下,被人以极快的速度,拎、走、了!

柳莳音恨得磨牙,又是这招!

“南柳叔叔和柳jiejie在做什么呀?”

小豌豆天真清脆的童音,引来各处忙碌的仆役。

他们纷纷探头看热闹,见一身黑衣的南护卫手提栗红披风的柳姑娘,快步流星奔走在雪地,可谓前所未见的景致。

把她抓回院子后,南柳“嘭”一声,重重甩上了门。

“少胡来!”他愤然吼道。

柳莳音本已羞愤难当,再被他一凶,难过之情越盛,眼眶噙泪,轻轻一眨,便滑落在腮边,如海棠浥露。

南柳鲜少对人疾言厉色,他素知她偶尔会胡闹,却未料她敢对容非开口。

容非夫妇是何等情深爱笃!这胆大包天的丫头!岂能因顽皮、赌气而捣乱?

南柳眉宇间神色变幻,转头目睹她流泪,心乍然一痛。

他紧绷的脸缓了缓,取出一块方帕,递给她,柔声道:“别闹了。”

柳莳音勉强等到他两句回应,小嘴一扁:“没闹,说真的。”

“……”南柳无缘无故喉咙干涩,手执茶壶,沏了半壶九曲红梅。

他动作僵硬,无半分洒脱利落,溅出不少茶水,拿布擦拭桌子时,又把茶盏打翻了。

一团狼藉。

柳莳音看在眼里,暗觉好笑,耍赖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嫁给别人!连你最敬重的七爷也不成,对不对?”

“……”他惊觉她的话不无道理。

“你没表示?那……我数三声,你不反对,就等于同意了。一二三!”

前面那半句,南柳还没理解完毕,她的“一二三“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念成了一个音。

南柳目瞪口呆,他、他同意什么了?

他们正在聊哪个话题来着?

对,马上娶她……小丫头儿戏到了这地步?

柳莳音不给他任何反悔的余地,咧嘴笑道:“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我愿意的!你迁就我那么多年,不差这回!就这样定了!拉勾!我待会儿选个良辰吉日,好去通知大伙儿呀!”

大手遭她一把抓起,小指被她毛毛躁躁勾了勾,他整个人懵了。

真是拿她没办法!

他嘴角翘起无可奈何的笑,逐渐涌起蜜意。

柳莳音心下忐忑,一不做二不休,踏出两步,昂首凝视他窘迫的脸,语气郑重且肯定:“我得有所表示。”

上月在花下窥见容非夫妇调情的场面不合时宜从脑海中蹦出,她烧着一张绯色的俏脸,一手拽住南柳前襟,踮起脚尖,半闭水眸,凑了过去。

啵”的一下,小嘴重重亲在他唇角,像极了,小时候讨好他那般。

天哪!太难为情了!

她羞得无地自容,来不及看他的反应,立马转身,飞快跑掉!

南柳被猝不及防的柔软温润定住了魂,当他重新获得呼吸,白净的脸涌起红云,蔓延至耳根。

三十年来,他第一次,手抖,腿软,心中狂跳,呼吸困难,头晕目眩。

感觉,要完。

…………

柳莳音捂住红透的小脸,发足狂奔。

明明是寒冬,雪融寒气入骨,她却周身血液翻滚,如置沸水之鼎。

跑到曲水畔的柳树下,她背靠树干,大口喘气,心底满是做了坏事的紧张和得意。

她搓揉着冻得麻木的手指,笑容自内而外散发出欢畅之意——他武功如此之好,轻功更是高明,既没躲我,也没推开我!他肯定喜欢我!肯定!嘻嘻!

作者有话要说:

【南柳VS柳莳音】的番外就到这儿了~

三次元事情多,有点卡文,让大家久等了,很抱歉,希望大家喜欢这一对噢!

特别鸣谢:

萌蛋蛋扔了3个地雷

鲨鱼也会哭扔了1个地雷

读者“住在彼岸”,灌溉营养液+5

谢谢你们的陪伴,笔芯╮( ̄3 ̄)╭

第99章番外四

天佑二十四年末,长宁镇。

花木繁茂,如霜雪落于枝头,微风抖落细碎花瓣,不经意飘在魏紫的发梢上。

天然清丽的面容描黛点朱,使得她比平日里更精神些。她身穿灰紫色对襟长衫,鸦发细致挽了朝云近香髻,银簪镶了块通透翠玉,日影之下,如有湖水徜徉。

她莲步轻移,领着手捧竹托盘的巧儿,信步穿过东苑侧门。

守卫笑迎:“魏掌柜,快请进,王爷派人问过您好几回了。”

魏紫脸上一热,尴尬而笑:“有劳侍卫大哥通传。”

秦茉嫁到杭州已有小半年,因挂念留守长宁镇的魏紫,每隔一段时日,便携同夫婿回秦园小住。小豌豆时而留在镇上,时而跟随秦茉,到哪儿皆被捧在手心,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最初,魏紫没有寂寞的机会,只因越王像和秦茉商量好了似的,每次总能掐准容非夫妇不在,带一队人马来长宁镇溜达,美其名曰“秦家东苑住习惯了”。

他有时待个三五天,也曾试过住了整整一月。

一来二往,越王之心,镇民皆知——他相中秦家那一过门就没了丈夫的俏寡妇。

说来也怪,他借住也好,租住也罢,可他在东苑日常批阅公文,时不时亲自做些点心,命人送去给魏紫和小豌豆,并未有别的举措。

他身份尊贵,品貌非凡,财宏势大,最有资格强取豪夺,竟沉得住气,从未逾矩或逼迫,倒叫人意外。

面对出类拔萃之人的追捧与呵护,若说魏紫没动心动情,定是假的,可对方按兵不动,她便继续充当主人家,礼貌接待。

此前,她每日上午皆备好茗茶珍馐等物前去问安,逗留两盏茶时分,闲谈一阵,以礼相待,没任何肢体接触。

除此之外,再无交集。

年初,越王远赴京城,时隔两月,魏紫几乎以为他不再来,亦曾难过伤心数日。

不料,他昨夜大模大样敲开秦家的门。

魏紫惊喜难耐,此番想早早前去问候,偏生她亲手做的酒酿丸子,因分神煮坏了,又重新烧了一锅,是以来晚了,没想到,而越王已“派人问过好几回”。

这人……明明心里盼着她,装什么云淡风轻?

信步入内,魏紫带领巧儿上了阁楼,循着若有若无的沉香味进入书房。

阳光勾勒越王那身靛蓝缎袍的轮廓,他孤身一人立于窗前,背影寥落。

“王爷。”魏紫主仆同时施礼。

越王并未回头:“来了?”

魏紫暗觉他这次来与先前不同,猜想他在京受了气。

可她不过为平民百姓,也无广博学识,无从宽慰,当下柔声道:“我做了酒酿,您可愿一尝?”

他转头一笑:“先放着,来看看外头景致。”

魏紫从巧儿手中接过托盘,轻轻放在檀木方桌上。

巧儿知情识趣,躬身退下。

魏紫犹豫半晌,缓步行至越王身旁,眼看窗外竹子青翠,梨花融融,辛夷如雾,院墙外的繁华与院内清雅相映成趣,只可惜,他温和的眼眸柔光如波,却无甚欢愉。

“王爷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