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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不清,胡言乱语片刻,说得颠三倒四。柳况听了半天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索性自己拿过他手中的玉佩端详片刻。擦干净玉佩上的血迹,柳况缓缓摸过它的纹路,冷不丁,他的脸色骤然变了。玉佩之上,赫然是一副龙纹,在最中间,有一个“涣”字。正是楚之涣的贴身物件。侍卫在这个时候终于也说清楚自己要表达的东西,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三王爷……死了!”柳况猛地捏住玉佩。上午落了一阵雨,中午将将停歇片刻,这一会儿,又断断续续地飘起了绵绵细雨。正值隆冬,在这个季节,下雪是一个很常见的天气,但是下雨却是罕见。这雨不是一滴一滴砸落在人间,而是随着风吹,宛如一根细长的针,时而朝着东面飘去,时而朝着西面飘去。天气阴沉,雨雾弥漫。细小的雨,几乎成了一片浓稠又抹不开的雾,蔓延在京都的各个角落。反常的天气,反常的人。她亦如同绵绵细雨,飘在这阴沉的天地间。灰蒙蒙地石墙,猩红色的嫁衣,她怀中抱着沉重古朴的古琴,缓缓朝着皇宫大门走去。左右守卫远远的瞧见她,面面相觑。此情此景,过于诡异,二人停顿片刻,随即警惕起来,齐齐拔刀,刀尖直指她。于是,华云裳的脚步略微缓慢了一些。今日,她的心情不错。心情不错的女人,势必她的态度就显得温柔款款。她向来自诩一个温柔的人,因此,对两名守卫的抵御姿态,以下犯上,并没有真正的生气。宫门紧闭,其中一名守卫,撞着胆子,与这个诡异非常,又阴森非常地嫁衣女人对话。“闲杂人等留步,皇宫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华云裳微微笑道:“皇宫正是我要来的地方。”守卫迟疑片刻,惧怕于华云裳的气场,问道:“你是何人?”华云裳思索片刻,恍然大悟,脸上带着不变的笑意,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递给守卫。守卫看了她好几眼,始终不敢伸手去拿。华云裳轻轻说道:“你在怕我。我有什么好怕的?”守卫一咬牙,夺过令牌。原本,他只是手微微有些发抖,等他看到这一块令牌的时候,他的身体都抑制不住抖了起来。令牌是由黑玉中最上等的龙尾玉制成,这块令牌在守卫的眼中,算不得陌生。除了华云裳之外,周垚、连肃,也就是三阵中,火阵与土阵的首领,各有一块。黑龙尾玉乃是奇珍异宝,除了皇宫之外,是禁止民间挖采。并且,此玉也极度难寻,四海八方也只有中原有一块。大楚建国之时,将黑龙尾玉溶成了三块,分给三阵的首领。但其实,在民间传说中,黑龙尾玉实则是溶成了四块。最后一块黑龙尾玉,就是给了传说中的雨阵。雨阵,自三阵成立以来,就从未现身,只存在于众人的口中。比起风光无限的三阵首领,若是世上真的有雨阵的存在,那它恐怕就是一个影子,一个笼罩着整个江湖,甚至是整个中原的阴影。它的存在,就是为屠杀、肃清门派。实力极强,神出鬼没,凡它出手,无人生还。因此,前几年还一度传言雨阵就是明长宴。守卫虽然不曾去过江湖,但是雨阵的名字在皇宫也是如雷贯耳。手中的黑龙尾玉巧夺天工,在令牌的侧面,有四道刻度。这也是守卫判断眼前的这块令牌是雨阵的原因。三阵不同的首领,手握不同的令牌。从火阵开始依次往下推,没换一块令牌,便多一个刻度。到了雨阵,她的黑龙尾玉上,理应是四个刻度。但是,雨阵到底只是传说中的人,谁也不知道她是否存在,万一有人拿着令牌冒充?守卫心中天人交战,转念一想,再看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面带笑容,气质却十分阴测测,但左右也不过是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是雨阵?华云裳等了半天,没等到守卫说话,于是出声提醒道:“我的耐心不是很好。你再不让我进去,我会很不高兴。”这时候,守卫下定决心,突然暴起,一把刀,狠狠地看向华云裳。只可惜,这把刀还没有到华云裳的面前,收尾的胸脯、腰、大腿,猛地就被几根细细地银线完整的切割成了几段。他的脑子还清晰的活着,身体却已经四处分家,散落在了地上。如同被抛上岸的鱼,零散的rou块癫狂地在地上乱动。片刻后,回归于宁静。血腥味,从大门口蔓延开来。华云裳捡起地上的黑龙尾玉,微笑的看着还活着的另一个守卫,轻柔的问道:“你是让我进去,还是等我杀了你,我自己进去。”守卫从未见识过如此残忍利落的杀人方式,吓得腿不能动,连表情都僵硬成了一片。华云裳推开门,拨弄了两声琴弦,如闲庭散步一般,不紧不慢地进入了皇宫。天阴得像黄泉地狱,她笑得如三月春风。第124章决战(一)明长宴仰起头,丝丝细雨飘在他的脸上。太微庙因为草药的缘故,本身就烟雾朦胧,如今开始下雨,雨雾连成一片,就更加如梦似幻。没过片刻,一把竹伞就撑在他的头顶,遮住了他的视线。明长宴低下头看见,怀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把伞。“你的伞从哪里来的?”明长宴十分奇怪。怀瑜风轻云淡道:“带来的。”明长宴道:“你带一把伞出来?你怎么知道今天下雨?”怀瑜出门的时候,分明是早上。而今天的雨是上午开始下的,并且下的断断续续,一开始只落了一两滴,也是现在才开始落大。他如何知晓?问完这句话,明长宴没等到怀瑜的回答,自己先恍然大悟了。“我忘记了,你会看天象。”国相之职,非要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不可,观天象算福祸,乃是怀瑜的看家本事。算一算今日下不下雨,对他而言应当是十分轻松的事情。他刚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明长宴的背后响起。明长宴没转过身,但是听声音是两个人。一人是李闵君,他也是事先吃过解药的人,一上来先检查了一下明长宴有没有缺胳膊断腿,紧接着马上问道:“秦玉宝呢?”明长宴一指后面:“我看过他了,没事情。”秦玉宝也吃过解药,不过李闵君对这几个小的从来就没放心过,立刻往秦玉宝所在的地方走去。秦玉宝正帮着十三卫,将赛场上的人扣押起来。除了瞎眼的和尚宗禄,其余跟造反有关外邦人全都被送去了一个地方。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