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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去,就到哪儿去?然而即使罗切斯特不是一名在乎世俗眼光的人,伯莎的假死方案也相当惊世骇俗。特别是还要搞一具尸体,难道要他去挖坟开馆吗?“我知道你渴求自由,”罗切斯特蹙眉开口,“但这太过疯狂。容我想想是否还有其他的法子。”“那你可得尽快。”伯莎忍不住出言嘲讽:“你在楼下宴请宾客,我可要在昏暗幽闭的阁楼继续藏着,这有点不公平了,爱德华。”罗切斯特面无表情:“抱歉。”……算了。看他硬邦邦的表情,伯莎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想想桑菲尔德庄园到底是属于罗切斯特的产业,他答应归还三万英镑的嫁妆在先,想来一处地产还是挺重要的。所以伯莎也不着急,让步道:“你要是能想到更好的法子,我也不愿意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听到这话,罗切斯特的脸色才好看了点。“我会尽快请一名专业的医生过来,”他许诺道,“为你的健康状况再次确诊,还有……”“还有?”“这件事理应让你的兄长和父亲知情。”啊,是了,伯莎险些忘记了她还有亲人活着。在原著里伯莎的父亲没有出场,但她确实有个兄弟出现过。里是伯莎的弟弟,而听罗切斯特的叙述,看来她的弟弟也因为时间线的变动而成为了哥哥。伯莎的父亲用三万英镑将自己的女儿视作包袱甩了出去,从此不闻不问。但她的兄长理查德·梅森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好几次前来探望伯莎。不考虑任何感情因素,伯莎觉得自己应该知会理查德·梅森一声,原著里说他生性软弱,却还算是个善良且温柔的人。现在保持联系,今后或许有相互帮助的时候。可是……原本的伯莎不仅想杀罗切斯特,她还想杀死自己的哥哥。这十年来理查德·梅森来桑菲尔德庄园探望过自己的meimei几次,每一次迎来的都是伯莎毫不客气的攻击。在伯莎眼中,她的兄长和她的丈夫都是囚禁自己的敌人,一切掌控她生活的男人都该死,只要杀死他们,伯莎就能获得自由。那就尊重一下原身的情感吧,伯莎心想。“还是算了,”她淡淡地说,“如果我死了,理查德和父亲倒是也能获得解脱。就让我开始自己新的人生吧。“罗切斯特默然无语。“如果这是你坚持的,”罗切斯特最终开口,“决定甩掉过去的一切,我会为你保持沉默。”“你最好这么做。”初次交涉的结果还算不错,虽说摆明了彼此都没为对方留下好印象,但能说得通道理就好了,伯莎也不希望罗切斯特能多么喜欢她。成功的交涉也影响到了伯莎的生活。比如说在罗切斯特归来的第二个晚上,楼下歌舞升平、热闹非凡,而阁楼上尽管幽暗逼仄,可罗切斯特却暗自嘱咐格莱思去厨房端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上来。“这可是罗切斯特先生亲自吩咐厨房为你准备的,伯莎夫人。”格莱思一边把餐盘中的食物逐一摆上桌,一边喜气洋洋地开口:“一份炖鱼、一份热腾腾的小羊排,还配了一瓶有些年份的葡萄酒。可见罗切斯特先生还是很关心你的,夫人。”伯莎定睛一看,可不是吗。平日里格莱思从厨房拿来的食物再怎么丰盛,也是冷盘冷食。她会端回来后在阁楼里自行加热,味道总是欠点意思。而今夜的晚餐热气腾腾的,烤小羊排端上桌时甚至还“滋啦啦”冒着油花,更别提一掀开盖子就鲜美扑鼻的炖鱼了。除此之外,格莱思还拿了软乎乎的白面包、新鲜的rou馅饼,以及一份充当冷盘的鸡rou。她可吃不了这么多。“一起吃吧,格莱思,”伯莎开口,“也为你自己倒点酒。”“这可太不合适了!”格莱思大惊。“有什么不合适的,”伯莎哭笑不得,“这十年来你一直守着我吃饭,还有什么分别不成?”然而左说右说,格莱思就是不肯同伯莎一起用餐,最终伯莎只好自己坐下来,端起了酒杯。“要我说,罗切斯特先生还是放不下英格拉姆小姐,”格莱思又絮叨起来,“夫人你明明已经恢复了健康,罗切斯特先生为什么还不把你介绍给客人?你才是桑菲尔德庄园的女主人!”可算了吧,伯莎对这死气沉沉的大房子可没兴趣。她抬眼看向愤愤不平的格莱思:“以后有的是机会。”格莱思似乎没懂:“夫人你的意思是……?”伯莎笑道:“难道要我在这阁楼里呆一辈子吗,那恢复了健康也会再次疯掉的。”“也是。”这么一想,格莱思就放心下来。“罗切斯特先生总需要一名神智清醒的妻子,”她开口,“比起夫人你,英格拉姆小姐可差得远了。”“事实上。”伯莎端着酒杯,一副肆无忌惮的架势:“我和爱德华正在考虑中止婚姻关系。”格莱思:“……”一句话落地,女仆的面孔中流露出既震惊又难以理解的神色。她当然不能理解。十九世纪的女性心目中不存在“离婚”这个选项。一个女人一旦走进婚姻,她的一切都要永远与自己的丈夫绑定在一起。不论他贫穷还是富有,高尚还是卑劣,发达还是落魄,生生世世不能分开。即使有娘家强势、性格果断的女性选择和丈夫分居,她也要顶着“某某夫人”的头衔一辈子。所以格莱思不理解伯莎的话语,也在情理之中。但伯莎需要一位帮手。就算有条件离开,她也不能一人离开,饮食起居、来回跑腿,总是需要一个人协助她。比起重新找个仆人,照顾了她十年的格莱思·普尔显然更为合适。“我的意思是说,”于是伯莎耐着性子解释道,“如果你的雇主从爱德华·罗切斯特换成我,你会愿意吗?当然了,工资可能会低一点,毕竟我现在不会随时随地发疯了。”话说到这份上,格莱思才明白伯莎的意思——夫人想离开桑菲尔德庄园!“夫人……”格莱思目瞪口呆:“你打算和罗切斯特先生分居?”岂止是分居呢。但伯莎觉得,现在还是别用她要假死脱身这种计划刺激一名维多利亚时代的传统女性为好。“这十年来我们相互折磨这么久,”伯莎淡淡道,“你觉得他还能毫无戒心地同我躺在同一张床上吗?”格莱思回答不上来。仔细想来也是,留在桑菲尔德庄园又有什么好的?罗切斯特先生的风流债不少,即使伯莎夫人恢复清醒,也没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