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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当即收起了意外的神情。瘦削的侦探以不可思议地敏捷从逼仄的暗窗上跳下来,还不忘记拍拍外套上的土。青年对着伯莎不易察觉地侧了侧头,而后开口:“这么巧,马普尔小姐。”可以,看在你还挺上道的面子上。“这么巧,福尔摩斯先生,”伯莎一笑,“非常手段,嗯?”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而歇洛克·福尔摩斯是什么人?他不过扫了一眼伯莎手中的文件夹和钥匙,就大抵明白了她去找谁了:“彼此彼此。”摩斯坦小姐:??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感受到了身后女士的困惑,伯莎坦然介绍道:“这位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也是一名侦探。说起来他也认识白教堂区的爱尔兰人,说不定是你的朋友碰巧拜托了他——福尔摩斯先生,这位是玛丽·摩斯坦小姐,出事纺织厂的工人。”“我知道了。”福尔摩斯微微颔首,而后开口:“文件里都写着什么?”伯莎:“……”他倒是不客气。“先看看受害人的情况吧,”伯莎说,“比起苏格兰场的报告,我还是更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玛莎·马奎斯的遗体就放在停尸房的一角,白布边沿的牌子写明了她的名字。福尔摩斯迈开步子,青年侦探仗着腿长率先抵达遗体面前,他掀开了半边白布,而后在伯莎与摩斯坦小姐跟来之前,当即将白布盖了回去。“尸检时最好不要有旁人打扰,”福尔摩斯说,“请这位小姐回避一下。”摩斯坦小姐立刻拧起了眉头:“但是——”伯莎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理由,但见到刚刚允许自己和好友见最后一面的马普尔小姐也做出了劝诫姿态,摩斯坦小姐最终选择接受他们的要求。毕竟对方是两名侦探,还是听侦探的。因此摩斯坦小姐收起了不满的情绪,她阖了阖眼睛:“我在外面放风。”伯莎:“谢谢你,小姐。”待到摩斯坦小姐离开停尸房后,伯莎才侧过头:“很糟糕?”“或许你会觉得熟悉。”说完,福尔摩斯再次掀开白布——看清玛莎·马奎斯的遗体情况时,伯莎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怪不得要把尸体藏起来,但凡看到遗体情况的人,都不会认定这与“机器事故”有所关联。遗体裸露在外的部分,既像是被什么腐蚀,又像是融化了一般,残存的面部尚且能依稀辨认出人的外形,下颌往下的部分几乎血rou模糊。这……几乎与怀特牧师展现给伯莎的状态一模一样。第107章伦敦市的大姐头04玛莎的遗体看上去就像是“融化”了,血rou模糊、形容可怖。这几乎没有尸检的必要,一来十九世纪没有那么先进的科学技术能分析出这般诡异的死因,二来伯莎也没那个本事。而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怪不得歇洛克·福尔摩斯要支开摩斯坦小姐,要是看见自己的友人变成这幅模样,非要连做上几天噩梦不可。“怀特牧师……临死之前的身体也变成了这幅模样。”伯莎微微拧起眉头说道。“很好。”福尔摩斯早有耳闻,如今得到伯莎亲口确认,他立即颔首:“这证明玛莎·马奎斯的死因确实与纺织厂的机器事故无关。”当然。怀特牧师的身体发生了这样的变化,想想看里尔医生当时的情况,恐怕也与面前的尸首相近。十几岁的孩子都能看出来这肯定与真理学会有关。不过……“你在见到遗体之前,就说这或许与真理学会遗留下来的实验室有关,”伯莎开口,“你是怎么知道的?”“迈克罗夫特将其告知于我。”“……”“这半年来,他一直有借你的流浪军小分队去打听街头消息,”福尔摩斯说,“你是否知晓?”“我知道。”伯莎看似满不在乎地应下了他的问题。她当然知道,迈克罗夫特再次找到上恰利·贝瑞之后,小恰利就带着满脸的愧疚将事情告诉了伯莎。但伯莎还没小气到这种程度,泰晤士夫人的社交圈等同于她的工作,伯莎决计不会让工作上的来往受到私人问题影响。“时至今日,藏在利物浦的投资人依然不曾露出马脚,”福尔摩斯说,“恐怕他才是自怀特牧师离开之后,掌控真理学会的罪魁祸首。”也就是说,迈克罗夫特仍然在百忙之余,抽出个人时间追查幕后真凶。不过,若是真凶藏得那么严实,那真理学会的行事作风为何如此高调?伯莎若有所思:“他们……是不是被放弃了?”福尔摩斯:“你是整个真理学会的研究?也许。不论如何,迈克罗夫特已然铲除了这个组织,这次行凶的,很可能不是真理学会的人。”“到底是不是,得有线索才能说话。”“既然玛莎·马奎斯死于工厂,”福尔摩斯说,“我们必须去现场走一遭。”但是如今的工厂却已经被工厂主封了起来。二人离开停尸房后,与在外等待的摩斯坦小姐汇合,伯莎不禁蹙眉:“之前的罢工抗议遭到了警察驱逐,现在纺织厂必定戒备森严,不太好进。”“倒是也有办法。”摩斯坦小姐却意外地乐观:“道森……我是说我的朋友们,因为这件事感到了冒犯。最近两日他在其他区游说,听说要找个午夜时间去讨个说法。”伯莎:“……”这就是为什么,白教堂区还有大批爱尔兰人和吉普斯人盘踞,但泰晤士夫人却始终不愿意对内扩张了。真正居住在白教堂区的爱尔兰人不过百十来号,在偌大的贫民窟里算不上什么。但以民族集聚的他们不会对任何街头帮派产生归属感。爱尔兰人在伦敦深受歧视,他们拿着最少的工资,干最重的活。不被伦敦人接纳,自然也不会归顺于任何伦敦的帮派。一旦某个地区的爱尔兰人出了事,就像是现在,白教堂区的同胞被欺负了,他们更倾向于踏出贫民窟,团结起整个伦敦的同胞去反抗。吉普赛人、意大利人,甚至是犹太人亦是如此。只是走出贫民窟和街头帮派范畴后,他们不会以如此简单直接的暴力解决问题罢了。“再这么下去,”伯莎意外道,“你们就不怕惊动政府吗?”红头发的摩斯坦小姐却是灿烂一笑:“那最好不过。”既然如此,伯莎也就不多劝诫了。这确实是个趁乱潜入工厂的好机会。***三天后的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