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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笔医药费。是警告,也是侮辱。丧龙静静地站在傅时津身后,看着那些叔伯点头同意今时今日的规矩。今时不同往日,赚钱要靠脑子,不是非要靠最赚钱的丸仔。搞多丸仔,日后下场不用讲,一定有够惨——丸仔从古至今,害人家破人亡,报应会反弹。今晚,宣大小姐在外拍广告,不在家,傅时津难得不受纠缠,也不多留,先走一步。途径后厅,手里的白色药瓶避开宣文汀和佣人视线交给阿粒。阿粒默默收下。张家诚在外面等着。丧龙一出来,抬脚就往张家诚车上踹,张家诚眉头一皱,没作声,只盯着傅时津。傅时津抬抬手,“无事。”张家诚松了口气,他真是太怕死了。丧龙见他这么胆小,乐不可支:“张Sir,你是堂堂正正的警察,你怕乜啊?”“你不懂。”“我不懂,我只知我信祖宗。”过了午夜,傅时津才回到欣荣大厦。一进门,便是他的逍遥园,丢盔弃甲,做完美的傅时津。钟霓穿着睡裙,坐在客厅看碟片,望见傅时津,直接从沙发上跳下来,光着脚踩上地毯,扑到他身上,趴住他肩膀,摸着他的耳廓,柔声问:“现在还疼吗?”男人眉梢眼角荡漾浓烈的笑意,“疼的话,你打算怎样安慰我?”☆、030“疼的话,你打算怎样安慰我?”安慰有很多种方式,正常一点方式——“帮你上药咯。”沙发是软软的,不软的是傅太太的粗暴力气,她捏着傅Sir的耳垂,单腿跪在沙发上,检查他耳廓的上,捏着耳垂的力气倒是一点都不体贴他。傅时津扫了眼电视上的华仔,一手绕到她腰后,轻轻捏了捏她腰间软rou,有些不满:“这算安慰?”钟霓睨了他一眼,再看他耳廓,轻轻揉捏住他的耳垂,忽然怔了怔,总觉得手感不对,但讲不出哪里不对。“算啊。”钟霓俯身,拿过药膏,顺便亲了下他脸颊,“算不算?”一吻就够掠夺他心。他定定地望住她,“……算。”钟霓笑一声,擦好药膏,低着头撕下小小的药贴捏着他耳廓贴上去,凑近他耳朵,轻声讲话:“里面疼不疼?”忽然地,男人揽过她腰,她被迫跌坐在他身上。他要拥着她,要此刻亲密无间,他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受伤的右耳上,垂眼,低头埋入她颈间。似乎已经好久了……太久太久没人问过他疼不疼了。从他知道自己一出生并不是个烂仔,并不是陆良的儿子后,看到好好学生傅时津,他有了希望,可以摆脱困境的希望,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像老式电视剧里的把戏,穷困爹地妈咪不小心弄丢了自己的孩子,亦或者是别的不得已的原因,他甚至想过,自己是不是陆良绑架……他可以摆脱烂仔生活,可以像傅时津那样的人一样,进明亮学堂念书,有爹地妈咪,有同学朋友,甚至会有人爱他。然而,事实是——他和傅时津,注定一个做警察,一个做卧底。没得选,从一出生,他们的父亲就帮他们选择了人生,做出了无法更改的决定。他不服,凭什么?凭什么擅自决定他的人生。一个高高在上,光明正大做他的阿Sir,一个低入尘埃,连原本的名字都没有的烂仔陆钦南,若没有陆良,这世上连陆钦南都没有。父亲自私的决定,不经他人同意的决定,他陆钦南怎会心甘情愿做卧底?陆良也曾是警察,但结果是什么?做卧底做到死啊,到死都没恢复真身份,爱人离他而去,唯恐避之不及,当他是垃圾,是烂到海水里的社团大佬,混社团的,都没好下场。除了联络员和陆钦南,无人知他是卧底,也无人知他是警察。警队葬礼,他无福消受。维持正义,可以啊,不是不可以的,但凭什么要他没得选?他凭什么要这么疼地活着?凭什么?无数个漫长黑夜,他都错觉自己无法再看到明日晨曦,彻底永别香港,彻底永别这个似乎已无人爱他的世界。但忽然间,有人问他疼不疼了——他拥紧身边人,告诉她:“疼。”太疼了。疼的心都要忍不住变黑了。疼的他想就此跌入无间狱,再也不要渴望天堂了。可是,他贪上了。舍不得了。钟霓捧起他的脸,轻轻吻了吻他耳垂,“好啦,不疼啦。”一吻夺他心。一吻也救他心。傅时津紧紧抱着她,“抱紧我,抱一会儿。”钟霓愣了愣,觉得怪怪的,只当他耳朵疼,故意如此。她也随他了,抱紧他,安慰他。许久后。傅时津松开她,揽过她腰,让她坐进他怀里,拥着她,享受此刻彼此的亲密。钟霓看着他的脸,摸摸了他眼角,摸过他眼角的痣,“哇,傅时津,你差点哭了?”他眼睫微颤,捉住她的手,“是被你亲红了眼。”“……切。”钟霓推开他的手。傅时津看向电视,“你上次讲的天若有情,怎么不看?”“那是悲剧啊,看一次就够啊。”“悲剧?主角全死翘翘?”“全死翘翘是喜剧,男主角死了,女主角活着,是悲剧。”钟霓侧过脸,目光所及是他的下巴和喉结。电视忽然不怎么好看,还没有他好看。她摸住他的喉结,小声问:“要不要看碟片?”傅时津看她,“你想看?”钟霓抿了抿嘴唇,突然起身,捏住裙摆,一步跨过茶几,两步就到电视柜前,翻出封面女郎,放进碟机,不等画面出来,她转身回到沙发,钻进傅时津的怀里。是羞怯,是心虚,是好奇,是蠢蠢欲动。钟霓捂住不安分的胸口,用余光去看电视。傅时津勾着她的手指,看着她的钻戒,舒心又愉快。这时,画面随着粗体字幕慢慢出来了,一开始的画面就很直接,他明白这是什么碟片了——上一次的封面女郎。他沉眸,低头望住怀里的女人,似笑非笑,“你想看?”钟霓飞快地瞄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大大方方点头。脸颊隔着衬衫蹭着他的胸膛,痒痒的。他顿觉意外又觉好笑,揽过她肩身,推着她起来,他先拉上窗幔,回来是目不邪视,做个正人君子,陪着她坐在沙发上看所谓的碟片。他成了坐怀不乱的君子,身边女人的手紧紧捏着他的金属袖扣,一双眼盯着画面,好紧张的样子。他觉得好笑,握住她的手,避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