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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你明知这里是我的场子,你可以拒绝。”“免费享受VIP待遇,还能看马赛,我点解要拒绝呀?”闻言,他笑出声,将烟重新送进唇间,靠近她,右手绕到她身后,捉住她的左手带到身前,“要享受VIP待遇,看马赛,直接找我,不是正方便?”滚热的掌心覆在她微微冰凉的手背上,两种温度交融,她感知到的当然只会是他的温度,反之,他亦是如此。他感知到她手上的冰凉,再看她今日裙装,不由蹙眉。方才她急着出来,搭在椅上的外套都忘记带出来。钟霓企图挣开他的手,可偏偏又好古怪,古怪到想要营造暂时和睦的假象,情侣牵手,再正常不过。她望着陆钦南,细眉拧起,突发奇想,转换话题:“好啊,我要下注!”陆钦南爽快答应,领着她去VIP席位,等待比赛开场。顶级公民,何止是VIP待遇,占领视界最好位置,一览全场,室内服务齐全,有双筒望远镜,无需去看电视机,自己亲眼看比赛,要几多刺激就几多刺激。钟霓虽然有关注赌马啦,但这一次不一样,格外刺激。她站在落地窗前,四处张望,还能看到马厩内的马匹。她转过身,背靠落地窗,望住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个端正,一个邪痞,两种角色,他转换自如,都得亏他那张脸,亏他眼角下的痣,否则,她恐真的分辨不清了。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他自己和钟霓,无人妨碍,他当然做回陆钦南,一手解开衣襟前扣,一手将烟蒂扔进烟灰缸中,脱掉西服外套,搭在身后的沙发背上,抬眸,迎上Madam钟审视犯人似的目光。他哼笑,往后靠,伸手拿过一旁矮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钟霓走近他,俯身拿走他快要碰到嘴唇的香烟,问他:“你赌不赌呀?”他抬着眼睛,看她的脸,没有任何动作,由得她抽走他手里的金属火机,自顾自点火,却迟迟点不上。她烦躁,火机扔在他身上,指间夹着的香烟真可怜,竟然没有火可以让它表露价值。还是一样的,和过去。他想着,竭力保持平静,拿开掉在腿上的金属火机,尝试了下,确定没火,扔进角落的垃圾桶。“不赌。”钟霓意外,问他理由,他不答,只沉默地卷袖口。她发挥锲而不舍精神,追问他理由,像他这种人,没有不赌的理由呀。她站在他身前,挡住一半光线,她的影子覆在他身上,覆得严严实实,他沉眸,在她的阴影中紧紧攥住拳头,突然抬手,扣住她腰身,将她带坐到自己大腿上。指间的香烟掉到沙发上。她吞了口唾沫,竭力保持镇静,正要动手反抗他的行为时,耳垂被他的呼吸咬住,片刻后,她听到他低沉暗哑的嗓音。“赌多了,会上瘾的。”他嗓音轻慢,吐出的呼吸咬着她的耳垂、脖颈。她用力按住腰上的那只手,稍稍侧目,撞上他晦黯目光,仿佛被定住,她不得动弹,只剩呼吸是自由的。他望住她戴着的项链,“你故意的?”“……什么?”他抬眸,锁住她眼睛,“朗聿凡邀请你,你答应了,你是故意来这里……”他埋入她颈间,炙热的唇抵在她锁骨上。“还故意戴着我送你的项链?”察觉到她肩膀一抖,他唇角弯弯,“阿霓,你又想做什么?”钟霓双手并用,推开他的脸,哪里像是推,倒更像是捧住他的脸。他目光逼人,更近地凝视她,目光仿佛要穿透她,快要看到她内心那些秘密时,她慌到闭住眼睛,皱着眉,“我不想做乜呀,我有讲啦,过来玩玩嘛,享受一下咯。”不论是傅时津,还是陆钦南,她都心生畏惧。畏惧前者,看穿自己不为人知、丑陋的病态;畏惧后者,看穿自己藏着的秘密,秘密是利刃,是等待磨得锋利的利刃。是他把自己逼成这样的,将她逼成过去自己不屑当的那种人。你以为伪装很轻松?装开心、装乖巧、装无事……从前装一装,是为哄骗姑妈安心,是为哄骗傅时津一颗心。现在算乜呀?她忍下所有无处发泄的情绪,哄骗不到任何好处。她讨厌死陆钦南了,他害的自己毫无好处可吸收。她睁开眼,望着他,清亮的眼睛蓄着湿气,她说:“你不要这样靠近我,你离我远一些。”陆钦南专注记忆她的眼,无意要她掉眼泪,蹙着眉头,松了手。钟霓仍坐在他腿上,双眸潮湿,望着他。陆钦南歪了歪脑袋,往后靠着,笑意nongnong,“Madam,我松手了,还不起来?真弄哭你,又警告我袭警?”可惜,今日她着裙衫,精致妆容,是要努力做好淑女,做不成英姿飒爽Madam。她微抬高下巴,眼神倨傲,抹了下眼睛,又来个大变脸,露着些许调皮,是成功捉弄到他的微笑。陆钦南目光沉沉,按着太阳xue位置,笑容慢慢敛起。“你输了。”陆钦南不作声,只动手推开她,她顺势而为,乖乖坐到他身边沙发上。他没去看她,捡起沙发上的那支烟,从柜子里翻出火柴。钟霓半趴在沙发背上,看着他,也许是欣赏,也许只是看着,看他擦火柴、点烟的动作。除了这张脸,他和傅时津完全不同。傅时津不会这样毫无顾忌地当着她的面食烟——他有所顾忌,克制而无需隐忍,陆钦南不是。他的克制、隐忍是隐藏,是欺骗,亦是另一种放纵。她压住胳膊,目光晦涩不明,在他转过身前,收回目光。陆钦南从酒柜里难处一瓶香槟,两只高脚杯,放在钟霓身前的桌上,低头看了眼腕表,比赛快要开始了,交易也要开始了。钟霓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等许久,等不到对方有什么动作,好奇心促使她抬眸望向他。他逆光而立,一张脸都陷入阴影里,吞咽着烟雾,轻声问她:“你想赌?”钟霓眨了眨眼,对着窗外的光线,足够亮,亮到她心里的鬼点子在他面前无处遁形,嗓音软软地“嗯”了一声,惹得他不禁想笑。他俯身,笑笑地摸了下她的脸,“我出去一趟。”钟霓摸住自己的脸,愣愣地看着他。十几分钟后,陆钦南回来,比赛正好也开始了。他四处望了一眼,他离开十几分钟,屋内没什么变化,桌上的赛马杂志被翻开了,抽屉上的挂扣本该是竖起的,矮几上的雪茄盒被动过……他盯住烟灰缸里的烟尸,再看若无其事的女人,眼里含笑。绕开桌子,坐到沙发上,丝毫不关心外面比赛情况,只钟霓很有心情,抓着双筒望远镜观察外面的情况,亲眼目睹赛马场,场面当然比在电视机上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