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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霓知姑妈怒火一定也烧到姑父身上,低头道歉,上楼找姑妈,到卧室门口,却不知要怎样敲门。高楚杰从她身后经过,指了指书房,要她过来。书房里,高楚杰倒过桌上沙漏,十五分钟的时间。他抬眼,扫了眼钟霓,“故意将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好叫人心软?小心思不少,冲动性子倒是一点都不改。”“姑父,对唔住。”“真知错?”“……嗯。”知错是一回事,她的疑问是另一回事了。她回想在老宅发生的事情,姑妈没有接触过外人,点会知傅时津的事情?“姑父,姑妈点会知啊?”高楚杰神情沉重,“我已问过你姑妈,她讲是表嫂无意提起,细问后才知。表嫂常年在加拿大,按理来说,她没渠道可知。”说着,高楚杰将手里的文件交给她,“你爹地要我交给你。”钟霓眉头一挑,爹地会给她东西?她有些不适应,迟迟没接过手。高楚杰将牛皮纸文件袋扔给她,“我已安排人盯着表嫂,这段时间,你要注意,知不知啊?”钟霓捏着手里的文件,点头。高楚杰眼神放软,抬手揉了揉她有些乱的头发,“去同你姑妈好好道歉。”钟霓将文件放回自己卧室书桌抽屉里,再轻步走进姑妈房间。房间里一盏落地灯,立于沙发后面,静静投下淡光。姑妈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翻阅手里书籍,只是翻着,并无心思看进去。听到身后开门声音,钟嘉苇翻了一页纸。有错的人走到她身后,影子落在书上,低声道歉,得不到回应,又绕到她身前,半跪着,不敢抬头看她,额头抵在她膝上。单薄的毛毯从膝上往下滑了几寸。“姑妈,我知错,我话错,请你原谅我。”钟嘉苇静默片刻,合上书,放到一旁矮桌上,抬手欲要抚上阿霓发顶,半途又收回,轻声叹息:“你每次认错,第二天仲系犯错……阿霓,我可以纵容你,但唔代表我唔会难过。”钟霓抬起头,眼眶红红,看了姑妈一眼,又低下头,“姑妈,我话错,惹你唔开心,惹你难过,系我唔好……”钟嘉苇默然无言,对阿霓,她是担心多过生气,阿霓不是一般小孩。从学校老师那里分析得知,阿霓自小缺乏关爱,惹事、打交、逃课,在长辈眼里,是幼稚行为,幼稚到令人心疼,正因缺乏关爱,才忍不住想要博得旁人关注,哪怕是打交。老师电话联系家长,往往都不是好回复,是家中佣人接电话。“你爹地妈咪呢?”“冇……”钟同学难以启齿,隐忍数秒后,竟口不择言:“我冇爹地妈咪啊!他们死咗!”老师惊怔,更需要联系钟同学家长,好不容易,终于联系到有用家长,钟同学的姑妈。老师告知钟嘉苇关于钟同学情况。打交是常有的事情,好强、不认输、固执、软硬不吃,怎样哄都没用,联系家庭情况,请家长一定要关心钟同学身心健康。话音未落,有同学闯进办公室,讲钟同学同人打交!慌忙赶到现场,钟嘉苇看呆,惊愕不已,十二三岁的小女生按住男同学,一拳一拳打在他脸上,怎可以这样暴力?她拉住阿霓,正要开口训斥她时,她转过脸,擦了擦脸,先人一步,讲:“我冇错!他嘲笑我!”嘲笑你乜呀?嘲笑你好可怜,运动会亲子运动,只你一人,考试全A满分有乜用呀?哇,你不会冇爹地妈咪?好可怜!我们一定要关心钟同学——钟同学一拳打中讲废话男同学的鼻梁。钟嘉苇把所有关心、关爱给予阿霓,希望她健康快乐。她要入警察,做警察,钟嘉苇阻止无用,只可以纵容她;她要同傅时津拍拖,劝阻仍无用,也只可以纵容,同傅时津拍拖,她开心就好。可……阿霓一颗心全放在傅时津身上,当初傅时津失踪,不论死活,她坚持寻找,不懂放弃。傅时津死了,她是乜心情啊?结婚那日,阿霓不知多开心,比入警校时还要开心。钟嘉苇总觉得,自己同意了,没有错。现在呢?钟霓仍在道歉,抓着姑妈的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一边打一边讲自己嘴臭,刷牙不管用,要请姑妈好好教训。钟嘉苇目光微微湿润,笑了医生。钟霓抬起头,望见姑妈笑容,一颗紧张的心回归原位,重新供血。“姑妈,原谅我,好唔好啦?”钟嘉苇揉了揉她发顶,“那你呢?”“乜啊?”“傅时津……”钟嘉苇盯着钟霓的脸,“你唔难过?”钟霓怔住。落地灯的淡光明明已经很低调了,却仍觉好刺眼。她眨动眼睫,慢慢低头,半张脸陷入阴影,半伏在钟嘉苇膝盖上,对着疼爱她的姑妈,她难得诚实,“……难过。”“难过,但又不是特别难过,好奇怪,是生气。”她眼睛发酸,在心里继续讲:“我有向上帝祈祷,祈祷他平安回来,上帝骗了我,他也骗了我。”都怪江月讲话每次都正中红心,简直邪门,难道她是圣母玛利亚传话者?讲她的感情是病态的,也幸好是病态,不是扭曲。明明不爱傅时津,偏偏要缠着他,当他是乜呀?你当他是你枯寂的灵魂、寻求精神心安的救世主啊?太荒谬了!最后呢,你有无爱上他啊?不是傅时津的傅时津。可惜,他骗了你,温柔、甜蜜、宠溺,哄的你一口又一口,咽下他精心配制的甜蜜恶果。甜吗?嗯,很甜。你有无后悔啊?后悔。可……后悔,往往却是执着过的恶果。日日夜夜的尝受,曾经恶果多美味,如今就有多难戒。甜过之后,得不到了,没有了,防空洞不复存在,她一日比一日不像自己。钟嘉苇轻轻拍抚着她后背,许久后,“阿霓,我冇咪嘅要求,我只要求你健康、平安,你明不明白?”当然明白。她会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前提是平安。钟霓抱住钟嘉苇,“姑妈,我明白咗。”离开姑妈房间,回到自己房间,摁亮书桌上复古色台灯,亮光打在浅色调桌布上,钟霓摊开爹地交给自己的文件。文件袋里是一叠资料,第一张是手写档案资料,资料内容主人公是朗聿凡。朗聿凡在港早期的家庭情况,以及朗聿凡爹地。70年代末,香港社团与警队是互帮互助状态,一如社团与警队都拜关公,前者只问忠义,后者只问黑白,也有部分商人为稳固在港的生意,会同社团合作,社团收取“保护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