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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摸索地十分清楚了,但现在……盛鸣瑶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如今恰好是午后,按理来说,今日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合该是个绝好的天气。然而如今这地方阴暗无光,只零星有几丝小的可怜的阳光从树木的缝隙中,斑驳的散落在满是落叶的地上。很勉强的阳光,像是童话故事里特意带着围裙的狼外婆告诉来此地的行人“不要怕”一样。小小的盛鸣瑶蹲下身体,拾起了一片落叶,脸上挂着宛如孩童一样天真无邪的微笑,心思急转。——如今正是六月,人间好时节,哪来儿的这么多枯黄落叶?!按理来说,幻梦之中,众人虽偶有共通之处,但根据规则,极少会将不同两人的幻梦交织。这也就是说,如今盛鸣瑶进入的是剑道弟子滕当渊的幻梦,那么这次幻梦的主题便是滕当渊,滕当渊是修道者、是人,既然是人,又为何会带出这么大的幻象?!盛鸣瑶深恨自己此时毫无灵力,又天生不具备“天赋”,因此在这方诡谲如此的树林里,居然毫不占优势。后方的退路不知何时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荆棘挡住,盛鸣瑶无法,只能继续前行。刚走了几步路,盛鸣瑶忽然觉得不对。她感知到了一股极其凶狠的气息逼近,所有感知都在叫嚣危险迫在眉睫,她当即趴下缩成一团,往右前方一滚——一只身形巨大、已经成年的老虎!此时它正立在盛鸣瑶原本所处的位置,此时正仰着脖子对天长啸。蹲在草地里的盛鸣瑶瑟瑟发抖——字面意思上的瑟瑟发抖,此时的她深刻明白了什么是“虎啸骇人”,并切身体会了一把森林之王的强大魅力。她与老虎之间的距离在四米之内,盛鸣瑶都能在空气中闻到老虎嘴里散发出的腥味。也不知在这之前,有多少探宝人死在了他的嘴下。田老头子曾在之前闲暇时对盛鸣瑶讲过一些此间轶事。当时的盛鸣瑶抱着“闲着无聊,来听八卦”的心态,十分捧场地要求田老头子多讲一些。其中就有关于这苍山之北,俗称“后苍山”的传说。“据说,苍山后方有一只强大无比的异兽,身形庞大如山丘,浑身赤红,眼呈黄金之色,常人不能与之对视,不然就会失了魂魄。而它发怒时可令天地变色……”那时的盛鸣瑶津津有味地听着,还时不时发问:“这异兽可有姓名?”“不曾。”田老头子摇头,“见过它的人都死了,大家都敬畏至极,哪里敢取什么名字?只听偶尔有几个上山后神志不清的人,口中总是‘呼呼呼’的叫嚷着。”盛鸣瑶眨巴着眼睛:“可上山的人不是死就是神志不清,那又是谁描述的异兽形态?”田老头摇摇头:“这我就不知了。”——身形庞大如山丘,浑身赤红,眼呈黄金之色。这句话缭绕在盛鸣瑶心头,她越看那只老虎越像田老头子口中的“异兽”,简直两眼发昏。古人总是喜欢将老虎、狮子之类猛兽夸大其词,因此盛鸣瑶几乎已经将面前的老虎与“异兽”划等号。‘呼呼呼’……可不就是“虎虎虎”吗!而此时,老虎像是发现了什么,忽而将目光挪到了盛鸣瑶藏身的小树林。一步又一步。盛鸣瑶眼睁睁看着老虎慢慢地靠近自己,宽厚肥大的脚掌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上。就在盛鸣瑶心惊胆战它是否会发现自己的踪迹时,那个老虎猛地停下了脚步。它像是嗅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气息,整只虎惊骇似的后退了几步,庞大的身躯惹得地面都几番震动。而后,盛鸣瑶就见那只老虎低低地伏下了身体,低低地吼了一声,‘倏’地一下不见了踪影。盛鸣瑶:???虽然不知道那只老虎发什么神经,但此时她还是很开心能捡回一条小命,盛鸣瑶撑着麻了的腿想要站起来,赶紧离开。毕竟有一定几率,这抽风的老虎也许过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对,又返回来不是?就在盛鸣瑶决定朝着来时的方向自由奔跑时,脚腕上忽然一重,盛鸣瑶心惊胆战地低头,唯恐看到什么鬼故事里的画面——一只……土黄土黄的小奶狗???湿漉漉的大眼睛,垂下的大耳朵毛茸茸的,有几分像是金毛,但显然体型小了很多。小狗身上全是深深浅浅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甚至还在流血,也不知是迷路了多久。盛鸣瑶一咬牙,终于决定将狗子带上了。***小木屋里的两人吃完饭后,田先生和没事人一样自去休息了,主屋里,只剩下滕当渊一人。他想了想,决定去后院练剑。可今夜似乎格外不顺,出剑的招式永远达不到滕当渊心中的标准,他越舞越快,只将后院的老榕树树叶都散落了一地。“行了,别在这儿祸害我的小树苗了。”田先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后院门口,他看了滕当渊一眼,说道:“心绪难平,不得静心,你再练习多少遍都是一样。”滕当渊持剑而立,行了一礼:“弟子知错。”明明是半大的孩子,偏要做这等稳重成熟之态。田先生摇了摇头:“想做什么就去吧。”他说完后,又转身回了屋子,顺便把烛光都灭了。这是表示,他真的要睡了。滕当渊立在院中静默良久。小小少年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多管闲事,脑中却总忘不了小姑娘甜兮兮的撒娇声——“滕师兄。”他是师兄。而现在,他有能力保护比他弱小的人。作者有话要说: 滕当渊这种冷漠无情的剑修,只能在他还没有经历那么多人情冷暖的时候,才会让他铭记一生#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其实滕的性格优势和劣势都快显现出来了2333☆、让他离开苍山中,夏日的夜晚没有蝉鸣,只有悉悉索索的虫子围绕着树木发出嗡嗡声。那只小狗像是知道盛鸣瑶的想法似的,盛鸣瑶当时刚一伸出手,就立即跳到了她的身上,死死地扒在她的肩膀上,生怕盛鸣瑶反悔一样。也好,好歹是个伴儿。“你长得倒还算可爱。”盛鸣瑶一边往前走,嘴里念念有词道,“皮毛油光锃亮,肥瘦适宜,想必口感极佳……”她极其怕黑有十分怕鬼,这个毛病即使在修仙界也没改掉。别的女子害怕就开始“啊啊啊”或者“嘤嘤嘤”,但盛鸣瑶一害怕,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胡言乱语。狗子弱弱地发出了一声叫,黑黝黝的眼珠子十分水润,像是在抗议又像是被欺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