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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只有醉了的人才会说自己没醉,来,喝点水醒酒。”秦秾华满上一杯桃花酿,依样画葫芦又灌了下去。几杯之后,少女瘫在桌上,双眼涣散,不时打个酒嗝,身体一颤。花厅里的几名侍人面面相觑,狐胡太?什么东西?秦秾华对种玉道:“在主院附近找个厢房安置贵客,门口派几人把守,好好招待,勿要失了礼节。”等侍人们离开后,花厅里只剩下秦秾华秦曜渊,以及一桌狼藉。两人没心思用饭,对视一眼后,秦曜渊开口:“你想怎么做?”“瞌睡来了送枕头。”秦秾华笑道:“捏着刘不的心头rou,不比捏着刘不好用?”秦曜渊沉默片刻后,说:“刘家身份不凡。”他并非狐胡太子,能够将他认为是狐胡太子的唯一原因只有——刘不或者他的门人,看穿了他身体里的乾坤蛊,进而想到狐胡太子。普通百姓,可没资格知道乾坤蛊三个字。秦秾华赞同他的看法,一边端起自己面前那杯还没动过的桃花酿,一边道:“等她醒来之后,就能知道答案了。”酒杯还没碰到嘴边就被人夺了过去。秦曜渊一饮而尽。秦秾华诧异道:“抢我的做——”话音戛然而止,他走到面前,扳开她的下巴,强硬地将清甜醇香的桃花酿喂了进来。他堵住她的舌头,勾着她在玉液中纠缠,清甜妩媚的桃花酿顺着喉咙管往下,烧得她胸中小鹿乱撞。直到她气喘吁吁,他才恋恋不舍将她松开。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秦曜渊已经将她打横抱起。“你做什么?!”她满脸通红,忍不住在他肩头打了一下。“带你回去换衣服。”他皱了皱眉:“臭东西抱了你,鸡腿都蹭你身上了……”秦曜渊大步流星抱着她回了卧室,口称回报“阿姊养育之恩”,软磨硬泡地亲手帮她换了衣服。至于如何报恩以至于秦秾华腿根酸疼,那就不提了。刘命这一睡,睡到第二天晌午才慢慢醒转。“我……我闻到炖肘子的味道了……”她揉着眼眶,迷迷糊糊坐了起来。眼睛一睁,瞧见中央的桌上摆了好一桌酒菜,昨日请她吃饭的jiejie四平八稳坐在桌前,正在给自己倒酒。那酒哗哗一响,昨天的记忆就全回来了——什么jiejie!女骗子!女骗子!好一个女骗子!秦秾华看她神色,就知道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她笑道:“睡了一天,饿了吧。想吃点什么?”“我不吃!”刘命鼓着腮帮子看,一副富贵不yin,威武不屈的样子。秦秾华毫不气馁,昨日她就观察过她的用餐习惯了。她爱吃什么,喜欢怎么吃,她心里已经有底。“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秦秾华笑着拿起银箸,夹起一块荔枝rou放进嘴里。“府里厨子的手艺又进步了,这荔枝rou酸酸甜甜,用的不是猪里脊,而是砸冰捞出的冬虾,冬虾rou质紧实弹跳,比猪里脊的口感好上数阶不止。除了rou类选用,这荔枝rou还有一个秘密,你想知道吗?”刘命眼眶发红,一张口,哈喇子流下来了。她猛地擦掉哈喇子,又委屈又生气:“我不想知道!”秦秾华视若未闻,低若叹息:“弹嫩紧致的虾rou再加上清脆爽口的荸荠碎,沾上香甜浓厚的酱汁入口的那一瞬——”她意犹未尽地停顿半刻,似在回味口中荔枝rou的香甜。刘命眼泪都要从牙齿缝里流出来了。秦秾华问:“究竟是哪个小天才想出的主意?你想知道这个小天才是谁吗?”“……是谁?”她一定要把这个小天才绑回青州给她天天做饭!秦秾华冲她眨了眨眼:“是我呀。”刘命好气,气得眼睛和嘴巴一起流泪。眼前这个女人,太坏了,比她坏老爹还坏!刘命打定主意不再和坏女人说话,秦秾华看着双唇紧抿的少女,一点没有为难。她的杀手锏还没使出来呢。秦秾华夹起一块炒响骨放进嘴里,故意只吃rou,把rou里夹的小脆骨吐在渣盘里。刘命瞪大眼睛:“你怎么能把脆骨吐了?”秦秾华无辜道:“我不喜欢吃脆骨。”银箸下筷,又夹起一块脆骨rou,还是只吃rou,吐脆骨。“你不喜欢吃脆骨为什么要吃炒响骨?!”秦秾华稳重如山,不慌不忙:“我就喜欢吃脆骨上的rou。”不一会,盘里就累积了七八块小脆骨。刘命实在忍不住了,坏女人不是人!比她老爹还不是人!怎么能这么对待可怜的脆骨!她踢开被子,两只脚随意往鞋子里一戳,踉跄着奔了过来拿起银箸。炒响骨、炖猪肘、荔枝rou……一个都不能少,她呼噜呼噜地往嘴里塞着事物,好像刚走出饥荒地区的饿死鬼。秦秾华笑眯眯地放下筷子,撑腮看她。“不怕我下毒?”“我怕你?”她咬着猪肘,说话含糊,不影响她翻出一个不屑的白眼:“我要是想毒你,你早就死千百次了。”“如此,我还要谢谢刘命姑娘的高抬贵手了。”刘命哼了一声,眼睛往门外瞟:“将军呢?”“你想见他?”她不肯定也不否定,眼神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坏女人坐在那儿微笑,任她打量。她就是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坏女人长得真好看,比她坏老爹那十几二十个如花似玉的小妾要漂亮多了。她没了底气,狠狠咬了口手里的大猪肘:“……谁说的,我不想见他。”“姑娘是想找他当上门夫婿?”秦秾华笑道。刘命吓得肘子都掉了,她瞪大眼睛看着坏女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脸猛地涨红了:“你又骗我!”“也不算是骗你。”秦秾华道:“逃婚的姑娘,别的地方都不去,奔着瀛洲来见将军,除了心中有意,我很难想到其他地方。”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刘命也懒得糊弄下去,捡起肘子,直接道:“我想借个种。”将军正室不怒不惊,微笑不动的样子反而让刘命觉得有些心虚。她老爹收小妾的时候,她娘已经不在了,但她娘要是在,肯定会把她爹的脸给撕烂。这坏女人怎么一点不气?“我爹老想帮狐胡复国,只是没人来找他——难道是瞧不起我爹?”她自说自话,喃喃道:“……算了,我都瞧不起他。总之,我爹自认是狐胡忠臣,老拿祖上当御医的事情炫耀,所以呢,为了不输给他,也不让他在我耳边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