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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见过那些侠客来过雁州,江湖上雁州被晏明州打上了背弃之地的称号,如今走出那一隅,见识了他从未见过的一面,清平宫的崇山险峻,离别宗的大漠黄沙,如今更是见过对敌者千般手段,巧遇者血影憧憧。接下来的江湖恐怕更是风起云涌,晏瑕不知如何理清这前路的一团乱麻,冷月如霜,他望向外面的明月,不自觉笑了一下,笑意中带着一丝苦涩对沈喻说:“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注]作者有话要说:注: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李白第34章三十四救晏瑕昨夜回去睡了半夜,第二日大漠的冷意慢慢消失,清晨的朝阳渐渐出没,逐渐回暖,晏瑕醒来看着郗真一夜没睡,脸上疲惫未消,想起昨夜晏瑕回来想要代替郗真,让郗真休息,郗真摇了摇头,说自己能坚持下去,晏瑕内心就有种法言喻的感觉,晏瑕明明知道程茗奕是幕后黑手,但他现在却无法把这件事情告诉郗真,看着程茗奕毫无血色的脸,就算告诉郗真又如何呢,在这片黄沙之中,郗真就算怀疑也不会将程茗奕丢在这里,只会让这未知的前路多一层阴霾。之前逃跑时还不觉如何,当真正独自走在这里面时才发现漫天遍地的沙子一眼望不到边际,万里无云亦无风,晏瑕他们用衣服将身体包好,脑袋遮住,挡住这无尽的干意和太阳的考验。他们的骆驼遗失于沙漠之中,不知道如何走出去,是沈喻私下告诉了晏瑕方向,但距离过于遥远,只能靠着两双腿走出这沙漠,他们靠天上的北极星辰确定一个方向,晏瑕和郗真约定轮流背着程茗奕,云绡默默地跟在后面,晏瑕此刻感觉两块石头压在自己心口,这一块是程茗奕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晏瑕的医术竟然发现他的经脉确实受损,体内受了重伤,另一块是沈喻说要陪着自己,可烈阳灼烧着大地,炙热的太阳毫不留情的烤着沈喻,沈喻虽说无事,但晏瑕却并不放心,这种不放心是一种明明知道他无事却还是瞎cao心的诡异心情,晏瑕想,自己究竟喜欢沈喻到什么程度呢,为什么这种明明不该去想或者为之敬佩的事如今去只剩nongnong的担忧,感情真的无可理喻到这种地步么。晏瑕最后大抵上忘了自己走了多久,或者说根本懒着记着,他只记得沈喻担忧的眼神,云绡一向水灵的脸遍布干意,嘴唇干裂的十分严重,只记得他们带的水已经没有一滴,郗真私下割开自己的手指让程茗奕的唇蘸上一抹湿意。他们最后走出了沙漠,或许幸亏他们都内力深厚,或许是见了见对方的眼睛活下去的渴望,他们坚持了下去,终于在累到极致时见到远方的一抹绿,那抹绿只是□□在石砾中,可那一瞬间,生机无限。他们知道他们走回了熟悉的戈壁,他们只需再走一日,他们就可以回到那个村落,他们感觉撑不下去身体竟然还能挤出一丝力气,丹田抽出一丝内力支撑着四肢,他们的双腿没了沙子的纠缠,速度都加快了不少,终于在晨光熹微之际,他们回到了他们来时的村落。晏瑕记得哪里有井水,那口井是这个村落里最珍贵的财宝,晏瑕走到了井口,毕竟他们离去的时间不长,井口的看护者都还记得与人为善的这几人,看到他们明显是沙漠脱水太久,就赶紧打来水喂到他们口中,晏瑕喝到水的那一瞬间脑子清醒了许多,当时他在想,原来我真完了,死亡都无法让我畏惧,我畏惧的只是我死后注定转世,无法陪在沈喻身旁,不知哪一世能再和他相遇。他们衣裳沾满黄沙,衣服上破损严重,睡在了他们来这的一处客房,好好休息一天,晏瑕一觉睡到了夕阳西下,他起身眼前犯晕,他知道是太久的饥饿和劳累所致,他们这个村子没人来,屋子是个大通铺,晏瑕看着郗真和程茗奕躺在那,他没有为自己的早起一步沾沾自喜,在这次路程中他只是背过程茗奕,夜晚极寒的时候依旧是郗真为程茗奕输的内力。他还记得在沙漠里轮流背着程茗奕,那时程茗奕发烧时好时坏,但大部分都是无意识的,无意识时身上的重量也沉了不只一倍,晏瑕感觉他仿佛又回到和沈喻刚学武那段要死要活的时光了,他在想,郗真是靠着什么,受着内伤,追到了清平宫,又从清平宫来到大漠,一个人撑起两个人的生死。他又想了想沈喻,如果沈喻也是这样,他能为沈喻做到何种地步呢,又想了想他在沙漠里似乎对死亡并不畏惧,只畏惧沈喻离开他,晏瑕想,真要发生这样的事,他恐怕也会拼着一条命,拼到让沈喻安然无恙,他才能安心。他起身见沈喻不在此处,但他心里并无慌乱,他记着沈喻说过不走的承诺,出门后见几个村民谈论,谈论的主角是他们四人,村民见到晏瑕,一人脸上带着笑:“你们果然很厉害,竟然在沙漠里面活下来,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啊,英勇无敌,对,英勇无敌。”另一人也敬佩道:“你们是第一个能把里面人给带出来的啊。”晏瑕笑了笑,说:“我可能要收拾一下自己,我现在够狼狈了。”一人惊叹道:“小哥你出沙漠是悟到什么了,比你之前笑的随意多了,你以前笑不笑感觉没什么区别。”晏瑕回道:“经历生死,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变呢。”晏瑕离开,从衣店买了成品,在里面换好了衣服,他转身离去时经过转角,一丝檀香从身旁飘过,他转身回看,只见那人背影,长发似泼墨,着青黑便衣。晏瑕想:原来这偏远之地还有别人来。他又去买了药,回到住处,让一位嬷嬷将新衣给云绡,他借用厨房给程茗奕煮了些药,煮了两炷香,此刻厨房无人,沈喻飘了过来,晏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自己心脏跳的欢快了些。沈喻见晏瑕正在熬药,他道:“这时给程茗奕熬得?”晏瑕想起他给程茗奕把的脉,皱眉道:“或许是我学艺不精,或许是他真的内力受损,我查探不出来。”沈喻道:“郗真曾说程茗奕和他武功相似,但实际上郗真是不出世的天才,程茗奕最多算是个好苗子,除非程茗奕有奇遇,要不然他无论怎么练都无法达到郗真的水平,他们能打成平手,除了有君子之比的缘故,程茗奕绝对在郗真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些什么。”晏瑕想了想程茗奕受损的经脉,皱眉道:“当年的邪教确实有速成的武功。”沈喻飘到了门口。从这了方向看能看到晏瑕他们住着的大通铺,他接着道:“程茗奕从皇宫里长大,从小见识就与其他人不同,心机恐怕也比江湖人重了几重,他若是能用这种伤敌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