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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而抛之脑后。如今他实是后悔的不行。“九哥都能将玉佩赠给那女人,我实在不愿瞧见九哥日后念起过往,发觉一切努力因个女人付诸东流而悔恨。”“玉佩?”慕明韶低声重复了一句,快步走到书房尽头的书柜前,掀开两个书柜间的巨幅山水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慕明韶几乎是立刻行到了门旁,对站在石阶右侧下方,哆哆嗦嗦试探般望着他的小宫女冷声命令:“进来!”紫珠进了屋子,一句话也不敢说,连问安也不敢,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慕明韶跟前,俯首垂望着地面。颤着身子听上方传来一身甚为焦躁的询问:“她人呢?”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紫珠却是立刻反应过来了。“殿下,奴婢……奴婢不知啊……”她一边抽噎着,一边抬眸看了慕明韶一眼,只见他眸中狠戾之色悉数落在自己身上,心底不由打了个寒颤。以往慕明韶若真要下狠手,从不曾展现过半分怒火。这会儿怒火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却兴许有机会保命。她慌忙将一切瞥了个干净:“今日……今日姑娘让我扶着她来了书房候着,又找了她那贴身丫鬟伺候着,原先也没什么,只是后头明朝殿下来了,便嘱我去御膳房领些吃食过来,奴婢……自然不可不从……”说罢,她顿了顿,回眸望了眼慕明朝,可脑袋还没动,就听慕明韶冷声道:“继续。”她动作一僵,只得继续开口道:“奴婢领着吃食再回来,便没了姑娘的影,明朝殿下只说她回了屋,让奴婢待殿下回来,就喊殿下来书房,可……可奴婢之后特意去了姑娘自个儿的屋子瞧过一眼,里头分明没人……”她带着哭腔,含糊不清,抽抽噎噎,但总算是将事情都说了个明白。慕明韶脸已黑的不成样了。“滚下去。”紫珠不敢多说什么,手支着冰凉的地面艰难地起了身,一身明黄长裙下的细腿不住打着哆嗦。饶是如此,她也不敢多做停留,转了个面,便不管不顾地朝外面奔去。连出了书房门,下石阶时摔扑到了地面上,也不敢多做停留。活像身后有个吞食人rou的猛虎般。慕明朝听着门外动静叹了声气。一张常年奔波而有些粗砺的面容,这会儿难得的飘上了一抹哀愁。他原以为紫珠走了,慕明韶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可他却一言不发,又坐回了书案后的那把紫檀木太师椅上,仿若无人一般,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模样分外精致的小铁盒。谢依依那身衣裳,是他交到底下人手里的,自然知晓,里面有什么,没什么。可他今日却没点破她在床榻上所说的那番话,而是乖乖将那玉佩给了她。一来,是当她药效未散尽,二来,也是认定她掀不出什么风浪。这人所思所想,他皆看得一清二楚。却没料到,自己回了丹雀宫,旁的什么都不顾,先去了趟飞月阁,那人却给他留下个这样大的惊喜。是忧心他浑然不知,这才心软让他做个明白人?慕明朝看他望得入神,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他不曾见过慕明韶这副模样。所以,他也不认为自个儿做的有错。他捂着左肩,在将要踏过书房门槛时,慕明韶却唤住了他。“如今京城里头还有多少人?”慕明朝脚步一顿,不知他何意,愣愣答道:“城内约摸三万。”“一万人直接去华京城,一万人派去安永城,余下的,便沿途搜寻。”这暗道直通郊外,便是关了城门搜寻也无甚意义。然,谢依依真离了他,能去的也不过那些个地方。☆、第二十六章慕明韶嗓音清浅地吩咐着。仿佛真在说什么寻常的事情一般。慕明朝闻声,却瞪大了一双圆瞳,神色不敢置信地望向神情逐渐归于平静的慕明韶,低沉的嗓音急促:“九哥,你疯了不成?不说这城中无人将如何,若旁人知晓你意欲掺杂北地战事,指不准要传出什么谣言。”他说完,又走回慕明韶跟前,待他脚步停下,才听慕明韶回他,“若出了何事我必然不会拉你下水,还不快去?”最后几个字添了分狠。慕明朝也知晓,他并非在开玩笑。他垂眸望着瘫靠椅背上的慕明韶,低低冷笑了声,回他一句“好”。他愈发觉得先前的决定正确。如今不过才十月,搜寻个半月,待年底,至多年后,那群人也该归来了。“那……小弟便退下了。”他强忍着肩上痛楚,对着慕明韶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去。只离去时,余光又瞥见慕明韶抬手拾起桌面那小盒子把玩起来。令他不由攥紧拳头。慕明韶母子的恩情他自然是记得一清二楚。便不由得旁人毁了他们先前努力,断了慕明韶往后前程。他径自回了自个儿府上,将慕明韶所言拟了封密信给送了出去。就如慕明韶所言,他不受皇上宠爱,又无母妃照应,去岁便被封了王出宫住着。哪怕皇上给他封了个京中闲职,回回入宫,也不过是与皇上谈起慕明韶之事。慕明朝眼看着密信递交到暗卫手中,心里才彻底松了口气。左肩处传来的阵阵刺痛,悉数涌了上来。身后一向受他信任的侍卫,单看自家主子额间簌簌落下冷汗,心中隐隐浮现猜测,连忙俯身问道:“主子可要属下去将九殿下所赠的外伤膏药取来?”慕明朝闻言,缓缓点头应下,趁着侍卫去墙角柜台上取药,强忍痛楚,低声问道:“鸿宇,我九哥那样的人,若旁人惹得他不满,应当留不下命回来?”鸿宇点头应下,将药取了过来。慕明朝手捏着渗出凉意的瓷瓶,唇角艰难地扯出一分笑意:“他说未将我视作兄弟,心头还是念着幼时相伴之情。”既如此,他便要比慕明韶更千百倍珍视这份兄弟之情。若慕明韶明说了以往一切皆不算数,他必然会继续与他一道。但若慕明韶只是因旁人有了片刻迷茫,他便替他做出选择。毕竟,当局者迷。慕明朝小心翼翼地将那瓷瓶搁置在了笔架一旁,却未给自己上药。只是继续取了先前那狼毫毛笔,沾了砚台里未干的墨汁,在眼前摊开的宣纸上缓缓落下字迹。停笔后,他将纸张折了两折,递给了仍旧候在他身侧的鸿运。“送到裴清荷手里。”两个月前他便与慕明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