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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一算一,都来画押按手印。”“臭小子,你别欺人太甚!”“不肯啊。那我不赌了。你们刚才输了我一万两千两,取钱吧。”唐安芙忽然变了脸色。“你要不赌,今日休想出这个门!”唐安杰见状,立刻夸张的叫唤起来:“哎呀看看看看,天道赌坊输了不认账啦!”周围群情激愤,都是些赌鬼,平日里在天道赌坊输的多了,此时巴不得多看他们一点笑话。赌坊的几个管事凑在一起商量过后,把心一横,签就签,不就是连本带利三万两嘛。先前是他们大意了,就不相信那臭小子能再摇出十个豹子来。赌坊的人签好后,把字据拿到唐安芙面前让她签,她看了一眼后,就把字据送到唐安杰面前:“签吧。”唐安杰:……硬着头皮签下了,暗自嘱咐唐安芙:“你要把我的娶妻钱输掉了,我跟你没完。”“怕什么?”唐安芙成竹在胸般,可接下来一句话让唐安杰更加气结:“蕊娘家那么有钱,三万两这种小钱她才不在乎。”唐安杰:……签字画押后,又来了一局,仍旧是摇骰子,十个筛盅。唐安芙依旧慢悠悠的一只一只慢慢摇。半柱香后,第二次开盖揭晓。赌坊掌柜连开八个六六六的豹子,赌坊那边士气大振,接着后面两个发挥失常,一个十七点,一个十六点。而到唐安芙这里是,仍旧十个六六六的豹子全开!唐安杰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妹子太争气了。唐安芙将那字据摊开:“拿钱吧。连本带利三万两。”赌坊那边脸色相当难看,别说三万两了,他们连三千两都拿不出来。这赌坊上头还有大老板,每日的盈余都要层层上交,三万两这么大的数目,抵得上他们赌坊一年的收益了,就是大老板出面,这钱也绝对不可能给的。“老大,怎么办?”赌坊管事问掌柜。掌柜的一记眼刀使过去,赌坊的打手们就开始赶人了。那帮围着看热闹的赌客们很快被清理出门,看样子是铁了心要赖账!唐安芙将字据收好,做好了干架的准备,谁知架还没开打,就听见从赌坊外头传来一道咋呼的声音:“干什么干什么?开封府抓人,谁人敢拦?都给我让开!”一听见这声音,唐安芙戒备的身形就松懈下来了。只见康王殿下威风八面,领着上百开封府的兵丁闯入了天道赌坊,把这里面团团围住。他们来了,唐安芙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之所以在这里跟他们费时间赌两把,完全就是为了等康王带援兵来。她跟着常随来赌坊之前多留了个心眼儿,派人去康王府报了个信儿,说了唐安杰被困天道赌坊之事,康王和唐安杰交好,必然要来相救,可康王府没兵丁,像城中这种纠纷,要么是找五城,要么是找巡城,两处都找不到人对话,开封府就是最好的选择。而康王齐昭的嫡亲兄长,寿王齐铭,如今就身兼开封府尹一职,康王去开封府,随便调百十来个兵来解燃眉之急还是能做到的。有了开封府的兵,天道赌坊的管事和掌柜,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押入了开封府大牢。你问他们什么罪名。当然是欠钱不还的罪名了!三万两的欠条可还在唐安芙身上躺着呢。她当然知晓这些掌柜的和管事不过是帮人做事,真正收钱的另有其人,只要有这字据压在开封府,他们背后的大老板,无论如何也是要把这些人给弄出去的。唐安芙进来这赌坊的时候就怀疑,这一切根本就是个圈套。赌坊后头肯定有人,他们也定然知晓唐安杰和骆樊之的身份,明知他们的身份还敢动他们,若没有靠山,谁信?有这些人在,顺藤摸瓜的摸上去,不就能知道是谁在陷害唐安杰和骆樊之了,说不定还有什么其他图谋。**康王带领着开封府的兵丁抓人,忙的不亦乐乎,押走犯人的时候还特意跟他们招了招手。唐安芙一行站在街边,注意力放在谭一舟身上,说道:“这位先生有点面熟,可是姓谭?”“你认识家师?”骆樊之小声问了一句。他是个文弱书生,虽然是荣安郡王府的大公子,与唐家沾着亲,可骆樊之的气质外貌却与唐安芙他们完全不同。倒不是说他容貌生的不好,相反骆樊之的容貌很好,非常清秀,与唐家的孩子有几分相似,只是他惯于低着头,默不作声,把存在感降到最低的畏缩样子,实在跟唐家恣意飞扬的气质不同。“上个月我好像见过他。先生,您不是在古佛寺建那百米高塔吗?怎么会身陷赌坊?”唐安芙问。今日之事,说到底就是谭一舟输了钱,让人把骆樊之喊过来还钱,骆樊之恰巧跟唐安杰在一起,于是唐安杰也一起过来了,两人这才一同陷在这里。谭一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指了指骆樊之抱在手里的小包袱,粗声粗气道:“把我银子还给我。”骆樊之愣愣的没反应过来,谭一舟不耐烦的将小包袱夺了就走,谁知动作大了,包袱里掉下一根金条,唐安芙眼疾手快将之捡起,放在手中看了几眼,疑惑的说:“咦,这是唐家的……”她话音落下,唐安杰也凑过来看,只见那金条的右下角确实打着‘唐’的印记,而另一面,则是个‘囍’的印记,还有唐家的家徽,错不了。这两个印记说明这金条是唐家办喜事的时候打造而成的,可怎么会在谭一舟手里。谭一舟没说话,抢了唐安芙手里的金条转身就走。他走之后,骆樊之才怯弱着声音告诉他们:“师父好酒、好赌,有点银子就输在赌坊里了。”唐安芙很是纳闷:“他不是江南最有名的工匠吗?我还以为是什么大师圣人,没想到竟是这般。”她直接怀疑,这样的人,能设计出古佛寺的百米高塔吗?骆樊之幽幽一叹。唐安杰见他失落,搂过他肩膀说道:“表兄,你别总叹气,人会倒霉的。我看你那师父根本不像好人,你自己本身处境就不好,今后就别给他收拾烂摊子了。”他越是这么说,骆樊之就越叹息的厉害。唐安芙看着这个上一世拢共也没见几面的表兄,别看他现在蔫头巴脑的,谁能想到,荣安郡王府的爵位,最终是落在他身上的。老荣安郡王两年前意外死了,骆樊之的父亲袭爵成了新的荣安郡王,然后同年便请封了继室所生次子为世子,弄得骆樊之这个大公子处境越发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