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魉于此刻行走在天地之间,勾引着世人心底最深处的记忆,让人们沉溺其中,失去灵魂。后来的后来,云微漾想起这个黄昏她的所见所感,她想起的关于少年时那些卑微又喧嚣的心事,她能隐约记得此时的心情,却再也无法全然地体会到这一刻灵魂深处的怅然。那个说着“如果是这样,你觉得郭襄还会爱上他吗?”的少年,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把自己的庄园起名叫做“风陵渡”?他,是不是,也曾有过一场充满遗憾的遇见?作者有话要说: 整章更新,不知道有没有错别字,有的话明天改。话说还在坚守的少女们绝对算是真爱了,来,挨个么么哒~☆、Chapter23云微漾坐在客厅沙发上,头上是明亮的欧式吊灯,脚下踩着柔和的羊毛毯子,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实在是惬意不过的环境了,她却只是微微垂着头,默然不语。“云小姐不必拘束。”主人客气地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享用咖啡。把地址报给Sindy之后,她被君东临邀请去他那别墅“坐一坐,休息一下。”毕竟“昼夜温差大,里面比较暖和,外面实在是太冷了。”然后她就真的随他进了客厅,坐在温暖的沙发上,等待Sindy来接她回去。然而这样的枯坐,弥漫在两个人之间的静默,让尴尬无处躲藏。云微漾终于拿起桌上的咖啡,低眉敛目轻呷了一口。然而似乎觉得有些苦,她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君东临不由问道:“很……难喝吗?”云微漾把嘴里的焦苦之意吞咽下去,抬起头来笑着说:“还好。”“真是抱歉,这里平时只有保姆阿姨过来打扫整理,没有别的人在,所以只能让你将就我的手艺了。”“君总说笑,我还要多谢你今天的出手相助呢。”云微漾舒缓了眉目,整个人变得柔和无比。“举手之劳。”对方随意地点了点头,带着点儿世家子弟的贵矜。一路飙车,原来只是举手之劳。君东临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一阵震动,他拿起一看,是云蔷来电。“你在哪儿呢?打你电话一直占线。”“我回东湖区了。”“你怎么跑那么远?”云蔷有些不解。“刚才和云微漾一起被人跟踪,为了甩掉对方……”君东临抬眼看了对面的云微漾一眼,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现在她也在东湖区?”云蔷吃了一个红灯,猛然踩了刹车,刺耳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了君东临的耳中。“你专心开车,我挂了。”云微漾眼见着君东临挂了电话,不由自主就问了出来:“是云蔷……小姐吗?”云蔷的名字冲口而出,而又在这之后临时补救了“小姐”一词。而在君东临耳中听来,这一声停顿实在有些莫名其妙。“是小蔷。她在开车,为了不让她分心,所以……”君东临优雅地耸了耸肩。“君总真是一位好兄长。”云微漾牙齿磕碰着细腻温润的白瓷咖啡杯,在咖啡的氤氲雾气中淡淡说道。“我少年时期由小蔷的父母收养,云家对我有教养之恩,我对小蔷好,这是应该的。”君东临缓缓说道,然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而事实上,我对云家,实在是亏欠良多,对小蔷,也算不上有多好。”君东临只觉得云微漾眼睫忽然一抬,眼中有光一闪而过。刹那雪亮。他跟云微漾的交情,还实在没到可以谈论这种话题的地步。有些话说出来,于己于人都是冒昧。“soryy,我不应该说这些。”实在有些交浅言深了。“君总实在是过谦了。以君总待云小姐之情,确实是可以当得上一个好字的。”云微漾用力握紧手上的咖啡杯,让温热的杯壁温暖自己的掌心。君东临觉得云微漾似乎对这个话题颇为执着。以她一向在人际上的保守和谨慎,在任何略敏感的话题上她都会三缄其口,而不是深入挖掘。然而她的探询也是恰到好处的,只停留在对两人兄妹之情的肯定上,却没有询问君东临所谓的“亏欠良多”。有些人有些事,就该停留在恰当的位置,了解到恰当的程度,增一分则过,减一分则疏。“小蔷其实还有一个双胞胎meimei,可惜后来,云家的这个小女儿,却被我害死了。”君东临的声音平铺直叙,没有起伏。似乎是在说着旁人的故事,然而却在这样的不动声色中,让凝重枯寒拖曳在每一寸空气里。云微漾眼睫轻颤,手上的咖啡杯微不可察地抖了抖,圈圈涟漪散开。“因为害死了云家的小女儿,所以把所有的补偿都给了云家的大女儿?”云微漾轻声问道。君东临沉默,然而眼眸深处却似有烨烨鬼火燃烧不尽。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冬雨如注,敲打在窗沿上,叮咚作响。墙上的欧式木制吊钟发出了沉厚的钟声,云微漾抬头看了看,五点整。冬天的太阳躲得快,而窗外早已乌黑一片,唯冷雨敲窗,洇湿了心情。“是这样吗?”云微漾轻声问。蔷薇之名,本就在双生之时便已彼此缠绕,然而她的所谓“死”,却为云蔷赢得了更多的爱和包容。她的内心有黑暗的藤蔓疯狂滋生,攀附在心壁之上遮住了阳光。“你怎么不问问我,小蔷的meimei,是怎么被我害死的?”君东临忽然抬起眼眸看着她。“死者已矣,毕竟不是多么美好的回忆。我不问,君总又何必自揭伤疤?”她的姿态优雅端庄,高高在上似不属红尘中人,眼中带着凉意,看着你兀自辗转煎熬,却有着无动于衷的冷漠。然而她是便是故事里那个当事人,自然不会好奇原因,故事中的人,往往只对后事感兴趣,不想也不愿回望前因。君东临心中一哂,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氛围,不知不觉居然会说出这些话。你想走内心戏,人家却在只凉凉一句“自揭伤疤”。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确实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的。“不过……君总既然这样说,我就问一问。”云微漾顿了顿,缓缓说道:“云蔷小姐的meimei,是怎么过世的?”她想,既然他想她问出口,那么她为什么自己不当那根挑破尘封往事的针?总是要刺他一刺,否则他在彼端活得那样肆意潇洒,而她多年心结无解,愤恨难平。世间万事皆有缘法,兜兜转转的人生,在这一刻殊途同归。大概这样的雨夜,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倾诉者和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在这场对话里,他以为他们的身份,彼此的立场都不再重要。而于她而言,却并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