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5
沉迷苦求,让盛煜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只可惜,太子自幼被章氏庇护着,历练不足,未必能护她周全。而至于盛煜,他肩上的担子太重,没有感情用事的资格。得让魏鸾退回合适的位置,才不会令盛煜泥足深陷。……对于永穆帝的心思,魏鸾自然无从知晓。回府之后她也没见着盛煜。想必他公务缠身,出宫后径直去了玄镜司的衙署。一直到暮色四合,北朱阁外的游廊上才出现他的身影,脱掉玄镜司那身染满风尘的黑色劲装后,换了身麝香褐的锦衫。临近小年,府里过节的气氛渐渐浓厚,就连桌上的饭菜都比寻常更为丰盛。盛煜这趟差事来回折腾了半个多月,回府后忙着赶着来北朱阁,也不曾到西府去看望长辈,便借魏鸾之口询问祖母等人的近况。闲吃慢谈,饭后到凉台站了会儿消食,打算跟她说一声后,回南朱阁去睡。烛明香暖,床铺热水都已准备齐全,魏鸾正站在箱柜旁帮他挑选寝衣。盛煜屏退屋里仆妇,踱步过去,手里倒茶来喝,口中道:“前阵子去了西州。”西州是魏知非从军的地方。魏鸾终于等到他开口提及此事,停了手里的活,回头看他。便听盛煜道:“你托付的事已办妥了,他如今就在玄镜司的狱里,跟岳父当邻居。怎么——”他没从魏鸾脸上找到期待的惊喜,抬步往她跟前走,语气邀功似的,“他安然无恙,你不觉得高兴?”“高兴,当然高兴。”魏鸾道。在麟德殿时她就高兴过,也为他的话暗自生气过了。不过此刻更要紧的是盛煜的伤,只是她没找到由头提起而已。遂将寝衣搁在旁边,顺势道:“西州兵强马壮,哥哥毕竟有军职在身,舅舅不会坐视不管,带他回来必定不容易。夫君这一路想必经历了不少凶险,可曾受伤么?”说着话,目光已不自觉落向他两条胳膊。盛煜右手举杯,左臂低垂,微微侧身避开她的视线,道:“没有。”魏鸾哪会信,当即道:“那我帮夫君宽衣吧。”说话间到了他跟前,抬手便去解他腰间锦带,语声虽柔软,态度却是不容推辞的强硬。盛煜端着茶杯的手霎时僵住。作者有话要说: 盛大佬:强行脱我衣服??鸾鸾:宝宝忍着脾气关心你,老实点!☆、赌气盛煜以前不习惯被人贴身伺候,即便夜晚留宿北朱阁,也都是自己去浴房换衣裳。但魏鸾的手伸向腰带时,他却没有躲闪。手臂僵硬地悬在半空,鼻端是她发间幽微的香气,盛煜呼吸微顿,任由她摆弄。魏鸾的动作有些生疏,却很快就解开了锦带,衣裳褪到肩膀往下后,将他的左臂轻轻抬起,半边衣裳便脱了下来。没了宽袖外衫的遮掩,中衣勾勒出的轮廓便清晰可见。“这里——”她臂弯里兜着衣裳,手指小心翼翼地落在他上臂微微凸起的地方,知道里面应是包扎的痕迹,心里不由一紧,轻声道:“受伤了吗?”盛煜眉心微跳,知道是瞒不过去了。遂将右臂的衣裳也脱去,轻描淡写道:“小伤,不碍事。”“该换药了吧,让我看看。”魏鸾坚持。她甚少在他跟前如此执拗,盛煜没再推拒,进里间的床榻上坐着,解了半边中衣褪下肩头,里面包裹着的层层纱布便露了出来。这是今早新换的药,纱布边缘染了药膏沁开后的乌色,兴许是疾驰赶路崩裂伤口,隐隐能瞧见血痕。魏鸾眉头微蹙,忙道:“药呢?”“在外裳口袋里。”盛煜看她紧张兮兮的,不由笑了笑,“不碍事。”魏鸾却没他那么淡然,忙命抹春把药箱拿进来,又去他兜里寻药。药箱是后晌就备好的,再端清水软巾进来,便算齐备。魏鸾拿软巾蘸了水,转过头就见盛煜端坐在榻上,半边衣裳已经褪去,肩头胸前的肌rou轮廓紧致贲张,那双深邃暗晦,正望着她。她没跟他对视,坐到身旁,小心将纱布解开后擦拭干净。伤口极深,应该是被利箭贯穿了手臂,两边皆未结痂,哪怕及时处理,又敷了玄镜司里上等的药,仍有血沁出来染透纱布,瞧着触目惊心。魏鸾不由咬了咬唇。她从前对盛煜的印象,更多的是朝堂上重权在握,玄镜司里决断生死,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到他手里都能求死不能的狠厉手段、冷硬心肠。但其实他也是血rou之躯,并非铜打铁铸,踩着枪林箭雨走到今日,步步凶险。玄镜司里高手如云,他伤成这样,可见章家出手有多凶残。而这些都是为了护住魏知非。魏鸾心里涌出nongnong的愧疚。指尖轻轻颤抖,她竭力克制着,按盛煜的指点将两样膏药轻轻抹开。膏药冰凉,她的指腹却是温软的,肌肤相贴,缓缓研磨的动作极轻。像是羽毛抚过心尖,让人心头轻颤。离得那么近,盛煜侧头瞧着她微垂的姣丽眉眼,眸色愈来愈深,看她鼻尖渗出晶莹的汗珠,伸手轻轻刮去。这动作突兀又暧昧,魏鸾诧然抬头,两人目光撞到一处,清晰得能瞧见彼此眼里的倒影。盛煜的喉结滚了滚,低声道:“不用那么小心,不是很疼。”话说出口才发觉音色沙哑,是心神身体皆有点紧绷的缘故。魏鸾轻轻“嗯”了声,抹匀膏药后,取纱布裹上。烛火照在他的肩膀,除了这新伤,还有两道陈年的疤痕。别处倒还好,没瞧见明显的伤痕,倒是胸前那起伏的轮廓……魏鸾是头回瞧见男人裸着的胸膛,瞥了一眼就赶紧挪开目光,没敢乱看,耳尖却微微发热。——不愧是自幼习武的人,这身材倒是很好。盛煜看不到她的目光,却瞧见了微红耳廓。自然是因她偷偷看了不该乱看的地方。盛煜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倾身将胸膛凑近,胸腹处光洁的肌rou悄然绷紧,宽衣时,男人的雄健气息无声剧烈。魏鸾瞥了眼,视若无睹地收回目光,没在他身边多逗留,转身将膏药纱布等物收回药箱,拿到外面去了。盛煜微愣,看着她的背影绕过帘帐。过后沐浴盥洗,夫妻同榻,合欢锦被下魏鸾紧紧贴板壁睡着,两人中间泾渭分明。次日仍由魏鸾亲自换药,留他过夜。但盛煜却觉得哪里不对劲。从西州回来后,魏鸾很关心他的伤势,不止早晚亲自给他上药包扎,还特地做了能令伤口尽早痊愈的药膳,晚间睡觉时老老实实地不乱动,大概是怕碰到他的伤口。但贴心关怀之下,又仿佛疏离了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