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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皮发麻,果然是中年妇女都热爱催生么。这刚刚有了定亲的苗头,孩子长什么样,还得是个男孩,都替她考虑到了。突然有些后悔刚才头铁了怎么破,现在还能后悔吗?她垂眸显出些羞涩模样,突然感觉到,生活不易,咸鱼叹气。这番话让苏六郎的心也定了下来,他没有听错,阿沅方才果真是答允了!这是皇后这话中之意,让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若是他与阿沅有了孩儿,不对,应该先是,若他迎了阿沅作了自己的新妇……风姿隽秀,郎朗如日的郎君终究是少年,被调侃得脸红,玉白的双颊上泛上了粉晕,与身上红袍相映衬,难得显出几分稚气。这场景让圣人更是快慰,挥了挥袖,直接就发了话:“宴后,朕便为你们二人赐婚,唔,连着顾二郎与王元娘一起,王家也算是双喜临门了。”想了想乐阳长公主这个自己觉得愧对的小妹,圣人就补了一条。“你们二人若是有一人想解约,朕都不会怪罪。只是到时需得慎重,日后莫要后悔才是。”这是为着两人着想,尤其是为了王沅,算是给他们留了条后路。这倒是可以,王沅心中最后一丝纠结也没有了,大不了不嫁了呗,又不是赐婚不能退。她很是诚心诚意地对着圣人行礼谢恩,虽然不知原因,也要谢谢这位不熟识的舅父为自己多加考量。苏六郎已经欢喜到说不出话来,他俯身,恭敬地一揖及地,俊秀少年郎君欢极悦极,朗声在众人面前表达心意。“某定不会有负郡主,日后定会万事以郡主为先,珍之重之,爱之敬之,永世为约。”“此誓不移,苏津愿以性命为注。”终是尘埃落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连当事人王沅都有些昏了。目前最确定的是,以前的那位便宜未婚夫大约会成了自己的姐夫,苏六郎成了自己新的未婚夫。听起来好像很是刺激狗血的模样,如今已经是木已成舟。王沅坐在牛车里,神思不属,对面的王元娘也是心下起伏。然后就听见车外传来的苏六郎的声音,沉浸在喜悦中郎君,连气息中都满是笑意:“阿沅,我送你回府可好,我就在车外跟着!”他忽而又担心起来,压低声音道:“你可莫要揭开车帘看我,当心着了凉。”苏六郎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中难免得意,他环顾四周,心下蠢蠢欲动,只觉得恨不得高声再炫耀一遍,自己如今已经与阿沅有了昏约。王沅自然是不知道,外面郎君现下这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只是听了他的话,心下嫌弃,觉得他这人怎么能这样,谁要看他了,真是自恋。咳咳,看来自己还是得好好考虑,日后这昏约到底要不要履行。早就未曾希望能听得顾二郎声音的王元娘,还是觉得有些酸楚,不过能嫁与顾郎,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她看了看对面微微翘着唇角,面色温和的小娘子,心中本就不多的愧疚就更少了几分。索性调笑道:“阿芷如今也是得偿所愿了吧?”“苏家郎君本就俊秀,家世亦好,无怪阿芷动了心,连顾郎都不放在眼里。”脱口而出的话,让王元娘自己想通了关窍。为何她现在得到了顾郎,仍然是有些不甘心。原不过,是王沅先不要的顾二郎。王沅的阿娘迫死了自己的阿娘,如今,自己也只是捡了王沅不要的。便是王元娘真心爱慕顾二郎,也觉得有些变了味了。看了看对面,烛火都掩不住消瘦脸上不正常红晕的王元娘,王沅再是不愿管他人之事,也觉得这人有些厌烦了。仿佛过往的那个,如初春玉兰般柔和温雅的王元娘只是她的错觉一般。便宜未婚夫都让给你了,自己好好过日子不好么,我们以前的真塑料姐妹情不香么。而且有这功夫,cao心一下顾府和顾二郎乐不乐意,将来如何待你不好才是正道好吗。“元娘莫要担忧我。”她敛了敛衣袖,双手护住手炉,淡淡地开口:“不如想想,回府后如何与大母交待。”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顾二是个引子,引出了王元娘的不甘心。~苏六此时心里乐开了花:阿沅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emmm如果有评论,我就二更(捂脸.jpg)☆、这是何物这一句话就咽住了王元娘。她想起数月前大母的劝诫,以及这些时日的禁足,她也不由得有些心虚。即便这是圣人赐的婚,她也觉得有些不安,也就没了跟王沅过不去的心思。可算是清静了,王沅心里叹了一口气,觉得今日叹气的频率好似有点高。可苏六郎还在车外呢,怎么可能清静呢。勉强缓过来一点的苏六郎骑在慢悠悠的马上,突然就想起了今日让人送去的木盒,想来阿沅回去看到时,就已经凉透了。真是白让自己忙活了一下午。不过他也不气恼,日后他就能光明正大地给阿沅送物件了。想着想着,马背上的郎君又笑了起来,甚至还大笑出了声,笑声爽朗,引得来往的行人异样的目光。不过红衣的少年郎生得好,又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看上去意气风发,也引得行人指指点点地善意笑笑。许是遇见什么天大的好事了吧。听见车外的苏六郎莫名大笑,王沅真的彻底服气了。牛车如此地缓慢,他骑着马又跟着放缓步伐,身上的圆领袍看上去也不如何厚重的样子。屋舍的顶上还有积雪深重,方才好像还开始飘起了零星雪花,迎面的寒风真的不冷吗?这会还能听上去还笑得很开心?想到外面郎君跟在车外受冻,貌似也没有手套可戴,王沅就有丝丝烦躁,索性上半身前趋,掀开了一角车帘,唤道:“苏郎君?”不意王沅会突然掀开车帘,苏六郎马上止住了笑,扯着缰绳,就贴近了车厢,有些紧张。“方才便教阿沅莫要看我,遇了风着了凉可如何是好。”郎君虽然如此说道,心里却是有些雀跃的,仿佛是一口气饮了一壶蔗汁一般。谁要看你了,王沅这会真是嫌弃得很,她面无表情,直接开了口:“冬日天寒,苏郎君不妨先行。”没想到王沅一开口就是赶人,苏六郎有点慌,莫不是方才自己笑得太大声?他也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失态,便有些讪讪地回应:“这点风雪着实算不得什么,便让我送阿沅回府吧。”他在马上,随着前行微微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