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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榻上做着夹袄,一瞧便知,是给宋思清的。谁曾想,屋门突然被推开,嬷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聂娘子,您快起身。”“嬷嬷?”聂氏皱了皱眉,“怎么这般急切,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嬷嬷摇了摇头,替她将衣衫取了过来,“晋王殿下来了,就在院子里等着呢。”“什么!”聂氏一惊,赶忙将手中的东西置在一旁,匆匆下榻来,“晋王殿下为何突然到访?侯爷呢,侯爷可知?”嬷嬷给聂氏着衣,“老奴也不知,晋王殿下瞧见老奴就让老奴来通禀一声了。”“快些快些。”聂氏匆匆换上衣物,“我去瞧瞧。”她方走至屋门口,便瞧见了一道隽秀身影立于院中,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聂氏慌忙行了个礼,“晋王殿下。”“聂姨。”这一声“聂姨”惊得聂氏后背渗出薄汗来,“晋王殿下,不敢当不敢当。”她不过是侯府的一个妾室,哪里经得住晋王高抬,“晋王怎突然到访侯府,妾身去主院通禀侯爷与夫人一声,还请王爷移步前厅。”可谁知李承珺却走了过来,“不必惊动侯爷与夫人,本王今日就是来拜访聂姨的,不然便也不会在此等候了。”聂氏嬷嬷面面相觑,分外不解,“王爷是来寻妾身的?”李承珺看了院子一眼,“想来在这儿谈事也不大妥当。”“是是是,王爷请随妾身来。”聂氏将李承珺引至会厅,“春兰,你去备些茶来。”“是。”……聂氏惴惴不安地坐在李承珺对侧,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拧得稀烂,李承珺不开口她也不敢提。“今日本王前来,着实有些唐突,还请聂姨不要放在心上,只是本王确有要事来寻您。”“不会不会,王爷请讲。”话虽说如此,可聂氏依然惶心惶恐,有什么事儿能让王爷避着侯爷与大夫人亲自来找她……“本王是想向聂姨打听一个人。”“谁?”“宋幼清。”可谁知聂氏脸上一变,她低着头有些淡漠,“王爷请回吧,这些事我并不清楚。”李承珺倒也不恼,在一旁自顾说了起来,“我与幼清相识了数年,她常与我提及您,说您是府中对她最好的人。”聂氏偏过头去,眼眶微微泛红,“她是个好孩子,只是命苦了些,这些早已成往事,还请王爷不必再提了。”李承珺轻叩着桌子,一字一句道:“若我说这些并非往事呢?”聂氏诧异地抬起头来,“晋王这是何意?”“或许她并未死呢?”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1号总攻大人”,灌溉营养液2读者“莫听穿林打叶声”,灌溉营养液3☆、晋王发觉第4天“什么!”聂氏惊起,她双唇微颤,急得又要去扯李承珺的手,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忙坐下,她压抑着快要溢出的急切,“幼清她如今在哪儿?”李承珺也意想不到聂氏会作此反应,“聂姨不怀疑我话中真假吗?”聂氏苦涩地笑了笑,“妾身从未认定她死过,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命苦了些,大师也说她是个有福气之人,她又怎可能命比纸薄,这些年来我一直想着,或许她没有死,正藏身于哪个无名之地。”“更何况……”再抬眼时,聂氏眼中哪还有方才的局促与不安,“今日王爷特意前来,又能与妾身说出这番话,定不是空口无凭。王爷若是想问什么便直接问妾身,妾身若是知晓,定不会有所隐瞒。”“本王如今也只是有所怀疑,还并不能认定,聂姨是她亲近的人,应当是了解她的,本王今日来只是想听听聂姨说说她的事儿。”聂氏点点头,又重新沏了一杯茶递给李承珺,“既然王爷与幼清相识多年,应当也是知晓的,她虽生在侯府,但过得并不像其余人那般自在,侯爷对她期待颇高,恨不得她就是一个男儿身,而大夫人……哎,她终究是对幼清有太多偏见了。”“侯府无子,此乃侯爷心病,也怪妾身不争气,不能再替侯爷诞下麟儿。来侯府的这十数年,妾身也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争宠不谄媚。”“对幼清亲厚……原本也只是为了明哲保身,再则静姝也只是庶女,我只是想着若能与幼清亲近些,日后说不准还能替静姝谋得一个好人家。”“可谁曾想,妾身当真是愈发心疼起幼清这孩子来,她平日在府中练射箭,一练便是一整日,小小年纪手上都是伤,每一回妾身瞧见了都带她来妾身院里包扎,想来应当是那时她才与妾身渐渐亲近了起来。”“侯爷也并不管她,她也常出府与人打架,亦会带些伤回来,她不敢告诉侯爷与大夫人,便都会躲在我这儿养伤。好在这孩子从小吃药,身子骨还扛得住,不然这女子之身哪里受得住这些。”李承珺听到这儿不禁蹙眉,“吃药?吃的什么药?”聂氏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说了些不该说的,她不禁有些懊恼,目光有些躲闪。李承珺眼眸深沉,“既然都与本王说了,那便一并都说了就是。”“是。”聂氏不敢再隐瞒,“幼清自小吃药,只为了……强其筋骨,晋王莫要多虑,幼清的一身箭术都是她自身练成的,与这药无关,这药只是让人瞧起来她身子更健壮些,像男儿般罢了。”李承珺闻及此事,心猛地一颤,“这药……对她可有危害?”“这……”聂氏犹豫不决,“许……许是会让她日后……难以受孕。”聂氏见李承珺神色已变,惊得赶忙解释,“当时情况不容侯爷多虑,侯爷既然要将幼清当做男儿养,便没有再打算让她恢复女儿身了,还请王爷亦能明白,这是欺君之罪……侯爷也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当真是好一个迫不得已……聂氏羞愧,她低下头来,顿感无力,“妾身也只是一个妾室,哪能左右侯爷,也只得多多照顾疼爱些幼清了,那孩子的衣物、靴子都是我亲自给她做的。”“她毕竟是个女子,比不得身旁的那些世家子弟,她长得慢,比同龄的孩子还要矮上半个头,妾身生怕旁人看出些什么来,便总是往她鞋靴里缝一块木垫,又将她鞋底纳得厚实些。”聂氏无奈地笑了笑,“这些事儿连侯爷与大夫人也不知晓。”可李承珺却失了神,怔怔地盯着手中的茶盏,默不作声。“晋王?”李承珺猛然抬起头来,“聂姨请讲。”“妾身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当初孙将军出事之时府里都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