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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王静怡泼的只是卸妆水,她要是真想害人,就该泼冯玉贞一脸硫酸了。当然,为了表示宽慰,蒋太后也托人往玉芙宫送去一箱绸缎,殊不知冯玉贞压根看不上这些——她从不缺华衣美服,像她这样的美人,哪怕布衣荆钗也不掩丽色,哪里需要衣裳来点缀?“这个又算得了什么呢?”冯玉贞躲在香闺中,叽叽呱呱的埋怨,却不敢当面对蒋太后提出抗议。王静怡寻衅之事,至此不了了之,唯独冯玉贞发觉自己陷入危机中。她原以为那不过是普通的茶水——就算卸妆功能强大了些,可也不过是茶水。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这张脸却渐渐发生了变化。并非少了点什么,恰恰相反,是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她那原本剃秃了的眉毛,才两三日便自行生根发芽起来,长得比杂草还茂密——活脱脱一个蜡笔小新。这还不算,就连胡子都密密匝匝地从她唇上冒出,起初只是希特勒那样的一小撮,渐渐却变成电影里俄国人那种大胡子,她看起来如同文豪托尔斯泰再世!固然,她的头发也变得更加浓密富有光泽,但,一个满脸长满浓密髭须的女人,谁又会注意她的头发美不美丽?冯玉贞这下可真的吓坏了,虽然胡子能剃掉,可这玩意长得飞快,她不免疑心自己是否被人下了咒——之前不是听说王静怡被妖邪附身么?现在看来多半是真的,或者她自己就是妖邪!冯玉贞不敢见太后,也无颜见皇帝,只能躲躲藏藏求到夏桐跟前来。夏桐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那灵泉水光是泼洒肯定不如内服那样作用强烈,只怕大半都被皮肤表面的毛囊吸收了去,所以冯玉贞才会长胡子。谁叫她故意去招惹王静怡的,也算误打误撞招来报复。夏桐安慰道:“不妨事的,过段时间就会自然恢复。”根据她的经验,那灵泉水的功效并非永久的,何况冯玉贞吸收的也不多,用不了多久就会代谢掉了。冯玉贞不信,“你如何能肯定?”夏桐只好解释了一通激素平衡的道理——当然是用顾明珠教她的术语,又叮嘱冯玉贞这段时间千万注意饮食,忌食辛辣油腻之物,诸如此类的鬼话。冯玉贞听得半信半疑,可她在这宫里就没个值得相信的人,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把夏桐的话当做金科玉律。夏桐又道:“其实,你若想平安无事,往后还是少与宁寿宫走动罢。”现下看来,王静怡那灵泉不止能救人,还能作恶,虽然只是小恶,却已经够冯玉贞喝一壶的了,她若想不被算计,除非对宁寿宫敬而远之,否则,蒋太后越抬举她,便越会招来王静怡的嫉恨。冯玉贞听不出夏桐的言外之意,还以为对方在故意敲打自己——细想想也是,夏桐无才无貌,凭什么就能得皇帝垂青,简直毫无科学根据,除非她本身会妖术下蛊之类。自己之前跟夏桐合作,她才投桃报李,又帮自己得到婕妤之位;如今自己刚露出点反叛之念,她就施展妖术,让自己生不如死,这是赤-裸裸的给她敲警钟啊!冯玉贞心下悚然,看夏桐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敬畏,俯首帖耳道:“meimei一时糊涂,才会想攀附太后与jiejie争宠,jiejie,你大人有胆量,原谅我这回罢,我再不敢了!”夏桐:……她做什么了吗,冯玉贞好像很怕她似的?还忽然表起忠心来。看来灵泉水不但能卸妆,还能降智。*一年一度的中秋家宴,临江王刘放又回京了。蒋太后且喜且忧,拉着儿子絮叨最近的事,也希望他能帮着在皇帝跟前说说情,让蒋碧兰官复原职。刘放诧道:“大表妹被贬了么?”蒋太后恨恨道:“还不是你皇兄脑子昏头想出来的主意,为了把夏氏抬成妃位,生生要你表妹退位让贤,如今两人地位颠倒,哀家看着很不舒服,那冯氏沾光成了婕妤,哎,她倒是个懂事的,只可惜碧兰……”刘放更诧异了,“冯美人成婕妤了?”莫非皇帝已经召幸了她?这么想着愈发坐立难安起来。蒋太后不满的瞪着儿子,怎么抓重点的这是!第110章真爱蒋太后心生不悦,“碧兰才是你亲表妹,冯氏不过是个外人,平白无故的关心她做什么?”刘放讪讪道:“儿臣也是随口一问,到底冯相之女,贺礼还是该送一送的。”蒋太后知道儿子心中所想,“甭管她是否身家清白,名份上她都是你皇兄的女人,不该肖想的你就别肖想了。”先前刘放有意求娶冯氏,是冯氏自己不愿嫁他,蒋太后纵使开明,也见不得儿子恁般没志气,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索性断绝他的全部希望,“不瞒你说,这冯氏最近在你皇兄跟前很得脸呢,夏宸妃这回有孕,依哀家看,得利最大的恐怕就是她了。”冯玉贞这几天都没来宁寿宫请安,蒋太后自然误以为她在陪伴皇帝——并不知冯玉贞容颜受损的事。冯玉贞因此事太过离奇,对外瞒得十分机密,就连蒋太后的耳报神都打听不到。只以为皇帝玩些金屋藏娇把戏,连她这位母后也瞒着——冯氏的手段果然高竿。蒋太后还真个思量起要不要给冯玉贞避孕的问题,可此女毕竟有些背景,未必瞒得过冯家;何况,宫里的孩子自然越多越好,倘冯氏也生下孩子,夏桐的孩子就不怎么值钱了,到时候鹬蚌相争起来,蒋家才好渔翁得利。蒋太后想得很美。刘放却有些惆怅,虽然意料到凭冯玉贞的姿色迟早会被皇帝召幸,可他从没想过对方会有孩子,到时候,他们便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子……冯玉贞心中还会留一块空地给他么?蒋太后见不得这般儿女情长,“说正经的,你还是得帮帮你表妹,如今她被夏氏压得抬不起头,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跟抽干了似的,哀家看着实在担心得慌。”刘放架不住母后百般劝说,又想起蒋家待他不错,到底还是屈尊去了麟趾宫。蒋碧兰的确大变样了,但跟蒋太后担心的方向不同,她能吃也能睡,而且食量大增,都发起腮来了——须知她以前最注重管理身材的呀。这本身便是一个不祥的信号。刘放再不敢马虎,急匆匆求见皇帝,将蒋碧兰的苦况添油加醋复述了一遍,当然,也不忘转达太后对蒋家的关怀——这是两边联合给皇帝施压呢。刘璋并未生气,只斜睨着他道:“你可知蒋昭容犯了何错?”刘放一愣,依稀听说是蒋碧兰身边的宫人不检点,带累了主子名声,可蒋太后说得含含糊糊,刘放也没多想,现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