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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行礼。“奴才参见陛下,吾皇万岁岁。”接着贺清之不出意外地听到那老太监又一次磕头道:“王爷万福金安。”到龚丞相行礼之时,贺清之还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显然对于自己依旧不为所动而恼怒。毕竟,觐见天子竟然不主动下跪,何其不尊。贺清之是有心不行礼,对于昭仁皇帝他虽不如上一世来的愤恨,却也不会有好脸色,若不是为了唐晚泠,这一局他也不会做到这金銮殿上。只是此刻,贺清之能感受到唐晚泠惶恐的心,他的小阿泠紧贴着自己的手臂。“草民清湛拜见陛下。”贺清之才一抱拳,膝盖都还没屈下,便听见昭仁皇帝快步走下台阶的声音。这一下,贺清之自然是停下了打算下跪的动作。只是唐晚泠难免惊吓不已,直接跪倒双手交叠在额间,身体忍不住地颤抖。“奴……奴婢……吾皇万岁。”昭仁皇帝,是她的杀父仇人!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杀人如麻的暴君!这个狗皇帝如今这样看着贺清之,唐晚泠怎能不怕,甚至怕到不知该如何行礼。反而是昭仁皇帝眼中压根没有别人,更没在意这跪得浑身颤抖的女子是什么身份,说了什么。“天人何须行此大礼,朕可担当不起。”赵覃垣一把扶住缓缓直起身子的少年。那一脸的惊喜状,恨不得当场就把人扛进自己的寝殿,好一顿宠幸。“陛下谬赞了,清湛愧不敢当。”贺清之淡淡地说道,不用看他都知道这昭仁皇帝看见自己是怎样一副嘴脸了。“天人能知过去未来,就算是朕这个天子也是望尘莫及。”赵覃垣说着便牵着清湛公子向自己的宝座走去。一瞧这个形势,龚丞相当然也就不乐意了。什么天人?神棍吧!哪有天上来的神仙会沉迷美色的,不仅夜宿青楼,点了头牌花魁的初夜,甚至还花了一千两买一个女奴。龚丞相神色晦暗不明,老太监葛福自然就心里舒爽了,刚才他被清湛公子一顿使唤,这口气终于是平了。“陛下啊……老臣有冤要声!”龚丞相一嚎,立刻膝行向前几步。他说什么都不能让这清湛公子入朝,更不能成为昭仁皇帝的枕边人!这要是成了,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在这朝堂之上?何况,一个“大都督”已经令他头皮发麻,再来一个这大辕国的朝堂之上岂不是成了三足鼎立之势了?“龚爱卿这是怎么了?”赵覃垣此刻才发现,底下跪着的除了一名姿容绝色的少女,还有他的肱骨大臣。昭仁皇帝只是看了看龚丞相,接着贺清之就感受到这赵覃垣松开了他的手臂,而另一处有一道视线一直都注视着自己。贺清之可以感受到,那道视线充满了担忧。是平凉王,贺清之露出浅浅地笑意,以示自己很好。“回陛下,昨日这清湛公子在浮花蝶影以三千两黄金买得琴画姑娘的初夜,这也就算了,少年人嘛……”龚丞相边说,边等待昭仁皇帝下一步的动作。可跪了许久的龚丞相发现,他的皇帝陛下竟然还站在清湛公子身边!压根没有打算过来让自己起身。如此一对比,这清湛公子还真是天人之姿。竟然连他身边的天子都给比了下去。龚丞相只是一愣,便又垂首,接着用衣袖拂了拂眼角满脸委屈:“陛下,老臣府中有一女奴,便是此女了。”昭仁皇帝顺着龚丞相的指向,仔细打量起唐晚泠来。确实生的弱柳扶风,脱俗清丽,仿若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花苞。昭仁皇帝正看得赏心悦目,却听龚丞相厉声道:“可这清湛公子仗着有财有势,竟然逼迫微臣强买强卖!”一听龚丞相颠倒黑白,先发制人,贺清之忍不住笑了。这一笑,赵覃垣的视线又完全被身边的少年吸引了过去。他从未见过如此男子,即便当年见到那誉满天下的冀王之子时,都未曾有过这种心动。许是当年那个孩子年纪还太小,未曾完全长开。可身边这清湛公子,如月一般的风姿,脱俗清丽却又不失英气。那肤色犹如白玉,那唇色更是粉中透着些许莹白,虽是瞧不着眼眸,可那眉犹如弦月,更显其思虑深远,是个感情细腻之人。越看,昭仁皇帝就心痒难忍。这少年甚至比台阶下跪着的少女更令他心中蠢蠢欲动。只不过,对比自己的喜好,他却更明白,大辕国需要怎样的人才。比曾经大国师还出色的玄术至高之人,他就算有心也不敢沾染!“丞相大人可真是恶人先告状了。”贺清之忍不住嗤笑,随后便道,“即便龚大人要栽清湛一个强买强卖,那也该归还那一千两银票。”“陛下……老臣没有收任何银两,老臣……这,陛下请看,这是老臣手中那女子的奴契文书。”贺清之嘴角微扬,他虽看不见昭仁皇帝的神情,却可以从他的呼吸吐纳声中判断出,此刻这狗皇帝已是心中不悦。可不是,他本以为今日能与心中所想之人把酒言欢。然后在招揽自己入朝为士,为他卜算天下,甚至为他益寿延年。这天下间,谁人不想寿与天齐?何况坐在至高之位的那个人了。“龚爱卿,不过就是个女奴,倘若天人当真喜欢,便送与他又如何?”昭仁皇帝皱着眉,面对自己这个肱股之臣,此刻他也是强压着不悦。毕竟这龚丞相党羽众多,朝中势力稳固,他即使有不满也不能随意撼动大辕国的朝堂。“陛下,此子未及弱冠,哪会是什么高人!”龚丞相忍不住站了起来,“在说了,哪有仙家高人贪恋女色的,陛下可千万别被这江湖术士蒙蔽了!”“放肆,你这是在辱骂朕是昏庸之辈,分不清孰是孰非了!”昭仁皇帝怒而甩袖,快步走向自己的龙椅,而后一屁股坐下。“咳咳……”贺清之忍不住轻咳数声,这一下引得本来跪着瑟瑟发抖的唐晚泠仰起头,紧张地看着他。贺清之不咸不淡地说道:“丞相大人三番四次抵赖,何不请顾大人当堂对质,他收清湛的银票可是自愿。”一听清湛公子那么说,龚丞相更是气急了!可老太监葛福心里却乐了,要说谁最了解昭仁皇帝?不是太后,也不是平凉王,当然是他这个日日伺候在皇帝身侧之人了。昭仁皇帝不知多头疼这老丞相了。“启禀陛下,老奴听闻,昨日之事大都督也知情之人,不如宣大都督进宫,陛下也好定夺。”老太监葛福也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