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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出于义务，林茂国还是问了一句。“哎哟……”林老太觑着眸子看林茂国，嗓音打着抖，“我这浑身都不舒服啊，茂国，快去请林老哥来，替我瞧瞧啊……”“您要不舒服，那这鸡汤就先别喝了吧，油腻。”林茂国端起碗，转身要走。“等等！”林老太霎时从床上坐了起来，雷厉风行奔到窗户边，“鸡汤？”说着还嗅了嗅，果然是鸡汤的香味。“妈，您又好了？”林茂国转身，什么多余表情都没有，把几个碗送进去。林老太一瞧，果然是一大碗鸡汤，上面浮着一层黄澄澄的鸡油，一看就流口水。再看另一道菜，红烧鸡块，显然是一半鸡炖了一半鸡烧了。林老太立刻腆着脸伸手，把东西收了进来，心里还寻思着：原来刚才方晓梅他们抓鸡，是要给自己烧来吃！这么一想，林老太心里舒坦了，觉得林茂国一家子还是怕自己的。她又道：“茂国啊，妈没怪你，你开门，咱们一起吃。”林茂国一句话都没有，转身走了。放林老太出来？不可能。等林老太吃完了饭，心里的气差不多也消了，林沐心送来了个梨子：“奶奶，吃个梨子，润润嗓子。”“快放我出去！”林老太又叫唤。林沐心走了。外面没声音了，林老太啃完了梨子，侧着耳朵听了好久，不禁有点昏昏欲睡。肚子吃的又饱又好，林老太决定先不和他们计较，先睡觉。过了两个小时，林茂国和方晓梅悄悄打开了门。林老太已经睡着，夫妻俩把夜壶放进来，又放进来一盆干净水，出去时又把门锁了。“倒是舒坦。”方晓梅出门就低声嘲道。“哎。”林茂国叹气。方晓梅知道林茂国为难，便安慰着：“要安分点，也不是不可以给她养老。”林茂国知道方晓梅说得是真心话。可林老太怎么可能安分？不然他也不会下定决心把她关起来。这要让别人知道自己把林老太关起来了，脊梁骨都要被戳断了。现在虽然麻烦点，要一日三餐的伺候，但只要林老太出去张不开那指责林茂国的嘴，夫妻俩还是可以接受的。“还是心心的法子好。”林茂国说着，拉着方晓梅回屋歇下了。……一大清早，林沐心送上一碗牛奶，两块红糖糕，一个鸡蛋。“奶奶，这是你的早餐。”林沐心道。“放我出去啊！”林老太睡过一夜，脾气都快没了。“奶奶您好好吃。”林沐心笑眯眯说完，背着书包上学去了。而吃过早饭，林茂国和方晓梅备下其他吃的放到林老太那儿，抱着小林新一起下地去。小林新被绑在方晓梅胸口，见到外面没见过的景色，开心得直挥小手。中午方晓梅赶回来做饭，红烧鸡，然后豆角烧茄子，炒豆芽。汤就是rou末蛋汤。林老太吃得心满意足，要搁以前啊，这种丰盛程度只有过年才有。这会儿看林茂国，她也不烦了，甚至还打招呼：“夜壶用了。”“您递出来。”林茂国又锯断了一根窗户上的栅栏，让林老太把盆子和夜壶递出来，自己去洗了，又给递回去。这些事他不可能交给方晓梅来干。几天过去，林老太还是在房里，没出来过一步。只是她已经不叫嚷着要出去了，每天都被伺候得舒舒服服，想吃什么都有，林老太觉得这才是享福。而林沐心看着她胖了一圈，更加红润的脸，蓦然生出一种养猪的感觉。养胖了，就可以下刀了。又过了几天，到了周末，林沐心又得去县里。这一次她带上了家里的户口，还让章豫那边写了证明，到时候直接让彭若萍把户口迁出去。这样，彭若萍就不再是林家户口上的人了。学校里依旧如常，李老师见到林沐心回来很是开心，徐老师更是搓着手：“小林呐，我的文章翻译的怎么样？”平日里林沐心在学校会拿出来翻译一些，已经翻译完了两篇，交给徐老师。徐老师大喜过望，开始掏荷包。不一会儿，他竟然掏出了十块钱，要给林沐心。“您这是干什么呀？”林沐心急忙后跳几步。“是这样的，我去报社问了，翻译也要给稿费的，我也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免费给我翻译文章。”徐老师说得坦诚。“这我不能要。”林沐心急忙躲到了李老师身后，道，“您要是一定要给，我也不敢帮您翻译了。”徐老师有点不解，朝李老师征求道：“你看这……”“小林不收就算了，”李老师笑呵呵道，“大不了你换点东西给她，书什么的，她会收的。”林沐心无奈地看着李老师当着自己面，就给徐老师起点子。趁着周五晚上，林沐心写好了新的教案，并准备明早上完课就把彭若萍喊出来，要她把户口迁走。另外，她还取出一封新的信。这是方晓梅和林茂国对林巧的回信，他们口述，林沐心代笔。里面都是问林巧过得好不好，吃得饱不饱，彭若萍对她怎么样，有没有交到朋友一类的话。虽然简单，但却是他们对自己孙女最质朴的关怀。周六上午有两节自习课需要林沐心去，上午休息时间，她把信交给了林巧，并说了家里一些事情。林巧听得很是开心，铺开信纸，就要回信。等上完了两节课，林沐心立刻去彭若萍班上，打算喊她去办迁户口的事情。彭若萍很是警惕，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问道：“喊我出去做什么？”“你出来我跟你说。”林沐心耐心重复了一遍。不在教室里说那是给彭若萍面子，毕竟她的户口在林家，而现在，林家的户主主动要求她尽快把户口迁出去，内里什么意思不言而喻。然而彭若萍只觉得林沐心喊她出去是要害她，根本不起身。她身边的平伟博替她起身了：“林沐心同志，你和她有什么事情要谈，你可以先跟我说，我再来转告彭若萍。”“真的？”林沐心扬眉看他，“你要替我转告？”教室里正在午休的人悄悄把视线移过来。“对！”平伟博又找到了新的优越感，“我认为你和彭若萍同志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谈的事情，所以你告诉我，我来转达就好。以免你用言语侮辱彭若萍同志，而她心地善良，根本无法反击。”啧啧。林沐心瞥了淡定的彭若一眼，心道：这可是你自找的啊！这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