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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去御书房。萧纪凌可太开心了,连日来的阴霾被驱散,他在面对魏濂都是面目欢欣的。“魏濂,朕好像没叫你吧,你入宫为的何事?”魏濂沉眉道,“臣为汪公公而来。”萧纪凌怪笑一声,“怎么?他从先帝的后宫偷出来一个选侍,这事你是知道的?”“皇上,您确定那女子是先帝后宫的?据臣所知,先帝下葬时,随行殉葬者共六十七人,您说的选侍亦在名单之中,那份名单要经过层层筛查,就是太妃们入帝陵,也得经人清点了才准入棺,这事存有疑虑,何不去将帝陵的守陵太监调来查问,再给汪公公定罪也不迟啊,”魏濂辩说。萧纪凌好不容易抓到个错处,怎会愿意轻易放手,他将手中的笔放下,冷声道,“证据都确凿了,朕为何还要大老远从帝陵遣人来,那女人长得那么像那个选侍,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她是谁?”魏濂说,“皇上,这世间相似之人千千万万,您不能因人相貌便随意定罪,冤案重翻,活人等不得。”“汪袁是你的手下,他犯事了,你当然要给他开解,没得再连累了你,可不得是祸根,”萧纪凌得意忘形地在他面前冷嘲热讽道。魏濂对着他重重地叩首,“臣愿接受皇上派人来调查。”萧纪凌扼住声,他说错话了,以他如今地境况哪里敢对魏濂下手查,这满朝都是他的人,他要查,即使派自己亲近的人,也不可能查出个所以然,一旦查不到名堂,那就有可能被魏濂反将一军,他好不容易盼来的好时机,绝不能让它溜走。“朕只是随口一说,你是什么样儿的朕还是清楚,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就不要管了。”魏濂头还贴着地,他掷地有声道,“即是皇上相信臣,那么,恳请皇上也听臣一言,汪公公素来循规蹈矩,断无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请您莫要听旁人的一面之词便给汪公公判了罪,枉死之人不会重来,何不等真相之后再论罪?”萧纪凌拿着砚台往桌上敲,“人都抓到了,还不是真相?”“若只是相像之人呢?”魏濂咬死了这一点跟他辩驳,“您是最公明的,这事其实好办,只要将那选侍的家人带来相看,自然就能解开谜团。”萧纪凌满眼冰寒,他在脑中急速的思索着,他办汪袁是想拿走他的批红,人死不死有没有罪他并不在乎,眼下如此大好情势,他万不可能会松手。“那先让刑部收押,待查清了再惩处也行,不过……”魏濂黑着眼听他后边的话。“批红原是他管的,现今他出事,朝政不可能候着他,朕想,这批红得换个人先掌着,”萧纪凌说到这儿,那眉眼中的放肆毫无顾忌的展露。魏濂低声道,“皇上属意谁?”萧纪凌松开砚台,跟他笑,“值此之际正是缺人,朕思来想去也就御马监的徐阎秋是个顶事儿的,他人又本分,这批红交他手里朕是万分宽心。”魏濂的心彻底落入空洞里,他仅剩的那点忠君之心都被这句话磨尽,他道,“但随皇上调任。”萧纪凌称心如意了,拿竹签挑了挑灯芯,道,“夜深了,朕也困了,要没事就退吧。”魏濂便静声离去。--回府已是夜半,他入兰苑,就看见那屋内亮着灯。才进屋,傅晚凝便着急问道,“汪公公和那位夫人……”魏濂解了曳撒丢屏风上,先咕一口水,才淡定的坐她身旁道,“死不了,受点罪。”傅晚凝抚着胸脯,倒枕头上道,“是富贵抓的吗?”“他下了狠功夫,估计查了好几个月,汪袁栽在他身上不冤,”魏濂褪掉皂皮靴,换了木屐,瞧她道,“到现在都不睡,不困吗?”傅晚凝枕着手臂望他,“你不问我见他都干什么了吗?”魏濂将袖口往上卷,疏懒道,“你都回来了,我有什么好问的,你跑了,我把你抓回来才有事要问。”傅晚凝拽被褥遮脸,“一贯爱吃醋,今儿变了人似的。”魏濂往她旁边一歪,瞅着她的眼笑,“话儿听的不对劲,想看我吃醋?”傅晚凝将被褥朝上拉,脸都挡的快看不见,只听她隔着被道,“我不是……”魏濂故意将耳朵对着她,“说的什么,怎听不见?”傅晚凝便往下拉拉被,在他耳边道,“我不是要看你吃醋。”魏濂悻悻的哦,“害我白期待了。”傅晚凝将手卧在身前,轻眨着眼问,“你期待什么?”魏濂朝她咧大白牙,“不是想看我吃醋?”傅晚凝又想将脸藏被褥,被他一伸手给托住了,她垂眼道,“你放开我。”魏濂掂掂她的脸,道,“我不想放。”傅晚凝便朝床里滚去,正给他空出一块地方,他顺着躺好,眼还落在她身上,瞧着她皱皱鼻,他翘眉道,“有身孕了还这么活泼。”傅晚凝戳他胸口,“你去洗一下。”“嫌我邋遢?”魏濂捂住那只好动的手,将她往身前带了带,就着姿势去吻一下她,“等等我。”而后翻身下床,进小间去了。半盏茶时间,他再出来,床上人快要与周公下棋,他钻被窝里,手极缓的穿过她的后颈,让她枕上了他的胳膊,恰在这时她迷糊出声,“富贵变了好多。”魏濂侧着身,眸光放在她的面庞上极柔和,“变哪儿了?”傅晚凝叹道,“说不出来。”魏濂顺她的背,道,“那不是变了,那是他本来的模样。”傅晚凝唉着气,渐渐落入梦乡中。翌日清晨出太阳早,傅晚凝醒过来时,床侧已不见魏濂,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香阁悄着声进来,便问道,“香阁,老爷出门了?”香阁将衣裳挂上木施,微声道,“老爷在书房,您要去找他吗?”她的嗓音不复平日的朝气,听着有种颓丧感。傅晚凝朝她伸手,她接住手将人扶下地,傅晚凝侧眸看着她道,“香阁,昨晚的事不必自责,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香阁抬着她的手为她穿衣,谦声道,“若奴婢不走,小夫人也不会丢。”傅晚凝温声道,“那如此说来,按源头得怪我身上,你若不是不放心我,又怎会让她等在那儿,过来接我?”香阁帮她系好腰带,吸吸鼻子道,“哪能怪到您身上?”傅晚凝抿笑,“我和她就是两个讨嫌的,你一个人要看两个人哪里看的过来,整好昨儿没带几人,她又到处跑,就更不好跟着了,若真要说,还得怪到她自己头上。”香阁便破涕为笑,按她下来给她梳发,“您真好。”魏濂进屋里,正听到这句话,乐道,“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