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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什么?”风无怀开口便问。“渴了,回来饮杯茶。”谎话编得连她自己都觉得生硬,不由心虚低下头,只怕再对视下去,许会心脏衰竭。见她始终低着脑袋,风无怀伸手就握住她下巴,却见到一张红扑扑的脸蛋。而她抿唇颦眉好似难受,不由忧心地问:“哪里不适?”容絮别脸欲避开,他若再不松手,她真的会哪里都不适……风无怀见她水盈盈的眼睛瞧着几分委屈,便低身凑她眼前仔细查看,握着下巴的手直接往上,包住她大半张脸。“怎么还有些烫?”他不解地摸了摸。“跑得急,热了自然就烫。”容絮赶忙扯住他袖口,将他的手拉下来。再摸下去,这脸恐会烧起来。风无怀狐疑将她一看,容絮受不住他探究的目光,转身踏步往屋里走去。风无怀后脚跟上,问道:“你都听见了?”走到桌边的容絮微愣,却才明白他问的是方才大殿中他与伏灵的谈话。她没否认也没承认,一手抵在桌沿,沉默下来。风无怀看着她一语不发的背影,耐心等她开口。他原本打算先在天界边境部署好魔兵,以此威慑天庭莫要插手丹xue山的事,再与她说。若是提前说,只怕她以为他是开玩笑,不作数。既然已经知道,也不是坏事,至少他无需再瞒着她。良久,容絮像下定了决心,搁在桌边的手因紧张而攥成了拳。她暗暗深吸一口气,鼓足几分胆量,说道:“既然两界联姻已取消,魔帝无需再大费周章地准备聘礼。”“我何时说过聘礼是为联姻准备的?”风无怀上前两步,于她身后停下来,简短作个解释:“联姻取消,婚约照旧。”容絮语气平静地说:“我与魔帝的婚约原本就是因两界联姻而定下来的,哪能照旧?何况魔帝对我并无男女之情,不若娶一位中意的女子,如此才妥当。”“并无男女之情?”风无怀上前扳转她身,沉着脸将她盯着:“你不过三千多岁,情爱未曾经历,如何懂得男女之情?却在这阔阔言论。”容絮挑衅地扬起眉梢:“是否懂得男女之情与年龄无关,依魔帝所言,你活了数十万载,便是一位阅人无数的老滑头了?”阅人无数......老滑头…...“你哪里学来的这些词!往后若敢再说出口,我就封住你的嘴!”风无怀凶道。容絮全然不惧他的威胁,仰头迎向他冷冷的目光。“魔帝不去娶自己中意的女子,却要攻下丹xue山作为娶我的聘礼。如此重礼,我当是消受不起!”“即便不作为聘礼,我也会亲自血洗丹xue山。且不说凤帝罔顾联姻之事,将你重伤,挫我魔族士气。十万年前与天庭的恩怨,可不是区区联姻就能消弭,我必要以丹xue山重创天庭的锐气!”他说的极为理智,不掺杂一丝半毫的感情。容絮气恼地剐他一眼:“既然是区区婚约,那你就别娶我这只区区的凤凰!”说罢,她绕过风无怀,跑了出去。容絮一路上咬着银牙,暗骂道:跟这根不可雕的朽木讨论男女之情,就是给自己添堵。如此不解风情,还不如跟一块木头谈情!***是夜,正安然入眠的容絮本做着美梦,直至脸颊的sao动再忍不住,将她给扰醒了。她皱着脸,眼皮缓缓掀开一条缝,就见昏暗中一道人影坐在床沿。她吓得“嚯呀!”一声,瞌睡顿散。半撑起身,两眼全睁,这才将来人看清。“魔帝?”他三更半夜地坐在她床头做什么!虽说这房子是他的,可自从她恢复人形,两人没再住一间屋子。风无怀默然睇着她,昏暗将他神色掩藏。可容絮却觉得他藏在夜色中的双眼像烙过火的铁,异常明亮。她狐疑地嗅了嗅:“你饮酒了?”风无怀竟是勾唇邪气地笑了笑,忽然扯下腰带,褪下外衣,动作麻利又迅速。“我思来想去一整宿,才惊觉你今日原来一直在给我暗示。”他没头没尾地开了口。容絮茫然眨眨眼,暗示?什么暗示?风无怀将她身上的被子一掀,眨眼就压上床来。他撑在她上方,说道:“你想与我生一堆小凤凰吧?”声音暗哑又低沉,像极了饮酒后的微醺之态。容絮呆住,她什么时候说过要与他生小凤凰?还是一堆?风无怀倾身,在她耳畔闷闷地笑了两声,说道:“我也正有此意。”“......”我没有此意!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隰荷,春风徐来,毛茸尾巴戳,咔嘣的营养液。第三十三章容絮的脑子着实思考不及,前半刻自己还在酣睡中,眼下就被魔帝压着,没羞没臊地说要与她生一堆小凤凰。她若没有幻听,就是他神志不清。容絮拍他肩膀要他起身,可他身子似有千斤重,她使劲也推不开半寸。她蹬腿,他便身子一沉,将她两腿牢牢抵在床上,动弹不得。容絮只好握拳捶他后背,可她的力度打在他身上,约莫与弹棉花没区别。“你、你起来先!”容絮又羞又急:“再不起身,我就放火了!”她最拿手的就是火术,凤凰火又比普通的火要灼烈数倍。即便她修为远不如魔帝,但是凤凰急了也是会烧大魔头的。风无怀终于撑起身,费解地看着她:“你作何生气?”容絮好不容易喘了两下,就被他这问话堵回去一口气。她趁机两手一撑,两腿倒爬,从他身前的空档溜出来,抱膝坐在床头。虽说仍在他双臂掌控的范围,却也比方才的姿势正常许多。风无怀也撑起身来,盘腿坐在她面前,不发一语将她盯着。清晖月光透过窗纸流泻进屋,却映不透他眼中难懂的晦色,幽暗的眸子瞧着更是几分悚然。容絮视线微闪,不敢与他对视。忽而,风无怀手指微动,将床柜上的烛火点燃,屋内瞬间明亮。容絮眨眨眼,待适应光亮,却才将他面容看清。明黄的烛火在他眼中摇曳生光,她却觉得那里如无风下的池水,连半点涟漪都寻不见,显得几分孤寂。“你还是会怕我?”他突然问道,声音极轻,像叹息般自言自语。容絮闻言心头仿似被细针扎了扎,不会很痛,却刺挠刺挠地并不好受。“我没有怕你。”她赶忙否认,说道:“只是你突然闯进来说什么生一堆小凤凰,一时被吓着了。你......不觉得那话荒唐吗?”“荒唐?”风无怀拧着眉默思会儿,又认真地点点头:“一下子生一堆的确有些荒唐,不如一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