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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薄了,是以先前没能够倒出来,贴在布包的内壁。那字条展开,只有很丑很丑的一句话,比杜书瑶写的还要丑,能看出写这字条的,也根本不识得几个字――莲花jiejie,这碎玉能保你一命,你不该真的爱了我。杜书瑶死死盯着这几个字,小春说这能救莲花的命,他是个死士,却不知道效忠于谁,想起她手上cao纵死士的令牌,她猛的抬头,会不会这半块碎玉,正是幕后之人给他的属下定制的身份象征,就像是红轮和日蚀他们身上的死士令牌一样!杜书瑶立刻喊道,“日蚀可在!”“在!”日蚀几乎是瞬间便从不远处的树梢上掠下来,杜书瑶将这碎玉呈现在他眼前,“可见过这玉?!”日蚀看了一眼之后皱眉,正要说什么,外面立刻有婢女来报,“于大将军在门口,说有要事要与王爷相商。”便是这一刻,如同醍醐灌顶当头棒喝,杜书瑶瞬间便记起是在哪里见过这玉,她挥手让日蚀退下,眉头微拧,对着婢女说,“将于将军请进会客厅,王爷这便到。”说是找泰平王,实则就是找她,杜书瑶想通了关于这碎玉的事,思绪就顺着这“藤蔓”四处游走,将于兴怀带入府中这短暂的时间,她甚至想通了为何一直和她与泰平王不对付的于安青,突然被皇帝赐婚,要嫁入府中做侧妃。她一直以为这是皇帝专横的结果,前朝的事情她到底不懂,但是现在看来,这桩看似荒唐的婚事,怕是军功赫赫的大将军,亲自进宫为他的心肝meimei求来的。至于为何他那么疼meimei,这个档口上,会如此费力甚至仓促地要他meimei嫁给一个失心疯?杜书瑶把碎玉和字条都收起来,拉着泰平王的手走向会客厅,路上刚刚还阳光满庭院,突然间这阳光就被天上的一块乌云遮住了,杜书瑶攥紧泰平王的手,闻到一股风雨飘摇的味道。否则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一位威名赫赫的将军如此慌乱,颇有些潦草地安排后事的架势。杜书瑶进屋的时候,于兴怀就站在客厅的正中,旁边桌上摆着还冒着袅袅热气的茶,可看样子他未曾动过。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眉眼紧锁地朝着杜书瑶走来,气势无意识全开,颇有些让人腿软的悍然。杜书瑶抓着泰平王脚步略微迟疑,她虽然有猜测,却怕他是来者不善,未曾想于兴怀走到杜书瑶与泰平王的面前,竟然一撩衣摆,单膝“咚”地跪在杜书瑶的面前。他上跪天子下跪父母,除此之外,生平从未跪过任何人,如今哪怕是见到陛下,也未必需要行此大礼,此刻却对着一个看上去娇弱无比的女人下跪,若是让于安青看到,怕是会惊得昏死过去。杜书瑶也被惊得后退了一步,实在是于兴怀膝盖咚的那一声,让人听着都牙酸,“将军这是为何?”于兴怀抬眼看了杜书瑶一眼,又看了一眼泰平王,这才说道,“舍妹与泰平王的婚事,乃是下官进宫与陛下求来的,王妃恕罪。”杜书瑶已经猜到,所以并无惊讶,但单单只是因为此事,大可不必这般。“于将军起身说话,这大礼我可承受不起。”杜书瑶说完,于兴怀却并未起身,继续道,“下官并无意毁王妃大好姻缘,也知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无人能介入其中。”杜书瑶微微皱眉,于兴怀继续说,“舍妹虽然以侧妃名义嫁入府中,王妃却无需在意,只管当成奴婢使唤便是。”这话说得杜书瑶眉梢一跳,于兴怀拱手向前,躬身又施大礼,“舍妹先前多有冒犯,已然诚心知错,只盼,”于兴怀抬头看向杜书瑶,诚恳道,“只盼王妃宽仁,予下官小妹一处容身之所,下官必然感激不尽,竭力协助王妃达成心中所想。”于兴怀说完,这会客厅中,半晌都再没声响,杜书瑶没有开口说话,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心中骇然。事情似乎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能令于兴怀如此托孤架势折腰至此的,怕得是撼动天下的大事。于兴怀等着杜书瑶应允,一直未曾起身,又过了好久,杜书瑶才说,“将军说要协助我达成心中所想,将军又是如何知道我所想为何?”于兴怀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拿出玉佩,正是他先前佩带在身上的那一枚玉佩,双手向上,送到杜书瑶的面前。“下官知道,王妃想要查明是谁毒害泰平王一事。”于兴怀说。杜书瑶几乎是有些颤抖着手接过玉佩,冰冰凉地躺在手心,和先前翠翠死后抓着的,还有小春托人送来的那玉佩一般花纹和样式,色泽也一模一样,她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扼着她的脖子,她甚至无需于兴怀说出这背后之人,便已经猜出了。她当时在翠翠嘴边,听到了一个“太”,杜书瑶只想着翠翠平时便怕疼,以为她说的是太疼了。她也不是没有朝着其他地方去想,太医,她已经命红轮早把每个太医查了底掉,甚至朝中带太的官员都已经查过,唯独没敢想东宫深居简出的那位――太子殿下!他是顺位第一的人选,是当今皇后的唯一一个儿子,身居太子之位十几年,是整个东淳国百姓,满朝文武公认并且拥戴的太子殿下。杜书瑶虽然未曾见过,可搬离先前那个府邸的时候,太子还曾派人送来乔迁礼物,不出彩,但也没有无视。却没成想,岂止没有无视,简直是时时刻刻都在重视,甚至将他视为眼中钉rou中刺,欲除之而后快!“你是……太子门下。”杜书瑶掌心抓着玉佩,一路凉到心里,话出口却是肯定句。她早该想到了,当初秋华宴行宫门口她被于安青叫住为难,正是皇后叫人想要她息事宁人,她因为当时并不知道泰平王便是串串,在这世上无牵无挂,并不惧怕,这才胆敢将事情闹大,那件事让皇后一并都跟着吃了挂落。现在想想,如何不是合情合理,当时翠翠还跟她说,这于家虽然远,却也算皇后一族,因此皇后才会护着,现在想来,皇后家族那么大,又怎会因为区区一个侍郎之女,专门施压想要她息事宁人。却原来,皇后并未护着族人,于安青借的还是她哥哥于兴怀这个受皇帝赏识的大将军之势,皇后真正回护于安青的原因,只是因为于兴怀是太子的人!杜书瑶伸手按了下自己额头,她真的是太单纯了,太单纯了,在这样一个朝代,还在妄想着置身事外,妄想着和串串平平淡淡过活就好,却没成想,即便是她恪守本分,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异心,所做的所有事情,本质上都是在“息事宁人”却早已经身处旋涡的最深处,不能破风而出,便是被风撕碎。她攥着玉佩的手指颤抖,强压下颤栗的心绪,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