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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就扑倒在了一张床上。圭莉僵硬地看着她,小声道:“你就这样躺下了?”拿玫抱着被子,含含糊糊地说:“不然呢,人是铁饭是钢,不好好睡觉哪有体力通关游戏?!”说完她又幸福地打了个滚。圭莉:“……”突然间,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这房间之所以会出现,好像正是因为拿玫一直在喊困。这间病房这样干净,与医院外面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床位也恰好符合现存玩家的人数。这并不是巧合。这是对她的某种……特权。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拿玫,突然冷笑一声:“呵,不睡白不睡。”说罢他也躺下了。其他人体力早已经到了极限,自然也纷纷效仿。只有K还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那个巨大的“静”字。他疯狂地碎碎念道:“不可能,不是我……这一定是游戏设置的专属休息区,不是真正的关卡……这里没有陷阱!!”“这里没有陷阱!!!”他大喊道。突然又一声爆响。噼里啪啦。哐哐哐哐。拿玫睡眼惺忪地抱着被子,非常生气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她哼唧道。当然是K。她看到K站在床边。他刚才将床上所有的药瓶都一把扫到了地上,力度极大,泄愤一般。接着他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圭莉嗤笑一声:“心态崩了吧。”“这种人我见多了,进游戏的时候自我感觉自我感觉超良好,结果遇到一点事就吓傻了。”Maxi小声道:“可是,他破坏了规则啊?他能怎么办呢?”圭莉:“不怎么办。不要把这里当做游戏,才能活下去。”Maxi飞快地转过头,连声追问道:“什么意思?什么是‘不要把这里当游戏’?”但对方已经不理她了。只剩下一个利落的圆寸背对着她。那背影并不能让她平静下来。Maxi的心里依然充满恐惧。她睡不着。*拿玫并没有想那么多。对于她来说,躺下来的一瞬间,这个游戏就被按下了中止键。她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灯管里的光线似乎在一点一点暗下去。倦意向她袭来。但不知为何,她却强忍着困意,鬼使神差地偏过头去。Valis就躺在她对面。他果然没有睡觉。反而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目光温和而平静。两人注视着彼此。“喂。”她小声说,“再靠过来一点。”Valis:“好。”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在微微上扬。好像没什么比这更快乐了,她心想。躺在床上,侧过头去,就能看到……你爱的人。某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充盈着拿玫的内心。她忍不住去挪动枕头,想要离他更近一点。但当她的手伸到枕头下面时,却意外地摸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她将那东西抽了出来。那是一个小小的本子,页面泛黄,看起来非常破旧。拿玫:“咦?”她伸出手。正要翻开第一页时,灯熄灭了。拿玫的脸黑了。这灯未免也关得太过于及时。于是她又拿出了手电筒。幽暗的灯光照亮了破旧的纸面和潦草的字迹。“我没疯。”上面写着。拿玫:“字写得不错。”她像个躲在寝室里偷看的女学生。又往后翻了一页。但是一只手却轻轻搭了上来。白玉一般的、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拿玫转过头去。Valis轻声道:“不要这样看。这样很伤眼睛。”拿玫眨眨眼。觉得自己的心要融化了!“不看了不看了。”她说,“明天再看!”Valis却摇摇头,将那本日记从她手中拿了过来。“我来读给你听。”拿玫屏气凝神地看着对方。他优雅地翻来书页,薄唇轻启,仿佛这不是一个破烂的小本子,而是一本尊贵的世界名著。拿玫早已经习惯了让AI为自己朗读一切。但她却从来不知道,原来Valis朗诵的声音也是这样好听。不疾不徐,吐词清晰,尽管同样毫无起伏,却充满了奇特的韵律感,以及某种……非人的美感。他的声音如同这迷蒙的夜色。墨色的绸缎,宛若一幅名贵的画卷,在拿玫耳畔徐徐展开。“我没疯。”“在医院的第一天,他们给我吃了很多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们说,我要回家;可是他们却将我捆了起来。我说:你们死定了,我要告诉我父亲,你们竟敢这样对我。但他们像没听到一样。我挣扎得更厉害,他们捆我也越紧。一个护士对我露出一笑……”在这温柔的声音里。拿玫渐渐睡着了。他的声音像是半空中漂浮着的星辰,温柔地注视着她。她很久都没有睡得这样好了。*拿玫是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的。刺眼的灯光大开着。一个人被拖进了病房。他身上绑着无数根带子,粗暴的手共同压制着他的身躯,白大褂将他包围。但他依然在不断地挣扎,像一条缺氧的活鱼。“你们在做什么!”“不是说好只是做戏吗!”“我要告诉我父亲!!!”他疯狂地大喊着。但是根本没人听他的话。他身边的白大褂,神情俱是麻木而冷漠的。那群人将他往房间里拖。拖动的方向……却正是K睡的那间床。K早已醒过来了。见此情形,他吓了一大跳,从床上连滚带爬地爬了起来。但奇怪的是,他却觉得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他只能僵硬地看着那些人朝自己靠近。这感觉很奇怪。他像在看一场电影,但旁观者的身份依然岌岌可危。仿佛这些人随时要转过头来……治疗自己。K的身体无意识地抖动着。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害怕。突然他看到病人的脸转过头来。那是他自己。他的脸因为挣扎而抽动着,脸上的每一寸肌rou都扭曲变形。手指在隐隐作痛。K低下头。他再次看到指腹那狰狞的伤口。被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