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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女人都爱听美丽的夸奖,哪怕不知道真假。她思绪不再滞塞,活络了一些,脑内拼命搜刮着地点,片刻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寺水街?离你酒店很近。”程宿颔首,取出手机叫车。蒲桃主动揽下:“我来叫吧。”程宿已经下单,看她一眼:“待会请我喝东西吧。”蒲桃肯首:“也可以。”出租车来的很快。程宿打开车门,先让蒲桃进去,自己随后躬身进来。男人个头很高,后排顿时显得拥挤。蒲桃无意识地盯着他被后座怠慢的膝盖,在思考要不要让师傅把副驾往前移一点。正想着,她感受到程宿的视线。她看太久了,蒲桃反应过来,猛地回神,撞上他双眼。她赶紧找托辞:“你觉得挤吗?”“没关系。”他稍稍挪动,往中间坐了点。离她……更近了。蒲桃手抵唇,微微偏开眼,她怕他发现她眼角眉梢都是痴汉笑。一路上,兴许都有些拘束,他们交谈寥寥。蒲桃根本不敢掉头看程宿,平视前方都需要勇气,就提着一口气,贴近车窗,死磕沿途街景。终于到达目的地。寺水街人来车往,如其名般傍水依寺,年代感与现代化交相融合,美而静。蒲桃先下了车,停在路边,回头等程宿过来。她垂手而立,偷偷舒展了下绷上一路的双臂。“走吗,”她佯装语气轻松,已能恰然相处:“我们先去买饮料。”说完就要抬足。程宿叫住:“等会。”蒲桃驻足。程宿递出手。蒲桃僵住,好不容易平复一点的心率,再次直飚峰值。什么意思,她声音微颠:“是要我拉着吗?”程宿失笑:“不然呢。”他又说:“我没戴眼镜,人生地不熟。”鬼话连篇。可她怎么那么高兴呢。蒲桃咬着下唇忍笑,完全被牵着鼻子走,隆重宣布:“哦,遵命,那我可就拉了啊。”她嘀嘀咕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程宿听见了,问:“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一个小时前?”“嗯?你怎么知道的?”她装傻,揣着一颗在蹦床上连续跳高的心脏,搭上程宿那只手。她发现,她只能握住四根手指。被空出的那只拇指,轻轻压回她手背。神呐,蒲桃耳廓红透,因这个细微的回应,肌肤接触,走电般让她颤抖。程宿垂眸看她,眼底闪着笑,动作却在一瞬间反客为主,掌控回去:“拉好,别把我弄丢。”第17章第十七句话天好热啊。这是蒲桃跟他相牵走了一段路的真实感受,原来牵喜欢的人的手,温度会叠加。那种欣喜跟亢奋无法淡化,蒲桃只能一刻不停地偷乐压唇角。她觉得自己肯定出手汗了,但她不好意思讲。抑制着过快的心率,蒲桃没话找话:“你以前来过蓉城吗?”程宿说:“来过。”蒲桃侧眸:“寺水街呢?”“也来过。”程宿讲话时,眼光途经高傲的鼻骨,淌入她眼底,随意又温和。蒲桃胸口微浮,稍微偏开目光。片晌又移回去,发现他仍在看她,只是多了笑,有些促狭。她脸红嘟囔:“好好看路不好吗?”程宿反唇道:“你看了吗?”蒲桃火速转移话题:“你来过寺水街,那再来岂不是很没意思。”程宿忽的问:“想去我店里看看吗?”蒲桃怔了下:“什么?”程宿:“我有家书店,就在前面。”蒲桃结结实实愣住:“哪家?”“方寸之间,”程宿问:“来过吗?”蒲桃眨了下眼:“这家店是你的?”她去年跟同事逛会,因为过分有格调,她们曾拍下不少照片留念。程宿颔首:“嗯,不过蓉城这边的两家分店都是我一个朋友负责。”蒲桃皱眉,一直受制于人的她,好像终于能抓住他小把柄:“哦豁,这就是你说的人生地不熟?”程宿挑唇:“嗯。”他停下来,示意两人相牵的手:“要反悔吗?你如果不想带路了,我没意见。”“还是不了吧,”蒲桃拢紧手指,一本正经胡诌:“我就来过一次,已经记不清了,换你带行吗?”风拂过,树叶翕动,头顶碎影飒飒。程宿还是笑:“那走吧。”“好!”蒲桃的动作生动诠释屁颠颠。程宿的店并不远,走上百来米就到了。书店门面不算大,但古朴清幽。匾额上是四个手写体毛笔字,方寸之间。程宿掀帘进去,店员坐在前台,约莫是见有人来,她从书堆后抬起眼来。女孩目光一下变亮,站起身来惊喜道:“程老板??你怎么过来了。”程宿淡笑,扫了一圈:“吴境人呢。”女孩说:“他早上来了下就去那边了,”她手到耳边作势:“要我打电话给他吗?”程宿说:“不用了,我们随便逛会。”女孩留意到他身边的女人。她有种平铺直叙的美感,描述是累赘,看到的第一眼,就两个字,漂亮。被外人判究盯着,蒲桃局促起来,有收手迹象。无奈程宿依旧牢握,让她无处躲藏。蒲桃有些别扭,望天望地,最后跟女孩说了声:“你好。”“你好,”女孩愣了下,冲程宿打趣:“你们好好逛,要喝点什么吗?”她递过来一份长形餐单,都是昏黄纸页,毛笔书写。程宿接过去,又交到蒲桃手里:“你点。”要翻页,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