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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鸢含着泪道:“我马上!我根本不着急……”终于,柜门无声地开了,冯子杰大喜过望,连滚带爬地蹿了进去。这么一通折腾,厉鸢的手心都是一层汗。就像是嘲笑她的狼狈似的,耳边传来一声只有她能听见地轻笑。她“啪”地甩开:等他们走了看她不跟他好好算账!整理一下衣物,她深吸一口气:“门没锁,你进来吧。”宁逐停了一会,才轻轻地推开房门。月光洒进屋内,少年的身形像是长.枪一样立在地上,长长的影子拉到了厉鸢的脚底。厉鸢道:“坐吧,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宁逐坐在她的对面,沉默地看着她。厉鸢被看得手足无措:“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宁逐摇了摇头:“没什么。”他薄唇一抿,问:“厉鸢,你现在喜欢冯师兄吗?”面对这个前未婚夫,她刚想说喜欢,突然背上一寒,猛地打了个激灵。这屋里一共有三个人。她的前未婚夫、她的前前未婚夫、她的现任姘头兼职未来的未婚夫。说喜欢?宁逐会不高兴,楚随之会劈了她。说不喜欢?宁逐会以为她旧情难忘,楚随之会高高兴兴,但是她的计划会泡汤。夜色深沉。宁逐看着认真地看着她,左手被人暧昧而又威胁地捏着,柜门里的人紧张地看着。喜欢还是不喜欢?……她还是选择死亡吧。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暂时这么多,明天粗长☆、第17章几个人的视线如芒在背,她抖着唇问:“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我喜欢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此话一出,身边的压力小了很多,身后也没有紧张的注视了。厉鸢顿时松了一口气,幸亏她反应迅速,要不然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宁逐一顿,他垂下长睫,欲言又止。半晌,苦笑道:“师父来之前就跟我说过,此行不单单是为民除害,也是一次试炼。试炼不只要淬炼身体,更要锤炼心性。恐怕那个时候他就看出来我心志不稳了吧……是我太冲动了,打扰了。”说完,他站起来就走。“哎?”厉鸢有些愣了,不知觉站起来。真就是说两句话就走?宁逐的背影孤寂而又决绝,然而就在他的手刚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吱呀——”不知何时,柜门无风自开了。厉鸢:“……”宁逐随意地一回头。保持雕塑状几乎贴在木板上的冯子杰:“……”宁逐:“……”沉默。没有什么比现在更沉默。厉鸢缓缓地、缓缓地捂住脸。她这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每次都要让她遇见这样的事情?她该说什么?这都是巧合?你们两个都是半夜敲门就别嫌弃谁了,赶紧洗洗睡吧。如果不行的话就装昏吧。现在也和昏迷差不多了,因为她已经快要脑死亡了……桌子上的茶已经凉了,然而还在无声地减少,似乎有谁在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看好戏。就在她选好角度想要往地上一栽的时候,冯子杰的脸色青青白白,先跳起来骂道:“宁逐!你竟敢在半夜闯进我未婚妻的房间!”宁逐脸色微变,刚想解释,但看冯子杰也藏在厉鸢的柜子里,不知为何也冷下脸:“她不是你的未婚妻,你也在她的房间。”冯子杰被说得心虚,恼羞成怒:“你小子血口喷人!我是和鸢妹有要事相商!哪像你半夜摸进人家姑娘房间,你不知廉耻!我现在就替你北域的师长教训教训你!”说完,他握紧拳头,怒吼着冲上去。宁逐脸色一沉,他沉着接招,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噼里啪啦,桌上的杯盘水果洒了一地。有人被打扰了茶性,不满地“啧”了一声。“砰”地一声,门被两人踹开一个大窟窿。冷风呼呼地闯进来。厉鸢:“……”事情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她没有反应过来。两人的动静不小,很快就把整个楼层的人都吵醒。十来个人披着外套趿拉着鞋就急匆匆地出来看热闹。谷飞雪揉着眼睛走出来,本以为是客栈里进了贼,没想到拨开人群一看:“……”她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如果不是她看错的话,那打起来的两个人应该是宁逐和冯子杰吧?厉鸢一边抱着头一边道:“别打了别打了!你们两个别打了!”冯子杰回头:“鸢妹,这人癞蛤蟆想吃天鹅rou,我今天就替你教训他!”宁逐看了她一眼,对冯子杰道:“我们去外面打。”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两人看了一眼,纷纷跳了出去。谷飞雪跺了一下脚,也跟了出去。门被无声地关上,隔绝了所有人看人的视线。厉鸢哀叹一声,瘫坐在地上:“楚随之你个王八蛋!你一直在这里煽风点火!”一道身影无声地在厉鸢眼前出现,原来他一直挡在厉鸢的前面:“我只是推波助澜而已。”厉鸢愤愤不平地瞪着他。他没管身上的碎屑,蹲在厉鸢的面前,抹去她脸上被溅到的茶水,恶劣一笑:“怎么,这就感觉到累了?谁让你惹了那么多的男人?”厉鸢恨不得以头抢地:“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放过我啊。”楚随之的眼神暗了暗,他勉强勾起嘴角道:“这辈子也不会。”第二天一早,几个人继续上路。由于昨天晚上宁逐和冯子杰差点拆了半个客栈,因此赔了一大笔钱。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这几个人都挂着黑眼圈。一行人神色各异,冯子杰频频用手遮挡右眼,他不仅眼底挂着黑,眼角还染了青,疼得挤眉弄眼,不断抽搐。昨天晚上两个人从客栈内打到客栈外,他一点没有讨得了好不说,还挨了几拳。他愤恨地看向宁逐,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宁逐目视前方,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似乎是不敢看厉鸢,视线在她后背一触即离。谷飞雪频频地偷看宁逐和冯子杰,想要问什么却不敢开口。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宁逐竟然和冯子杰打起来了,还是在厉鸢的屋里!如果不是宁逐和冯子杰之间的气氛太僵硬,她差点以为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都是在做梦。而且,她心中一直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