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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元衡,乖乖地站在几位长辈面前:“爹、娘,姨娘、姨丈。这是我……我的……”小凤被厉鸢捏在手心,含含糊糊地喊:“未……婚……”“师兄。”元衡施法让小凤闭紧嘴巴,替厉鸢回答。厉鸢不由得一愣,接过了话头:“是,他是我师兄。”元衡对厉老爹微微一拜:“伯父、伯母,晚辈元衡,是厉鸢的师兄。深夜前来打扰,是因为路过此地,想起师门交代嘱托厉鸢几句话,若有打扰,还请见谅。”小凤炸了毛,在厉鸢的手心里张不开嘴气得直蹬腿。厉鸢不由得呆了,她看着面无表情的元衡,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师兄说起瞎话来竟然比她还要顺口!厉老爹这才回过神:“既然是小鸢的师兄,还、还请上座。”厉鸢叹了一口气,让元衡坐在两侧。对方看了她一眼,让她先坐,这才坐在她的旁边。元衡就是元衡,即使来别人家做客,也能坐出讲课的姿态。他身姿端正,长睫微垂,端坐在此处仿佛有梵音传来,屋内的人无一不停直了身板,肃了面目。厉鸢暗道,既来之则安之。如果衡哥只是来拜访她的父母,那么她就不用这么担心。毕竟衡哥性格冷冽沉静,他不像是楚随之那么横行无忌,也不像是克里斯那么霸道偏执,应该不会说错什么话……吧?想到这里,她猛灌一杯凉茶压压惊。只是刚一拿起茶杯,元衡就微微抬起手盖在她的茶杯上,指尖一动她茶里的水就缓缓冒了热气。厉鸢一愣,小声道:“谢谢师兄。”她见周围没人,以袖挡口:“师兄,你别用法力了,万一他们真把你当神仙祭拜怎么办?”元衡难得勾了一下嘴角。小凤在厉鸢的手心里,不敢打扰两人的氛围,默默地流着泪。厉鸢感觉到自己手心的濡湿,赶紧把小凤放开,看它鸟脸上的羽毛都湿了,哭笑不得。“师兄,你把禁言咒解开吧。小凤不会乱说话的。”小凤祈求地看向元衡。元衡指尖一动,小凤瞬间被解开鸟喙,它站起来甩了甩鸟头,冲元衡哼了一声,跑到厉鸢的旁边求安慰。厉鸢摸了摸它的头毛,小声道:“让你多嘴。”元衡道:“莫要惯着它。”两人正说话时,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的白露一眨不眨地看向元衡,好半晌没有说话。她母亲恨铁不成钢地拽了她一把,她这才猛地吐出一口气,喃喃地道:“仪表不凡、恍若谪仙。”她母亲一愣,自家女儿如此反常,难不成是……厉万钧看厉鸢和元衡低声说话,看起来很是亲近,于是力持严肃地咳了一声:“小鸢,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你的这个师兄?”南境的弟子一共就那么几个,如果真有这么气质出众的人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厉鸢刚想说话,元衡道:“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平时在外游历,很少回武道院。伯父不知道也属正常。”厉鸢:“……”她惊呆了,她从来不知道师兄还能把她以前的瞎话加以运用,还能说得这么面不改色。师兄,你忘记了当年你对我的谆谆教导了吗?你忘了你曾经说过君子从不诳语吗?你说过的话难道都被你喂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吗?元衡似乎看出厉鸢面上的纠结,用心音对她道:“我说了谎,回去会自行抄写一千遍门规。”厉鸢用无语的小眼神看他。元衡指尖一动,将茶推到她的手边:“若是不让你为难,即便是一万遍也是抄得。”厉鸢摸了摸耳朵,顿时不说话了。柳盼扶借着灯光,眼睛都不眨地打量着元衡,左看看、右看看脸上是挡也挡不住的乐呵。柳盼扶的meimei,也就是厉鸢的姨娘,看自己jiejie笑得见眉不见眼,不由得“啧”了一声。这来人的底细还没弄明白呢,就用看女婿的眼光看上了?这也太快了点吧。柳盼扶可不管她meimei心里想的是什么,她现在看元衡越看越满意。看周身的气度,定然是经常上位者,看衣着布料,非富即贵。能是南境的大师兄,武动必然也不俗,若是配上厉鸢……想到这里,厉老娘顿时一阵激动,感觉自己的女儿这辈子嫁出有望,赶紧扯了扯一直装深沉的厉老爹的袖子:“你别不吭声了,人家都过来了还不问上两句?”厉老爹回过神,咳了一声问:“元公子……你来此地是为了做什么任务?”柳盼扶:“……”她把厉老爹扒拉到一边,对元衡笑道:“元公子,你家乡何处、年方几何、有无娶亲?”厉鸢:“……”厉鸢无奈地用手盖住侧脸,冲她老娘使眼色:“娘!您也太直白了吧?!”直白虽然直白了点,但这却是屋内众人最想问出的问题。丫鬟家丁们都竖起了耳朵。白露摸了摸头上的小花,连呼吸都屏住了。元衡放下茶杯微微抬眼,一瞬间大堂里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停直了脊背。元衡看向厉鸢的父母。其实厉鸢和这一辈子的父母长得不是特别像,只是眉宇之间有一些相似。所以厉万钧和他的师傅厉沧渺并无多少相似之处。但元衡只看向厉万钧的眉宇,就难免不会想起自己的师傅,他声音和缓了一些:“回夫人,我家住在临仙山。”——其实是临仙阁。小凤在心里默默地翻着白眼。“刚满二十五岁。”——已经三百二十五岁了。小凤哼了一声。“尚未娶亲。”——但是已经有了一个未婚妻。被对方抛弃了还眼巴巴地追了过来。小凤啧啧了两声。听元衡这么一说,柳盼扶的眼前一亮,她一拍巴掌:“那正好,元公子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元衡抬眼:“什么日子?”“我们丰陵城的缘牵节啊。凡事男女互相欣赏,皆可互相留下一株花,若有意者再进一步了解。元公子既然尚未娶亲,倒不如在这丰陵城里试试,反正……好女孩多得是。”说着,柳盼扶挤眉弄眼地看向厉鸢,就差明示了。听到这话,厉鸢差点哭出声,她祈求地看向自己的老娘,希望她不要再像是推销员一样把她推出去了。然而柳盼扶看不见,还是眼巴巴地看向元衡。白露微微喝了一口茶,摸了摸头上的花,笑容比月色还要醉人。元衡回过头,看向厉鸢满头的花朵,不由得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