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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又疑心道:“你手上结了红肿丑陋的冻疮,腿脚又不利索,也就一张脸能看了,你说是不是?”她话中的意思宛若一把刀子,割得人脸皮生疼,偏偏她的语气却是在真情实感的疑惑。这幅不食人间烟火还专戳人伤疤的无辜态度,堪与那位“何不食rou糜”的晋惠帝相媲美一番。门口的铜壶儿落在地上发出响声,却是春烟去而复返。待云嫣抬眸看去之时,春烟匆匆低头,忙近到跟前行了个礼。“奴婢给公主请安。”云嫣见这婢女有几分姿色,目光却紧张地黏在这位破落皇子身上。她起身抚了抚袖摆,颇觉无趣。待那启国公主大失所望地离开之后,春烟立马露出忿忿不平的神情,“这位启国公主真真是过分……”她见景玉仍是安静,又收敛了声息。在这里辗转了三年,她虽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但他无疑是不喜欢聒噪。景玉缓缓搁下手里的书,对于方才的事情倒也没有什么脾气。春烟缓了缓,道:“殿下不必在意,我已经托人买了些冻疮膏。”景玉面容沉静,却温声道:“谢谢春烟。”春烟闻言,不知怎地,脸颊竟有些烧热。云嫣回到自己居所,侍婢浅草替她更衣,脸色却冰得能掉下渣子。屋中地龙滚暖,香气沁鼻。云嫣笑说:“来此一趟,总要出去观望一番。”浅草拧眉,“公主何必与奴婢解释。”云嫣由着浅草为她更衣,又说:“圣上宅心仁厚,准许我自己择夫,如今离夜宴的日期不远,倘若我一直呆在宫中那大花园里瞎转悠,如何能瞧出诸位皇子的品性,又如何去选?”浅草抬了抬眼皮,脸色才缓了几分,“这便是公主不肯带上奴婢的缘由?”云嫣道:“自然不是,不带上浅草你,当然是怕你的美貌会被那些皇子觊觎去了。”浅草顿时薄怒:“公主竟又胡言!”云嫣嬉笑一声,“如今几个皇子我才都见了一遍……”浅草狐疑地望着她,顿时被她带偏了话题。“那公主以为如何?”这事儿关乎着公主的终身大事,浅草自然更关心这些。云嫣却不合时宜地欷吁:“如今看来,我这辈子便只能嫁给这些皇子做童养媳了。”浅草额角落下冷汗,忍了又忍。“公主,你是及笄后才入景国。”横看竖看也都是个正正经经的成年人了。云嫣肆意地踢开裙摆,问她:“你可知我在想什么?”浅草望着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听闻民间女孩儿来了癸水之后便可以嫁人,为的便是早早为夫家生子,延绵香火。来癸水前还是个童女,来癸水后,即便是十岁出头都要做小妇人了……”云嫣说及此处似真似假道:“你说,我若是一辈子都没了癸水,是不是一辈子都是个童女了?”浅草听她这话呼吸微微一窒。云嫣见她脸色微青,转而粲然一笑,“瞧你吓得……”她笑着抚了抚浅草的鬓角,浅草却无端端地生出了一股寒意。自绝癸水?这样违背人性的事情旁人想都不敢想,就遑论去做了。可若这人是云嫣,竟有些说不准的……云嫣见她半晌不语,又转身进屋去捡银盘中的果脯含入口中,即便目中无神,一双美目亦是嫣润含情,着实容易令人对她生出婉约娇怜的错觉。“这果脯是哪里来的?”云嫣尝了一口,倒是喜欢。浅草听她问话,才想起来漏了个事情没说。“险些就给忘了,方才公主不在,却是景婳公主身边的惜露jiejie来过,顺道送了这零食儿来。”这景婳公主乃是景国公主,自打云嫣来了景国,她自然也是客气相待。只是比起云嫣在启国娇宠的地位,景婳的母妃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妃嫔,除了坐等天子指婚,竟也没有旁的硬实后台。浅草道:“景婳公主想约公主明日在蜜园赏景。”蜜园正是后宫里栽种百花的地方,那处安静雅致,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都是寻来名匠设计打造,总归不会太过枯燥寻常。云嫣说:“我晓得了,你去回话就是。”浅草见她目中纯然,又是一副乖觉模样,迟疑了片刻还是去了。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女主想要调、教男主,结果却悲惨翻车的故事。(文案中的【哔】=调、教)ps:女主前期热衷于搞事情,心理不太健康甚至有点扭曲的亚子……这本人设改动太大,和原定的核心剧情偏移远了,暂且搁置。☆、第2章早春时候,启国先行选出了一位公主,送来景国和亲。这是两国之间数年来的惯例。此番启国陪嫁而来的嫁妆颇是丰盛,拿出了十足的诚意。景国天子见启国公主天真活泼兼有霞明玉映之貌,心中甚喜,便允诺她在夜宴上自行择一位皇子为夫。此言一出,四下皆蠢蠢欲动。景国储君之位悬而未定,谁能娶那启国公主,之后必然能犹如锦上添花、烈火烹油一般,更得裨益。于是在夜宴之前,几位皇子都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博得启国公主青睐。翌日天气晴好,四皇子途中猎了个肥兔子想要送给同行的启国公主做宠物,却没想到启国公主眼眸含春,神情向往,对那肥兔皮下的嫩rou更是垂涎三尺。云嫣细声细语道:“与其带回去吃,不如当场就将它扒皮烤食了才好……”景荣愣了愣,心想自己要送给对方做宠不是做菜。他想矫正,却被三皇子景绰打断:“此主意极好,正好我也累了,咱们就原地歇会儿。”景荣没了话,待众人原地歇脚时,他便发狠似的将那兔子的小命终结。偏他娇生惯养,亦是没有烤过兔子,硬着头皮烤了半晌,再把兔rou献宝似的拿给云嫣,云嫣却只闻了闻味儿,竟有些嫌弃。这时一旁的景绰又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熏rou与鲜果,竟一下子便将那焦黑腥咸的烤兔给比了下去。景荣后知后觉,这才发觉自己入了三皇兄的圈套里,顿时阴沉了脸。途中,景绰笑说,“你瞧他黑着脸的模样像不像咱们方才山里瞧见的野猪?”云嫣打量了一眼,缓缓点头,“果真有些像呢。”景荣行在前处,留个耳朵偷听他二人这对话,顿时自尊心大伤,咬牙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景绰一眼,随即绝尘而去。景绰拍了拍袖口呛到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