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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亭却是不听,披衣开门,咬了咬牙道:“他等不起……”季沧亭一路来到季蒙先居处时,竟见父亲没有在病榻上,而是带着伤交代部将巩固崤关防御。她在门外等到部将们都离开,才走了进去:“爹,你怎么不休息?”毒伤难愈,季蒙先虽是脸色惨白,却并未有半分苦痛之色,摸了摸季沧亭的头,欣慰道:“当爹的躺着,让女儿上去顶事,算怎么回事?”季沧亭眼中一酸,道:“爹,崤关还在,咱们守住了。”季蒙先看出她隐约的痛苦,道:“那,渊微呢?”“他……他同我在挟住单于的时候,引走了追兵……”季沧亭握紧了手心,道,“他答应我到时崤关见,绝不失约。”“你想去找他。”季蒙先是知道女儿的性子的,轻叹一声,“今次一战,兰登苏邪士气已折,再想从匈奴单于处集结大军南侵,难上加难,你现在就可以领你的嘲风军去把渊微找回来。”只有季沧亭知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想立即出关去寻他,但心里总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盘绕,道:“匈奴士气虽断,却可随时来攻,我怕……”“放心吧,有我在。”哪怕季蒙先躺在病榻上,也是崤关的最值得信重的依靠,他看着季沧亭道,“渊微之远见卓识,非凡人也,必不会困死在草原上。你去把他带回来,待……咳咳,待崤关之事抵定,爹为你们主婚。”“好,还有娘,我们一起回去。”季沧亭言罢,刚一起身,季蒙先又叫住她,取了自己的披风为季沧亭披上。“沧亭,草原上冰风清寒,走得远了,记得加衣。”目送着季沧亭离开不久,外面一个年迈的军医走进来,对季蒙先道:“侯爷,您不该硬撑着,崤关的军务哪有理得完的时候?”“还有三天……”季蒙先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眼里逐渐有了亮光,“撑过这三天,失去王庭后盾的兰登苏邪,便再不足为虑。”“可侯爷你的毒伤?”“再有三天,三天就好。”季蒙先摇了摇头,道:“给我一剂寒食散。”军医一怔,寒食散为炀陵贵族所好,但它的确又是一种对症的良药,可暂时缓解他如今邪气冲上的症状。“好……寒食散虽可镇痛,但也易让人陷入幻觉,侯爷切忌心绪波动。”短暂的收埋过后,崤关再次进入了备战态势中,而就在此时,中原腹地的援军姗姗来迟。“石大人,这边请……”石梁玉刚下了马车,迎面便有崤关的小孩砸来一颗石头,那石头虽然只砸中了车轮,但也引起了后来的京畿卫的暴怒。“小畜生,干什么?!”“莫动。”石梁玉生性敏感,对崤关的官吏道,“先前听闻驻守崤关的京畿卫封锁城门,以至于于老将军战死沙场,此事当真?”“当真,自然当真。”那负责接待的官吏也是满身不自在,“眼下郡主击败匈奴左贤王,声望大振军心,侯爷也死里逃生,马上就该清算苟督军的帐了,百姓们这两日正骂得厉害呢。”季沧亭……单单是想着这个名字,石梁玉便感到心底有什么东西化开了,这一瞬间,他终于理解了宣帝为何会下那般的旨意——季沧亭值得世上最好的。“那……”石梁玉掩去眼底的期冀,道,“那郡主现在何在?”“郡主啊,她带着亲卫去草原上救成二公子去了。”“……关外凶险,还王郡主能平安。”石梁玉复又恢复到那副麻木的神色,“我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季侯,请带路吧。”☆、第五十六章浴火·其三“彭护军,你说此人是沧亭的同窗么……”季蒙先伤势刚一稳定,就即可整顿崤关军务,拿下阵前误事的苟正业,正亲审时,便听闻炀陵方面来了人,而且是石莽的儿子。自崤关大军开拔之后,炀陵方面就仿佛断了消息一般,送回的军报也是有去无回,这让季蒙先已经产生了些许疑惑。老彭在先前的崤关守城战中被流矢射中大腿,如今是一心想让阵前畏缩的苟正业去死,便道:“侯爷,这石莽的儿子能有什么好事?无非是替苟正业求情来了,侯爷可千万勿理会他,苟正业一身血债累累,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季蒙先按了按发昏的额头,道:“于老将军之仇,我自不会轻放。苟正业贻误军机,今日日落前军营正门处斩首,至于其他京畿卫部将,他们本是石莽麾下,我欲以此来让石莽再让出一步兵权。”“好,那这苟正业?”之前老彭说出炀陵中有所变故,石莽可能已经篡位并假传圣旨意欲接管崤关,季蒙先几乎是立即就信了,但如今崤关守军有不少家眷在炀陵,匈奴的危机还未解除,他连季沧亭都不敢告知,更不敢直接公示于众,以免军心浮动。还有,襄慈也在炀陵……季蒙先握紧了手指,道:“石莽既将自己的儿子送来,便该趁此打探清楚炀陵之军情,你带苟正业先下去听候发落。”此时苟正业正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在这之前,他本打算从崤关直接往中原腹地逃跑,但堪堪逃脱时,却被崤关的百姓团团围住了车驾,这才被后续赶回来的老彭率领将士截住,一路押送到了季蒙先面前。此时他已知晓自己的下场,正抖如筛糠,一听说石莽的儿子来了崤关,便立时觉得有了生的希望,刚想挣脱嘴上的束缚辩解些什么,季蒙先却让老彭将他带走塞先听候发落。“你假传圣旨之事有待核实,说辞若与石莽之子对不上……”杀意灼然,苟正业又惊又怕地缩进了屏风后,不一会儿,门一响,一个紫袍年轻官吏缓缓走入,进来后,见了季蒙先,先是叉手行礼。“晚辈宫中廷尉石梁玉见过季侯。”这让季蒙先倒是颇为意外,他本以为石莽的儿子多少有其父几分倨傲,未意竟是个礼数周正的书生,道:“若不是你是沧亭的同窗,如今只怕会在地牢中相见了。本侯便直言了,崤关之中,只有说真话的人,可以活着出去,石廷尉,好生思量。”他虽伤重,但一身军人的煞气还是让石梁玉紧张地握紧了袖中的遗诏,道:“侯爷若想知道炀陵的情况,晚辈亦可坦言相告——太尉石莽构陷谋反罪名,致使陛下误杀太子,如今太子一死,皇孙出逃,满朝清流群龙无首,石莽已控制了炀陵内外局势,只待苟正业接管崤关,他便会即刻称帝。”果然如此。甫从匈奴那侧死里逃生,大越又逢内乱。心血翻覆,背后金疮隐隐作痛起来,季蒙先强忍下喉中弥漫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