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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紫的发尾就能看得出来。杨戬也不傻,自从知道昭华发色的变化与身体情况息息相关,他更是对此格外留心。如今他突然表示要回幽幻之地,却只字不提其中原因,现下连凌霄殿都不让自己跟着进去,想是与那业障有关。常道天机不可泄露,但真正的天机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却少有人能真正懂得。只道是不可听、不可视、不可知晓、不可述说之物。当第一次听到“业障”二字杨戬就明白了,不仅仅是听到,每当说出这两个字来,都会有种沉重的感觉。只是知晓皮毛尚且如此,倘若逼着全说出来,对昭华又是多大的负担?“想太多。”昭华指了指杨戬的眉心,叹道:“锁了。”杨戬垂下眼,没有说话。昭华没办法,他想了又想终于说道:“你还是回司法府等着我吧,玉帝那个老棋痴,且得拖我个一年半天的。”杨戬摇头,坚持道:“我在这儿等你出来。”很好,这回老东西没棋可输了。——昭华毫不犹豫地做出了残忍的决定。他挥挥手和杨戬告别,打算简单地和玉帝交代一下、来个速战速决了事,却不料那人竟根本没有拿出棋盘,而是坐在殿中宝座之上满脸严肃。“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业障可已清理干净?凡间怎会突然有业障泄出?天庭可会受到影响?”在昭华进来之前,闲杂人等已被散去,只余玉帝一人留在殿中。虽然哪吒先行回来也算做过解释,但奈何他本就孩子气性又只知表层,不仅没将事讲清楚,还弄得玉帝云里雾里的更放不下心。招呼还没打呢,就被劈头盖脸地问了一顿,昭华表情抽动了一下,面无表情地道:“那黑衣人戴着面具,我没透视眼看不出来;业障清理干净了;我不知道凡间怎么会冒出那个玩意,目前看来天庭不会受到影响。别问我以后还会不会发生这类事情,我不知道。还有,问题一个个问。”玉帝憋了半天,却有不能在众仙面前失态,好不容易等到昭华回来,这一连串问题也就图个口快而已,却没想到这人竟真全作了回答。不对,好像也不算回答。玉帝虽然蒙了小会,却灵光一闪没被坑到,他迅速权衡了利弊,将关键部分挑了出来,“是那黑衣人泄出的业障?”昭华想了想,“看上去是。”他左右看了看,觉得仰着脖子对话有点不爽,索性踩着楼梯到了御座之前,往那金灿灿的雕龙扶手上随意一坐。“当年我走之前给戬儿留了块石头,你可记得?”玉帝憋屈地往旁边挪了挪,没好气地道:“记得,那血流得唏哩哗啦的,我都怕你还没去成幽幻就直接嗝……驾鹤西去。”昭华干咳一声,道:“我本不是此间之人,然而就算没做天柱,血液似乎也有镇地之用。而那石头,数百年前似乎就被莲儿弄丢了。”这话有点儿绕,玉帝琢磨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那黑衣人就是用你的血石,压了那千年的业障不入幽幻?”昭华道:“大概是?”玉帝很是郁闷,他居高临下惯了,此刻舒服地坐在龙椅之上,却需要稍微抬头、才能看到昭华的表情,“你这么坐着不难受吗?”昭华沉重地道:“是挺硌得慌。”在他的目光之下,玉帝又往旁边蹭了蹭,好在殿上龙椅宽敞得很,很快就留出了一人的空位。“两大男人挤一椅子,你要不要这么恶心?”昭华见状一脸厌恶。玉帝大怒,“你当年和戬儿挤小床时,怎么不见你嫌恶心!”昭华用看傻子的眼神鄙夷地看向玉帝,“你个老不死的能和小鲜rou相提并论?”玉帝一口老血,气得差点驾崩。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也挺自虐的,明知道昭华每次都能把自己气个半死,却还老忍不住要去撩他。大概是活太久了,图新鲜吧。——玉帝每次都如此自我安慰。“说……说正事。”他哆哆嗦嗦的扶着头,一时竟想不起说到了哪。琢磨来琢磨去,突然发现有些不对,“那西海的业障又是怎么回事?也是那黑衣人干的好事?”昭华耸了耸肩,答案总是大同小异,“大概?”玉帝终于不说话了。两人一高一矮坐了许久,昭华终于受不了那坑坑洼洼的扶手,玉帝见他站了起来,想也不想就道:“你还不能走!”昭华汗了下,“我就换个姿势。”玉帝愣住,他从没见过这么老实的昭华,哪一次见他,这家伙都恨不得三言两语打发自己,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更何况杨戬不是还等在外面?不正常啊。“要不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叫我?”……好像没什么不正常……玉帝无语,他闭上眼、缓慢地揉着自己的太阳xue,“这次损了太多小妖,无论如何都得有个说法。然‘业障’毕竟天机所记,却是不可外传。”昭华反应平淡,“你想让我顶锅?”玉帝看着昭华面无表情地道:“或者告诉我,那黑衣之人究竟是何?”昭华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向玉帝,“你真的年纪大了……”玉帝呼吸一窒,忍了又忍才继续说道:“天庭初建之时,我曾有幸与上位天柱见过一面,对那位的容貌依旧记忆犹新。”昭华颔首,“他长得还真挺好,就是皮肤白得像个死人。”知道这人故意要往歪带,玉帝气结,道:“最初你化出那孩子的时候,他顶着头乱发和女个鬼似的,我还没有留意,直到那日酒宴,我远远见到你那侍童,他竟除了年纪之外,与那天柱长得一模一样。”昭华理所当然地道:“我需要个人型的侍童留在天庭,总不能化个双胞胎弟弟啊。”玉帝根本不信,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道:“就算上位天柱已经仙逝,他的容貌也不是任谁都能幻化出来的,即便是你……”“说起来,那个戴面具的黑衣人……你真不认识?”不等玉帝说完,昭华突然眯着眼说道,“我突然想起,那日随口聊了几句,他似乎与上位天柱有些渊源……”玉帝脸上一黑,不说话了。昭华走了两步,选了根最近的云柱靠在上面,饶有兴味地看向玉帝,“我不太喜欢别人诓我,本以为你活了这么大年纪,总算能够识点时务。却没想到终归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我们是上界中人,是不是得说不到银河心不死?”玉帝低低一叹,道:“天柱的职责是镇地撑天,压住业障不让它祸害世间。如今业障溢出,小妖受侵、尸横遍野,是你御霄仙帝镇守失职。罚你回幽幻闭关三百年,净化世间业障。”昭华笑道:“才三百年?”玉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