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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问题了,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但是古代人没有经历过经济学的教导一时想不明白。至于会不会有人偷偷卖冲击市场的问题,会有但肯定很少,因为宗族的力量此时是非常强大的,若按照这种办法偷偷卖鱼的人就得和全村作对,有一两个冒头的被整治那后面的就安分了。陈世文豁然开朗,他本身便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之前没有想到只是一叶障目,如今眼前迷雾被拨散开脑海中顿时就想出了好几个主意达到此目的,如何管控百姓,这对于他而言并不是难事。他甚至还想到了应该让每村出几个机灵的,统一了卖价然后将所有的鱼都交给他们去市卖,如此便稳妥了。他三两口扒完剩下的汤泡饭,顾不得插嘴连忙站起身道:“娘子你先歇息,我和祖父再去找族长商议一番,晚些再回来……”“等等,”刘玉真拉住了他,“我还没说完呢。”陈世文诧异地转头,顺着她的力道又坐了回去,问道:“还有何事?不如等我回来再说?如今秋收渐渐过去,各村都腾出手来处置这鱼了,如今我去和族长商量妥当连夜便通知村里的人,这明日便能让卖鱼的少下来……”“少下来能挣几个银子?”刘玉真白他一眼,拉住衣袖不让走,“我刚说完了节流还没说开源呢。”“开源?”“是啊,只少卖了鱼如何称得上‘稀缺’二字?我们如今只是让每日卖鱼的少了,但是吃鱼的也同样不多啊,况且那些吃鱼的人家也不是每天都吃的,这时间长了这价照样下跌。”刘玉真得意地说:“所以我们要让吃鱼的人多起来,让这稻田鱼稀缺起来,最好啊能让府城的人都来咱们这里买鱼,如此十里八乡的都养上,不就能让你那惠及乡亲的想法实现了吗?”陈世文很心动,于是安静坐着听她说。“这鱼啊其实味不错,但很少有人能做好的,所以除了这蒸鱼和煮鱼之外,咱们还要做些别的,比如烤鱼、炸鱼、鱼丸、还有好吃的鱼粉!”“这样吧,”刘玉真想了个主意,“夫君你自从中举那次之后就没请过席吧,家里这些天也有人送帖子里,你都拒了,不如过些日子你在县城里请一次席?”“就用家里的鱼做一次全鱼宴,把你那些至交好友、师长都请来,这家里稻田养的鱼味道好,你们喝两口酒,做几首诗,给这稻田鱼扬一扬名?”“这……”陈世文不料还有这种cao作,不过他也不是个迂腐的,忙问道:“行得通吗?而且你说的这烤鱼、鱼丸我倒是吃过,那炸鱼和鱼粉是什么?味儿好吗?”不过当然是行得通的,不然东坡rou为什么要叫做东坡rou?除了它好吃之外当然是苏东坡作诗扬名了呀,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酥烂而形不碎,那句‘洗净铛,少着水,柴头罨烟馅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更是流传到了千百年后。“行不行得通总得试了才知道,”刘玉真安慰他,“哪怕是行不通也只是浪费几尾鱼而已,但你和好友们也增进了情谊,也是一举多得。”陈世文想了想,站了起来,“那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和祖父以及族长商议此事,你先歇息不用等我,我晚些再回来。”他不说回来晚了就在书房歇下这样的话,因为他们是新婚不能空房的,不吉利,所以无论多晚他都是要回来的。“你再等等,”刘玉真又喊住了他,从柜子里取了一件新做好的斗篷递过去,“夜里凉,你穿上这个。”“嗯,你早些歇息。”陈世文依言披上了斗篷,柔和着语调拉着她的手好一会儿才放开。第39章待人一走,刘玉真就把桂枝喊了来,高兴地说:“桂枝,你明日去厨房吩咐一声,让做一盅东坡rou来。”“东坡rou?”桂枝茫然地重复,“这,从未听闻,姑娘这rou要怎么做?还有这‘东坡’是什么?可是某种香料?”刘玉真一拍脑袋,忘记这世没有东坡先生了,于是详细解释道:“就是焖rou,去rou摊上选了上好的五花rou切成小块,再买几两黄酒,在砂锅里垫葱和姜,加糖、酱油、八角和桂皮,莫要加水就全用黄酒焖煮,煮一两个时辰后再上锅蒸,味儿极好。”“五花rou、黄酒、葱姜、砂锅,糖、酱油、八角桂皮……”桂枝一样样数,脑海中闪过厨房的物事,“那得再买些糖,这些日子做饭用去了些,太太每日还给康哥儿冲一碗糖水,厨房里的糖不够了。”“太太每日给康哥儿冲一碗糖水?”刘玉真疑问:“你怎么没告诉我?康哥儿还小可不能吃那许多糖。”桂枝噗呲一笑,小声道:“太太每次都把糖当盐放,都不及两颗枣甜呢,嬷嬷说不碍事,便没告诉您了。”好吧,的确是张氏的风格,刘玉真也笑。“你让明日顾厨娘去买来,我去厨房教她怎么做。”说到这里她又想起来一件事,便问道:“桂枝,你觉得我们开一间卖鱼的铺子怎么样?这稻田鱼味儿不错,比河里捞的强些,我们开一间铺子做些和鱼有关的吃食去卖,添个进项,你觉得如何?”“这刚开始就买村子里的鱼,等明年咱们就自己养。”桂枝身为她的大丫鬟,长年累月地跟在她身边经济也有几分了解,她略想了想担忧地回道:“好是好,但家里会同意吗?以前咱们在府里的时候,庄子上的产出食用不尽您和太太是想过开间铺子卖出去的,但是老太太不允呢,连着敲打了几回。”这事刘玉真也记得,所以在刘家的时候她从没想过开铺子的事情,就连庄子上种的东西都是中规中矩的。她一时有几分沮丧,“老太太出身商户,成也商户败也商户,她和祖父一生为名声所累,买的田地铺子只收租都不想着做些旁的,难怪母亲说自祖父去后府里头是越来越不行了。”“不过如今我们从府里出来了,应该不碍事,待他回来我问一问吧。对了,”刘玉真又想起一件事情来,“上次我吩咐下去用黄豆榨油的事情如何了?那冯庄头可有来回话?”桂枝摇头,“未曾呢,等下回庄子上送东西来我再催一催。”“嗯,如果我们的铺子开起来了油肯定是要用许多的,芝麻油太贵不能用,肥猪rou也贵,如果能做出这豆油那就好了,庄子上有许多的豆子,即使要从外头买也费不了几文钱。”“我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哈欠,“今日这么晚了你留一盏灯就去睡吧,这些事明日再说。”桂枝应下,铺好床服侍刘玉真睡下,然后吹熄灯笼放下布幔一步步地退了出去,只在房间另一侧的桌子上留了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