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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境地?想到这里,又想到不由自主为他考虑的自己,白妗更加烦躁,眉毛都紧紧地蹙在一起。细竹见状,忙道:“殿下已经拒了各家的许多拜帖,娘娘便安心在含凉殿内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所有拜帖都拒了?”这是要她当金丝雀的意思?细竹低眉顺眼:“是。”白妗敲了敲桌面:“你忘了有一件事他拒不了。”细竹露出疑惑的神情,白妗淡道:“请安。”凤仪殿。敬过茶后,打量着这初来乍到的儿媳,皇后转向一边,似对庄妃慨叹:“本宫常常听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云洲风灵玉秀,果真多出美人。”她又瞧了白妗两眼,想到什么说道,“太子先前有过一个妾,可惜早逝。否则倦儿的后院还能热闹一些。”庄妃道:“可是那位…昭媛?”皇后点头,声音也低下来,“听闻是染了恶疾,早早便下葬了。”…白妗突然觉得有点尴尬。掩饰地抿了口茶,觉得还挺清香,不觉又抿了一口。这魏家女似乎是个内向的,不善言辞。看出她的坐立不安,皇后也不打算再留,训了些套话,最后道:“你需得记住,天家的儿媳妇不同于寻常妇人,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你如今是京中命妇的表率,务必学着宫里的规矩,切勿行差走错。不求你如何贤良慧淑,辅佐倦儿什么,只要安分守己,打理好了后院,尽力帮衬着夫君便是了。”说罢便放她走了。白妗第三次对着树后,一路几乎是形影不离的黑衣暗卫皱眉:“能不能别跟着我了?”那幽均卫也没想到这位太子妃如此敏锐,他已费心掩藏,还是被她发现了踪影。抱拳道:“娘娘恕罪,此为殿下令旨。若属下不遵,便是属下的失职。幽均卫纪律严明,失职者当自尽。”白妗冷笑一声,手中折断一根桃花枝,掷在他脚下:“死就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越过他便走。那幽均卫跪在地上,面不改色地拔刀就往胸口捅,白妗立刻伸手喝道“慢”。刀刃就差一毫厘便捅进去了。她咬着牙怒火丛生:“你们这些幽均卫,跟你们主子一样都是疯子!”他面无表情,只是重复了一遍:“殿下令旨,属下不能违抗。”白妗气的只能指着他:“真是怪物…”幽均卫作为姜与倦的亲卫队,时常带在身边,包括奉旨治水、剿匪、赈灾等等,暗中帮助百姓做了许多实事。所以在民间,幽均卫被誉为大昭的卫民军。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如此满怀恶意的评价。那幽均卫一愣,便发现女子速度十分快地走开了,他连忙运起轻功跟上,只是更加小心隐藏自己的行踪。这位太子妃好像脾气不太好。到了午时,必须跟太子一起用午膳。白妗憋着一肚子闷气,捧着饭碗只知道戳米粒。姜与倦屏退了伺候用膳的左右,给她夹了几筷子菜,都是她爱吃的,rou片上泛着红亮的油光,一看就是用了足辣的辣椒调味儿。姜与倦吃不得辣。白妗便看着他一口饭吃得小心翼翼,几乎是用筷子尖数着吃。明明很辣,他嘴唇都变得红艳艳的,却一声不响地将饭粒送进口中。白妗嘟囔,“自作自受。”他听见,看了她一眼,端起她的饭碗:“要孤喂么?”白妗连忙抢过来护着:“喂什么喂,又不是小孩子。”总算肯规规矩矩地吃饭了。他索性便笑吟吟看着她用饭,还给她盛了一碗汤,推到她手边。“乌鸡熬的,你尝尝。”鲜香味儿立刻蔓延开来。白妗拔饭的动作一停,拿手指碰了碰碗,吐出一个字:“烫。”“还说不是小孩子…”姜与倦无奈,接过来细细地吹凉。说来,她此他小了整整五载,说是孩子也不为过…饭后,白妗犹豫了一下,还是吩咐细竹,去让小厨房做一碗莲子羹。细竹“哎”了一声,笑眯眯地退下。殿内又只剩他们俩人。姜与倦忽然伸手,拉她到跟前,“是给孤的么?”白妗僵硬地说,“殿下别多想。只是今日皇后娘娘说这宫里到处都是眼睛,臣妾怕这事儿传出去被皇后娘娘知道,以为臣妾恃宠而骄,半点不体谅殿下,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他的眼睛黯了黯,又笑道,“母后可有说别的?”白妗想了想,“还说你后院太空,臣妾是不是该留意一下。”留意什么?姜与倦太阳xue突突地跳,看着她不说话。白妗被他看得有点慎得慌,想挣脱他的手,却是被牢牢地攥着,而他将脸颊贴在了她的手腕内侧,轻轻地磨蹭。白妗毛骨悚然,却还是使不上内力,该死,他到底都用了些什么手段?难道每一顿饭食都被下了那种能让人丧失内力的软骨散?☆、长情“怎么了妗妗?”她一直不说话,姜与倦有些慌乱,力道松懈下来,抬着眼睛看着她。她忽然说,“殿下我能出宫么。”“你嫌宫里闷么,”他想了想,“最近事务有些多,待孤空下来,带你去狩猎好不好?”他翘起嘴角笑,“这次去瞑洲,那儿有一座坝上草原,沙平草远望不尽,十分辽阔,你去了定会喜欢。”白妗皱眉,推拒道:“狩猎就别了吧,臣妾又不会骑马。”姜与倦将脸靠在她的手掌心,神色有点落寞:“…可是想跟妗妗去。”天涯海角,深草牛羊,都想与她去看。白妗默了默,道:“要练…也挺麻烦的。”他眼睛一亮:“长情既赠了你,便是你的。”白妗顾左右而言他:“殿下你没有政事要处理么。”姜与倦微怔,“御史江闫弹劾骠骑将军出任荆州刺史时受贿,此事还待查实。”“…”白妗无奈,“我没问殿下有什么事。”他的笑容终于淡了下来,“这么着急赶孤走。”白妗也不再坐着,而是弯下膝盖,跪到了地上与他平视。她伸手到发鬓之中,将一支赤金打造的鸾凤步摇卸了下来,摆在他的手边,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殿下,我们冷静地谈一谈。您好好想一想,我们,应该是这样的关系么?您是储君,天子的继承人,您的正妻,您的枕边人,应当是对您未来执掌大权有所助力之人,而非是像我这样毫无出身、毫无根基,甚至浑身都是纰漏之人。理智地说,您娶我,一点用处都没有。”姜与倦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