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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奴才话多。”“老奴才说谁呢!”絮因瞪了她一眼。薛令姜将手中盏儿往小桌上重重一顿:“赖mama,你在太太面前,也是这样口无遮拦的?”赖mama朝絮因翻了个白眼,转身向薛令姜道:“三娘子,太太心疼你,才让我送点心来。太太可说了,若三娘子有什么想要的想玩的,直管和她说去。咱们赵家好歹也是江南一等一的富贵人家,怎么能让媳妇和外头那些三姑六婆往来,没得败坏了名声。”她说到“三姑六婆”这四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瞥了月牙儿一眼。月牙儿不料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来,心生不喜。说谁是三姑六婆呢?我大大方方做生意,怎么就败坏三娘子名声?她本欲还口,奈何瞥见薛令姜阴沉的脸色,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下去。她到底记得自己的身份,一介孤女,还没底气去掺和豪门的那一摊烂事。薛令姜的唇紧紧抿着,深呼吸几回,方道:“你去回太太,说我谢谢她好意。”看三娘子这样隐忍,赖mama便有些得意。她原是太太的陪房之一,伺候太太久了,旁人都捧着她,多少有些自以为是。赖mama乘胜追击:“外头做的东西,谁知道放了什么?干不干净?还是自己家里做的好。况且咱们赵府的菜肴,那可是闻名汀州。哪个来访的老爷太太,不想在咱们家用膳呢?三娘子要惜福才是。”说完,她瞥一眼案上的冰糖葫芦与花卷,嗤之以鼻道:“什么不三不四的小吃,花里胡哨的,上不得台面。”絮因上前一步,冷笑道:“你赖mama做的就是金汤银汤,捧到咱们冰心斋来,都是冷的。一问就是说厨房离咱们这儿远,要先紧着给太太爷们传膳。还偏偏不许开小厨房!夏天也就罢了,如今已是深秋,眼看着就入冬了!再过上一月,你们捧过来的汤,怕是苍蝇站在上头脚都打滑。哪里来得脸,说人家做的东西上不得台面!”“我脸有十八层城墙厚,就敢说。”赖mama回道,一手揭开盖子,一手指点着月牙儿:“你问她,这花样的点心她能做?就说这酥油泡螺,全汀州就属咱们赵府的味道最好!她怕是生下来,闻都没闻过这样好的东西!”揭开盒儿看,一盒装着宫里用的果馅椒盐金饼,另一盒装着酥油泡螺。前一样果馅椒盐金饼,月牙儿是会做的。可后一件酥油泡螺,她还真没吃过也没学过。所谓酥油泡螺,是一种当下时兴的甜食点心,样子像螺蛳,色白如雪。看着像一种奶制品。作为一个资深富二代,月牙儿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等气。更无论她自穿越以来,因为自己积累的中西美食知识,对比起此时全凭经验传承的美食秘方,总有一种优越感。时代是不断进步的,吃食也是越来越美味的,因此月牙儿对自己的手艺很有自信。说句不好听的话,她在现代吃过的各国美食,怕是比赖mama一辈子吃过的点心还要多。她忍不住道:“这位mama,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说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若我真做出了这酥油泡螺,味道还比你做的好,你的脸面往哪里放呢?”像听了什么有趣的笑话,赖mama大笑几声,才道:“鲤鱼也想跃龙门呢!那也得越跃成不是。小娘子,你还是乖乖的卖你点心去。做吃的,可不是凭着一张脸。”她这分明话中有话,月牙儿起身,定定看着她:“既这么说,你敢不敢同我赌一回。就赌我七日之内能不能做出比你好的酥油泡螺!”“就给你再回一回娘胎,也未必做得出。”赖mama“哼”,环抱手臂,轻蔑的瞧着月牙儿。“你到底敢不敢呢?”“什么敢不敢的。”赖mama满不在意挥手:“我盐吃多了闲得慌,和你去赌?赌赢赌输和我有半毛钱关系。”月牙儿点点头:“也是,没有彩头,你也不肯玩。那这样吧,我若输了,给你十两银子;你若输了,也给我十两。就是这般,你敢不敢应?”赖mama好笑道:“我有什么不敢,只是不想让三娘子说我占人小丫头的便宜。”她拿眼睛瞥薛令姜,明晃晃的嘲讽。絮因忍不住了,高声道:“萧姑娘,你就别添乱了!这老货脸皮子厚不假,她能在厨房待这些年,到底有几分本事傍身。不然就这讨厌劲儿,早给人打死了埋了算完!你在这里放什么大话,到时候连累咱们三娘子的名声,算怎么回事?你还是请回吧,左右你来这一趟,也不损失什么。”月牙儿听了这话,转身向薛令姜深深道了个万福:“三娘子,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说要做出来这酥油泡螺,就一定做得出,还会做得比她好。你若信我,便与我做个见证。”屋内一时静下来,只听见帘外风动竹林。好一会儿,薛令姜才蹙着眉道:“你真有把握。”月牙儿笑一笑,重重点了点头。“那好,”薛令姜起身,走向书桌:“我便替你们起一张赌约。”见动了真格,赖mama心里有些打鼓,于是喊了一声:“等一下,还有一个条件。”“你要是输了,不仅给我十两银子,从此以后还不许再卖点心。”赖mama唬人道,心想这种赌约眼前这丫头一定不敢接。果然,连薛令姜提笔的动作也是一滞。月牙儿却不慌不满,浅浅一笑:“好呀,若我七日之内做不出比你好的酥油泡螺。不仅给你十两银子,从此以后,再不卖点心。”第9章酥油泡螺二白纸黑字将赌约写下来,月牙儿走出赵府的时候,天色已晚。来时无人愿搭理,走时倒是有人看热闹。有几个小厮样的人在一边指指点点,想来她同赖mama打赌的事已经在下人间传遍了。就是再好性儿,叫人这样嘲讽,也难免不悦。月牙儿又不是泥人儿,心里窝了火,连步子都走得急些。等她到了双虹楼,吴勉已经坐在那儿等。这时候茶肆里的人并不多,大都回家吃晚饭去了,因此茶博士也得闲。她前脚跨进双虹楼,后脚于云雾就从柜台里钻出来招呼。他在生意场上混管了的,才看一眼月牙儿的脸色,便知趣的不问赵府事。只招呼月牙儿和吴勉上他家吃饭去。于宅离双虹楼不是很远,约莫走过两座小桥,就到了。两扇门一打,rou的香气就扑面而来。于云雾朝厨房喊一声:“芸娘,来客了。”里头那人应了一声,迎出门来。是一个年轻的妇人,穿着家常衣裳,鬓上簪一根金钗,瞧着就很利落。“这是拙荆,钱芸娘。”于云雾引见道:“这是萧姑娘、这是吴小哥。”芸娘语速快,带着江南特有